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如纱,笼罩着晋东南的山坳,潮湿的泥土气息混杂着淡淡的火药味,在空气中弥漫。
上党与壶关之间的临时指挥部内,煤油灯的光晕照亮了摊开的军事地图,独立旅参谋长陈定国俯身而立,指尖在标注日军火力点的红色三角标记上反复摩挲,眉头微蹙 —— 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线条,正勾勒着一场即将爆发的攻坚战。
帐篷角落的电台 “滴滴答答” 作响,各部队的部署汇报声此起彼伏:“五团一营已抵达上党西北侧集结点”“六团炮兵营正在狼窝岭构筑阵地”“特战团‘利刃组’‘锐锋组’准备完毕”。
这些声音与帐篷外装甲车辆的轰鸣声、士兵们的呼喊声交织,织就出战前特有的紧张氛围。
陈定国直起身,拿起对讲机,指腹轻轻敲击着机身,声音透过电波传遍每个作战单元:“各单位注意,此次攻坚采用‘双线同步、火力分层’战术,由我统一协调指挥。五团主攻上党,六团主攻壶关,特战团拆分为‘利刃’‘锐锋’两个突击组,分别配属两团执行纵深渗透任务。炮火支援由两团炮兵营组建联合炮群,务必实现‘覆盖 - 精准 - 伴随’三级火力衔接,绝不给日军喘息机会!”
话音刚落,他侧身走到地图旁,拿起指挥棒指向标注的火力部署区域,进一步细化指令:“五团炮兵营的 10 门 pLZ05 自行榴弹炮、10 门 phL191 火箭炮、10 门 pcL181 车载榴弹炮,全部部署在上党西北侧的磨盘山高地。这里海拔较高,视野开阔,可覆盖据点全域,火箭炮负责首轮覆盖,榴弹炮跟进精准打击;各营下辖的 30 门 pLZ10 自行迫榴炮,前出至距离据点 800 米的沟壑内隐蔽,利用地形遮挡,待火箭炮撕开缺口后,立即抵近压制日军暗堡,防止他们反扑。”
“六团炮兵营的 10 门 pLZ05、10 门 phL191、10 门 pcL181,部署在壶关东南侧的狼窝岭山坡。借助山坡的坡度,可提升炮弹射程和落弹角度,更易击穿日军石墙;剩余 30 门 pLZ10 自行迫榴炮,在壶关外围 1000 米处的农田里构筑临时发射阵地,用稻草和伪装网覆盖,重点打击石墙的薄弱部位。另外,两团六个营的 60 门 120mm 车载迫击炮,编入步兵冲锋序列,每三个步兵连配属一个迫击炮班,在冲锋时提供即时火力支援,压制日军战壕内的步兵!”
五团团长朱子明、六团团长武永强、特战团团长徐虎的应答声在对讲机里先后响起,铿锵有力:“坚决执行命令!”
陈定国走到帐篷外,清晨的冷风扑面而来,他裹了裹衣领,举起望远镜望向远方。
上党据点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三米高的夯土围墙上,铁丝网缠绕着玻璃瓶碎片,反射出微弱的光,四个拐角的重机枪碉堡如同蛰伏的野兽,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前方的开阔地;
壶关方向的石墙更显坚固,青石垒砌的墙体上布满弹痕,顶部的射击孔里隐约能看到日军士兵的身影,后山的悬崖陡峭如削,只有几处岩缝勉强能落脚 —— 那是 “锐锋组” 预定的渗透路线。
“朱子明同志,上党据点的外围工事密集,尤其是铁丝网和沙袋组成的第一道防线,必须用火箭炮的密集火力撕开缺口。” 陈定国对着对讲机叮嘱,“等外围工事被摧毁后,自行榴弹炮立刻转移火力,重点轰击四座碉堡的射击孔,打断日军的重火力输出。徐虎的‘利刃组’,要在炮火延伸的间隙从东侧沟壑渗透,先解决据点内的反坦克炮阵地,那里是日军的核心防御点,再绕到指挥部后侧,端掉龟田一郎的指挥中枢。”
“明白!” 朱子明和徐虎齐声应答。此时的磨盘山高地上,五团炮兵营的战士们正忙着校准参数,phL191 火箭炮的炮管缓缓抬起,指向天空,炮手们蹲在地上,用标尺反复确认角度;“利刃组” 的特战队员们围坐在沟壑里,检查着装备 —— 消音冲锋枪的弹匣已装满,腰间的绳索缠绕整齐,靴底的防滑纹里塞满了泥土,确保攀爬时不会打滑。
另一边,壶关方向的武永强也接到了详细指令:“壶关石墙坚固,常规炮击难以击穿,先用榴弹炮实施抵近射击,瞄准石墙中段的缝隙,打穿后再用 pLZ10 自行迫榴炮压制两侧碉堡。凌峰的‘锐锋组’,随六团一营行动,等正面战斗打响,日军注意力被吸引时,从后山悬崖攀爬上去,直插桥本太郎的指挥部。记住,石墙炸开后一定要快速突入,派工兵携带炸药包,防止日军用沙袋封堵缺口!”
