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庄
庄子内,很多大院的土坯墙在炮火中摇摇欲坠,墙头上的残雪被硝烟熏成灰黑色。
新二团和新三团的3000 名战士蜷缩在村内的巷道和院落里,步枪的枪管上缠着破旧的布条,那是为了防止反光暴露位置。
孔捷蹲在一座炸毁的祠堂角落里,手里拿着一块炮弹碎片。
他的新二团原本有 2000 人,经过连日激战,现在只剩下 1500 人,弹药更是捉襟见肘。
“老丁,你那边还有多少子弹?” 他朝着隔壁院子喊道,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丁伟从断墙后探出头,棉裤的膝盖处磨出了两个大洞:“刚让参谋点了下,每支步枪平均只剩五发子弹,机枪弹链都接不起来了。” 他顿了顿,把手里的望远镜递给孔捷,“你看,小鬼子又把伪军推上来了,这是第几次了?”
孔捷举起望远镜,镜片里黑压压的伪军正猫着腰往前挪,手里的步枪大多是老旧的汉阳造,有的人甚至拿着大刀长矛。“这是第七次了,” 他放下望远镜,眉头拧成个疙瘩,“越生虎之助这老狐狸,想用伪军耗光咱们的弹药。”
新二团的参谋小跑着过来,手里的弹药箱磕在石头上发出空响:“团长,咱们的子弹真的见底了,刚才清点,全团只剩两成了!”
丁伟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我们团也差不多,三成顶天了。再这样下去,不等小鬼子攻进来,咱们就得拼刺刀了。” 他看了看天色,夕阳已经沉到了山后,“天黑前必须突围,不然就真成瓮中之鳖了。”
孔捷叹了口气,望着村外密密麻麻的日伪军阵地:“往哪突?东面是悬崖,西面是大河,南面被日军主力堵死,北面是伪军。这老狐狸把口袋扎得死死的。” 他突然苦笑一声,“我原以为咱们是去支援独立旅的,现在看来,怕是支援不成,还得把这两个团搭进去。”
“别泄气,老孔。” 丁伟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不是还有手榴弹吗?今晚摸出去炸他个稀巴烂,总能撕开个口子。”
就在这时,村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
孔捷和丁伟同时趴到墙头上,只见伪军像潮水般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穿着黄色军服的日军,他们端着三八大盖,枪上的刺刀在暮色中闪着寒光。
“来了!” 孔捷的心跳瞬间加速,“小鬼子要亲自上阵了!”
王老庄外围的日军指挥部里,独立第 6 混成旅团旅团长越生虎之助正举着望远镜,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
他的旅团有 5000 精锐,再加上皇协军的第 5 军的
人,虽然现在只剩人,但是对付两个快打光了的八路军团,简直是手到擒来。
“旅团长阁下,共军的火力明显减弱了,” 参谋官凑过来说,“皇协军虽然损失了五千多人,但也把共军的弹药消耗得差不多了。”
越生虎之助放下望远镜,从腰间拔出指挥刀:“命令炮兵大队,给我狠狠地炸!把王老庄夷为平地!半小时后,旅团主力发起总攻,我要在天亮前结束战斗!”
“哈伊!” 参谋官转身跑去传达命令。
皇协军第 5 军军长黄协成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旅团长阁下,要不要让我的人再冲一次?” 他心里打着算盘,要是能活捉孔捷和丁伟,说不定能在日本人面前捞点好处。
越生虎之助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说:“不用了,你们的人太没用了。还是让皇军来结束这场战斗吧。”
黄协成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退到一边,心里却暗骂:“小鬼子,得意什么,等八路军来了有你好受的。”
很快,日军的炮兵阵地传来一阵轰鸣。
十几发炮弹拖着尾音飞向王老庄,在村内炸开一朵朵黑花。
孔捷和丁伟连忙招呼战士们隐蔽,祠堂的横梁被炮弹击中,发出一声巨响,木屑和尘土像雨点般落下。
“狗娘养的小鬼子!” 孔捷抹了把脸上的灰,“看来他们是想把咱们活活炸死在村里。”
丁伟的脸色也很难看:“老孔,不能再等了,咱们现在就突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老庄后方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 “哒哒” 声,像是有无数挺机枪同时开火。
紧接着,一道绚丽的弹幕突然出现在半空中,橙红色的炮弹轨迹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火网。
那些正坠落的日军炮弹,瞬间被密集的金属洪流击中,在距离村庄不到百米的地方炸开,碎片像雨点般散落在田野里。
孔捷和丁伟同时愣住了,他们打了一辈子仗,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壮观的景象。
新二团和新三团的战士们也纷纷从掩体里探出头,惊讶地看着空中绽放的 “烟花”。
“那…… 那是什么?” 一个年轻的战士结结巴巴地问,眼睛瞪得像铜铃。
孔捷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他通过望远镜往后方看到了坦克,突然反应过来,“是独立旅!是独立旅来支援咱们了!”
