“醒了？”
“有好点吗？”
谢昭避开江逾白的视线，点了点头。
“喝点水。”
江逾白把谢昭扶起来，然后端了碗乳白色的液体给他。
那碗水上浮着层薄膜，质地偏浓稠。
其实谢昭现在不大敢吃江逾白喂的陌生的东西，但谢昭看出来那就是碗米汤。
谢昭就着江逾白的手，喝了点儿，滑溜溜的。
他最近总是鼻塞，嗅觉一直不好，但是现在他闻到了一种淡淡的香香的米味。
还有一点点咸味。
温热的东西，进了肚子就暖暖的。
谢昭喝了半碗。
“会难受吗？”江逾白问。
谢昭摇摇头。
“想不想吃点甜的？”
谢昭犹豫了下，点了头。
然后就见江逾白把脸凑到他的唇边，差个两三厘米就能碰上。
谢昭犹疑着，好一会儿，才把脑袋伸出去一点，唇就在江逾白的脸颊上碰了一下，一触即分。
但江逾白不在意这个，他说谢昭“好乖”，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巴掌奶糖 。
那是谢昭之前很喜欢的一种糖。
江逾白把包装撕开，喂了谢昭一颗。
糖果的奶香很浓郁，甜，但不会发腻，所以谢昭很喜欢。
吃了两颗，他的心情好了一点，精气神也提高了些。
午后江逾白还要出趟门。
江逾白把大头拎进房间，叫谢昭要听话，然后就把房门锁上了。
谢昭盯着关掉的房门，然后下床，把大头抱在怀里。
大头圆头圆脑圆肚皮的，是很胖了，那看来大头被养得还不错。
大头可能要保持体重了，不能继续胖下去了。
谢昭记得网上说，猫太胖了，寿命会变短的。
谢昭把下巴磕在大头脑袋上，轻轻蹭大头的额头。
他经常会这样做。
网上说猫妈妈会给小猫舔毛，那触感和人用下巴顺小猫的毛很像。
他这样做，大头就知道自己有妈妈。
大头就一直都是只小猫。
江逾白回来的时候谢昭正抱着猫发呆。
依旧没发现他回来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懒得回头。
江逾白脱了外套，上前从背后拥住谢昭。
江逾白没说话，只是下巴搭在谢昭头顶上。
静静地抱了会儿。
谢昭抗拒了一下，随后也就随着江逾白了。
江逾白松开谢昭，瞥见桌子上铺了堆奶糖的包装纸，惊讶：“再怎么喜欢也不能一下子吃这么多吧？”
谢昭微微鼓起脸。
他不明白。
明明是江逾白给了他这么多糖，为什么不能全部吃掉？
看谢昭那个表情，江逾白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说。
过了两秒，江逾白下达命令：“等会至少要吃一碗饭。”
【我不想吃。】
江逾白微微蹙起眉：“那你以后都没有糖吃了。”
谢昭咬着唇：【不吃就不吃。】
反被威胁，江逾白平静的表情破裂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
他不和谢昭掰扯，晚上还是强行给谢昭喂了半碗饭。
晚餐比较清淡，但味道很好，谢昭吃得也没那么不情不愿。
夜深，江逾白处理完最后一点工作，就把文件都收好，简单洗漱，径直到床上，将谢昭抱进怀里。
江逾白一如既往地拿鼻子在谢昭后颈上蹭，手不安分，可也只是不安分 ，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谢昭也没有抗拒，虽然偶尔不适，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差不多已经习惯了江逾白这样的接触。
谢昭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呼吸就平稳了。
等谢昭完全睡熟，江逾白就小心把谢昭翻过身来。
他觉得睡着的谢昭是最可爱的。
有点被打扰了的小脾气，但是又很好脾气，拧起眉，嘴巴微微不满地鼓了下，然后又放松了睡回去。
由于江逾白给谢昭做的保温措施无懈可击，于是谢昭的脸颊总有层淡淡的粉。
眼睫直直垂着，和他的主人一样乖巧。
而且谢昭呼吸打在身上，会痒痒的，但是江逾白喜欢这种感觉。
最重要的是谢昭的那些下意识——下意识靠近和蹭，那时就是江逾白心最痒的时候。
仿佛他就浮在阳被太阳晒暖的云端，温热又软乎。
仿佛谢昭也很喜欢那些亲昵。
第二天江逾白又要出门一大半天，早上他抱着谢昭赖了会儿床，日上三竿的时候才出的门。
谢昭一直半梦半醒，直到听到江逾白出去的关门声，才睁开眼。
起来时谢昭就伸了伸脚，他发现他的腿没有被捆起来。
今天他的四肢也没有被束缚。
谢昭莫名有点儿开心。
环顾房间一圈，谢昭发现大头不在房间里。
于是他下床，试探着拧了拧房间门。
可以开。
于是从这天开始，谢昭的活动范围就从地下室的房间，扩展到地下室的大部分区域。
大头正在吃饭，谢昭有些兴奋地蹲到大头边上，伸手用指腹蹭蹭大头的脑袋。
可是谢昭摸着摸着，情绪忽然又失落下去。
为什么开心呢？
又没有什么意义。
谢昭兴致缺缺地吃了个早餐，他在客厅徘徊了一会儿，就又回了房间。
晚上江逾白回来时看到的又是谢昭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的场景。
甚至他连大头都没有抱。
虽然这样的谢昭很乖，可是江逾白偶尔还是会想起那个笑眯眯等他回家的那个小哑巴。
“你和猫闹变扭了？”江逾白上前，把手里的链子放到了桌上。
谢昭扭过头来，反应一会儿江逾白说的话，摇摇头。
江逾白把谢昭捞到床边一点，亲亲谢昭的脸颊和唇。
谢昭的视线落在他带回来的链子上。
偷偷瞄一眼。
那链子布灵布灵的，谢昭看着，难得萌生出好奇。
江逾白勾了勾唇，又在谢昭唇上啄了下，然后把闪闪的链子塞到谢昭手里：“看看。”
谢昭摊着开手，按江逾白说地看了看。
“喜欢吗？”江逾白问。
【它很漂亮。】
谢昭客观评价。
【但是它好像太长了。】
【这是谁的？】
江逾白吻了吻谢昭，忽然顿了下来。
他把谢昭的衣摆拉上了点儿，在谢昭的腰上扣了圈:“配你正好合适。”
谢昭腰间一冰，不由冻得瑟缩了下。
谢昭有点儿茫然地低下脑袋，看了看江逾白的发顶，然后才看向腰间闪闪发亮的东西。
原来不是圈脖子的。
怪不得要这么大。
江逾白的手有些粗糙，触在皮肤上痒感很明显，谢昭忍不住绷紧身体，往后倾了倾。
江逾白顺势把谢昭推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