“请参谋长放心!” 武永强的声音里满是底气。六团一营的战士们已在农田里隐蔽,手中的步枪上了刺刀,枪托抵在肩上,随时准备冲锋;“锐锋组” 的特战队员们趴在崖底,凌峰用记号笔在岩石上标注出攀爬路线,队员们依次点头确认,有人还从背包里掏出登山镐,牢牢握在手中。
清晨六点整,陈定国看了眼手表,指针刚指向 “6”,他对着对讲机果断下达总攻命令:“上党方向,炮火打击开始!”
磨盘山高地上,五团炮兵营营长高举红旗,猛地挥下:“火箭炮注意,目标上党外围工事,齐射!”
十道橘红色尾焰划破晨雾,如同十条火龙,呼啸着飞向目标。
“轰!轰!轰!”
连续的爆炸声在上党据点外围响起,铁丝网被撕裂成碎片,在空中飞舞,沙袋工事如同纸糊般被掀飞,碎石和泥土混合着日军士兵的惨叫,在据点内炸开了锅。
龟田一郎刚从指挥部的行军床上爬起来,就被剧烈的震波掀倒在地,他踉跄着跑出指挥部,扶着门框抬头望去 —— 外围工事已成一片火海,浓烟滚滚,士兵们四处逃窜,有的甚至连武器都扔了。
“八嘎!快!把野炮推出来,打垮八路军的炮兵阵地!”
龟田一郎嘶吼着,声音沙哑,两名日军士兵慌忙跑去粮囤后,那里伪装着一门反坦克炮。
可还没等他们解开固定炮身的绳索,30 门 pLZ10 自行迫榴炮的齐射就到了 —— 炮弹精准落在反坦克炮周围,
“轰” 的一声巨响
士兵当场被炸飞,炮身翻倒在地,炮轮还在惯性作用下打转,炮管歪向一边,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pLZ05 自行榴弹炮,目标碉堡射击孔,开火!” 高地上的命令再次传来。十门榴弹炮同时轰鸣,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如同长了眼睛般,钻进碉堡的射击孔。
“轰隆!”
东北侧的碉堡率先被炸塌,混凝土块飞溅,重机枪的枪声戛然而止;
其余三座碉堡的日军慌忙转移火力,可刚调整好角度,接踵而至的炮弹就覆盖了碉堡顶部,混凝土块不断掉落,射击孔很快被堵死,里面传来日军士兵的惨叫声。
“炮火延伸,步兵冲锋!”
陈定国的指令及时传来。
五团一营的战士们在 120mm 车载迫击炮的掩护下,向着上党据点冲去。
迫击炮的炮弹落在据点内的战壕里,日军士兵被压制得抬不起头,一营营长大喊着 “冲啊!拿下据点!”,率先跃过前方的沟壑,战士们紧随其后,手中的步枪上着刺刀,如同潮水般涌向缺口。
徐虎带领 “利刃组” 趁机从东侧渗透,特战队员们猫着腰,在烟尘中快速移动,脚步轻盈得如同猫科动物。
据点内的日军还在零星抵抗,一名士兵刚从战壕里探出头,想要观察情况,就被 “利刃组” 队员用消音冲锋枪击中,悄无声息地倒下。
“利刃组” 很快摸到反坦克炮阵地,徐虎打了个手势,队员们分两路包抄,将残余的三名日军炮手全部解决,随后沿着墙角,向着指挥部摸去。
龟田一郎站在指挥部门口,看着冲进来的八路军战士,知道大势已去。
他拔出腰间的佩刀,刀身在晨雾中泛着冷光,想要切腹自尽。
可还没等他举起刀,身后的特战队员就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龟田一郎 “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佩刀 “当啷” 落地。
“你们…… 赢了……” 他趴在地上,声音里满是绝望,很快被两名战士架起来,押了下去。
与此同时,壶关方向的战斗也进入白热化。
狼窝岭山坡上,六团炮兵营营长盯着望远镜,对着对讲机下令:“榴弹炮,目标壶关石墙中段,连续射击!”