丁伟也激动地大喊:“同志们,援军到了!是独立旅的同志们!”
村内顿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战士们挥舞着步枪,忘记了连日来的疲惫和饥饿。
日军指挥部里,越生虎之助正得意地等着捷报,突然被空中的弹幕惊呆了。
他手里的指挥刀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镜片摔得粉碎。
“八嘎!那是什么?”
他失声尖叫,军靴在泥地里跺出深深的脚印,“炮弹怎么可能被拦截?这不可能!”
参谋官也傻眼了,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旅…… 旅团长,我也不知道啊。这…… 这太不可思议了。”
越生虎之助猛地转身,一把揪住参谋官的衣领:“让炮兵大队继续炮击!加大密度!我就不信打不透这层破网!”
然而,不等日军的炮兵再次开火,王老庄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更密集的轰鸣声。
20 辆 625E 防空车和 2 门陆盾 3000 近防炮已经架设完毕,炮管在暮色中闪着寒光,雷达天线高速旋转,像两只警惕的眼睛扫视着天空。
“开火!” 独立旅副旅长周卫国的命令通过电台传遍整个战场。
20 辆 625E 防空车和 2 门陆盾 3000 近防炮同时怒吼起来。
625E 的 25 毫米机关炮以每分钟 5000 发的射速形成中低空弹幕,陆盾 3000 则以每分钟
发的恐怖射速锁定高空目标,两层火力网无缝衔接,将整个王老庄上空保护得密不透风。
日军的新一轮炮击再次被拦截,爆炸产生的火光在半空中连成一片,像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
越生虎之助彻底傻眼了,他看着自己的炮兵阵地徒劳地发射着炮弹,却连对方的阵地都碰不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他。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阵熟悉的轰鸣声。
12 架武直 - 10 武装直升机和 10 架歼 - 10c 战斗机从云层中俯冲而下,武直 - 10 机翼下的火箭巢喷出火舌,歼 - 10c 投下的精确制导炸弹则像长了眼睛般,准确命中日军的炮兵阵地和指挥中枢。
“是独立旅的飞机!” 新二团的战士们欢呼起来,他们看着武直 - 10 在日军队列中肆虐,火箭弹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日军的冲锋集群瞬间陷入混乱。
孔捷激动地握紧了拳头,他终于明白过来
—— 是独立旅!是曾夏勇的独立旅来支援他们了!
“命令各部队,发起反冲锋!” 孔捷对着通讯员大喊,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嘶哑,“跟我冲出去,把小鬼子赶回老家!”
“冲啊!” 新二团和新三团的战士们从掩体里跃出,像潮水般冲向日军阵地。
孔捷挥舞着驳壳枪,第一个跳出战壕,子弹嗖嗖地从他耳边飞过,却丝毫没有影响他冲锋的脚步。
丁伟则带着新三团的战士们抄了日军的侧翼,他们像一群下山的猛虎,用刺刀和枪托与日军展开肉搏。
与此同时,独立旅五营和六营的炮兵阵地已经在王老庄后方架设完毕。
周卫国看着冲锋的新二团和新三团战士们,对着电台下令:“炮兵连,覆盖日军阵地!给我狠狠地炸!”
40 门 120 毫米车载迫击炮率先开火,炮弹带着尖啸落在日军的散兵线中,炸开一朵朵白色的烟雾;
紧接着,40 门 pLZ10 榴弹炮和 10 门 pLZ05 自行榴弹炮发出怒吼,155 毫米炮弹在日军人群中掀起血雨腥风;
最后,10 门 phL181 车载榴弹炮和 10 门 pcL191 火箭炮齐射,密集的火箭弹像冰雹般覆盖了整个日军阵地,将冲锋的队列炸得支离破碎。
越生虎之助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部队被炸的惨不忍睹,却无能为力。
他的炮兵阵地已经被摧毁,步兵冲锋被炮火压制,连引以为傲的炮击都被对方轻松拦截。
“黄协成!你的人立刻上去顶住!给我争取撤退时间!”
黄协成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他看着那些在炮火中翻滚的日军士兵,哪里还敢让自己的伪军上去送死。“旅团长阁下,我的人…… 我的人早就溃散了,实在顶不住啊!”