十门车载榴弹炮向前推进了 500 米,炮口对准石墙。
“嘭!嘭!”
炮弹接连命中,石屑飞溅,墙体上很快出现一道裂缝。
“加大装药量,调整角度,再来一轮!” 营长喊道。炮手们快速调整参数,将更多炸药填入炮弹,又一轮炮击后,石墙 “轰隆” 一声坍塌,形成一个宽约四米的缺口,烟尘弥漫。
“桥本君,快封堵缺口!”
日军副官大喊着,士兵们扛着沙袋,冒着炮火冲向缺口。
可还没等他们靠近,30 门 pLZ10 自行迫榴炮的炮弹就落在周围,沙袋被炸开,士兵们纷纷倒地,鲜血染红了地面的泥土。
桥本太郎气急败坏,拔出指挥刀,下令三座碉堡的重机枪全力开火,子弹如同雨点般落在缺口处,六团一营的冲锋暂时受阻,几名战士倒在血泊中。
“pLZ05 自行榴弹炮,目标西侧两座碉堡,开火!” 炮兵营营长迅速调整火力。
十枚炮弹呼啸而出,准确命中碉堡,西侧两座碉堡瞬间哑火,碉堡顶部的混凝土块坍塌,将里面的日军士兵掩埋;
仅剩的北侧碉堡还在顽抗,机枪手却不敢露头,只能盲目射击,子弹打在地上,溅起一片片尘土。
“冲锋!” 武永强下令。
六团一营的战士们端着步枪,向着缺口冲去,前面的战士倒下了,后面的人立刻补上去,与日军展开近战。
刺刀碰撞的 “叮叮当当” 声、士兵们的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场面惨烈。
就在此时,凌峰带领 “锐锋组” 开始攀爬后山悬崖。
队员们腰间系着绳索,手指抠着岩缝,一点点向上移动,有的队员还用上了登山镐,在岩石上凿出落脚点。
凌峰走在最前面,指甲缝里渗出血迹,却丝毫不敢放慢速度 —— 他知道,正面战斗正激烈,多耽误一秒,就可能有更多战友牺牲,必须尽快端掉指挥部。
爬到崖顶后,队员们趴在地上,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三名日军哨兵正背对着他们,靠在树干上抽烟,丝毫没察觉危险。
凌峰打了个手势,三名队员悄悄绕到哨兵身后,用匕首捂住他们的嘴,刀刃瞬间划破喉咙,哨兵无声地倒下。随后,队员们沿着小路,向着日军指挥部摸去。
桥本太郎正对着步话机大喊求援,声音里满是焦急:“快!派增援!壶关快守不住了!” 可步话机里只有嘈杂的电流声,根本没有回应。
他不知道,上党已经失守,长治的援军也被八路军阻挡,他们早已成了孤军。
“行动!” 凌峰打了个手势,队员们分成两组,一组守住指挥部的大门,防止日军逃跑;
一组踹开房门,冲了进去。“不许动!” 特战队员的枪口对准桥本太郎,他刚要拔佩刀,就被两名队员按在地上。
“指挥部被占,放下武器投降!” 队员们用日语大喊,声音透过窗户传遍整个据点。
据点内的日军士兵听到后,失去了抵抗的勇气,有的扔掉武器,走出战壕;有的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上午七点半,捷报先后传来。
上党据点共歼灭日军三百二十人,俘虏两百一十人,缴获重机枪十挺、迫击炮三门、步枪两百余支;壶关据点歼灭日军两百八十人,俘虏三百零五人,缴获重机枪十五挺、步枪四百余支、反坦克炮两门。五团、六团和特战团共计伤亡八十三人,远超预期战果。
陈定国站在指挥中枢里,听着各部队的汇报,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拿起对讲机,向曾夏勇汇报:“旅长!上党、壶关已全部攻克,残敌肃清完毕,部队正在清点物资和俘虏,预计一小时后出发,向长治靠拢!”
“定国,你们打得漂亮!” 曾夏勇的声音里满是欣慰,“尽快整顿部队,与 386 旅汇合,咱们合力拿下长治,彻底肃清晋东南的日军!”
“收到!” 陈定国挂断对讲机,望向窗外。
晨雾早已散去,阳光洒在战场上,战士们正忙着清理战场 —— 有的在救治受伤的战友,有的在掩埋日军士兵的尸体,有的在搬运缴获的武器,俘虏们被集中看管,蹲在地上,低着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傲慢。
远处的长治城隐约可见,那座孤城已失去所有屏障,如同待宰的羔羊。
一场更大的攻坚战,即将拉开序幕,而胜利的曙光,已在晋东南的天空中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