就在这时,一发 155 毫米炮弹精准地命中了日军指挥部。
剧烈的爆炸声中,越生虎之助和黄协成连同指挥部的帐篷一起,被掀上了天空。
“冲锋!” 周卫国站在一辆 99A 坦克的炮塔上,拔出腰间的手枪指向日军阵地。
30 辆 99A 坦克像钢铁洪流般碾过日军的阵地,履带下的尸体和武器被绞成碎片;
30 辆 04A 步兵战车紧随其后,车载机关炮喷吐着火舌,清理溃散的残兵;
80 辆山猫突击车则沿着侧翼迂回,切断了日军的退路。
新二团和新三团的战士们与独立旅的装甲集群并肩作战,像一把锋利的剪刀,将日伪军的阵地分割成无数小块。
皇协军的士兵们见状纷纷扔下武器,有的甚至调转枪口对准日军,他们早就对被当炮灰不满了。
“缴枪不杀!”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王老庄的村外,到处都是日伪军的尸体和武器装备,独立旅和新二团、新三团的战士们正在清理战场,救治伤员。
孔捷和丁伟大步走向独立旅的阵地,他们想亲眼见见这支创造了奇迹的部队。
周卫国正站在一辆99A旁,和五营营长朱子明、六营营长武永强讨论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看到孔捷和丁伟走来,他连忙迎了上去。
“孔团长、丁团长,我是独立旅副旅长周卫国,奉曾夏勇旅长的命令前来支援你们。‘’
”“周副旅长!” 孔捷紧紧握住周卫国的手,激动地说,“太感谢你们了!要是再晚来一步,我们新二团和新三团,恐怕就真的要全军覆没了!”
丁伟也上前一步,对着周卫国敬礼:“多谢独立旅的支援!你们真是神兵天降啊!”
丁伟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坦克和步战车,感慨地说:“周副旅长,说实话,我之前还不信李云龙那小子说的,没想到独立旅的装备真这么厉害。这坦克、飞机,比国民党的中央军还强啊!”
孔捷也点头附和:“怎么样,我之前也说过吧,特别是那些能打炮弹的车,还有天上那些不一样的飞机,真是开眼界了。上次在杨村,曾旅长救我们的时候可没见过这些家伙。”
周卫国笑了笑:“这些都是咱们自己造的,虽然比不上洋人,但对付小鬼子还是够用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对了,你们黑云山那边怎么样了?听说筱冢义男派了两个师团围攻你们?”
提到黑云山,周卫国的脸上露出自豪的神情:“还劳烦两位团长挂念了,那 5 万日军已经被我们消灭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解决了黑云山的日军后,我们旅长发现你们这些兄弟部队有难,于是就分了四路大军前来支援。目前我得到的最新消息是,我们旅长亲自率领的那一路大军已经解了辽县的危机,总部无忧了。
林锐副旅长带了一路去支援狼山的 386 旅旅部及 771 团、772 团,我部三营在王铁蛋营长的带领下支援辛庄的新一团。”
丁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什么?你们居然消灭了 5 万日军?还分兵四路支援我们?”
孔捷也忍不住赞叹:“厉害!真厉害!也就曾旅长有这魄力,换了别人,怕是想都不敢想。” 他看着周卫国,认真地说,“周副旅长,等这次反扫荡结束,我和老丁一定去黑云山拜访曾旅长,好好谢谢他。”
周卫国连忙摆手:“孔团长太客气了,咱们都是为了打鬼子,分什么彼此。再说,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
这时,六营营长武永强跑了过来:“副旅长,战场清理得差不多了,俘虏和战利品都清点好了。”
周卫国点了点头:“好,你安排人把缴获的武器弹药留给新二团和新三团,他们估计正缺这个,至于俘虏就押回黑云山吧。” 他转身对孔捷和丁伟说,“孔团长、丁团长,我们还有任务,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也尽快转移吧,这里不安全。”
孔捷和丁伟点了点头:“好,我们马上就转移。周副旅长,感谢你们的武器弹药,你们也要多加小心。”
周卫国敬礼道:“保重!”
看着独立旅的战士们开始收拾行装,准备出发,孔捷和丁伟站在村口,久久没有离去。
他们知道,有这样一支强大的部队在,胜利的曙光已经不远了。
王老庄的硝烟渐渐散去,月光透过云层,照在布满弹痕的村庄上。
远处的天空中,几架武直 - 10 武装直升机正在盘旋,像一群威武的雄鹰,守护着这片刚刚经历过血战的土地。
孔捷和丁伟相视一笑,转身带领部队消失在夜色中,他们要去寻找新的驻地,为下一场战斗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