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最后一层云层,高空大陆的全貌终于展现在眼前。
与底层陆地的苍茫不同,这里的天地仿佛被重新雕琢过——琼楼玉宇在霞光中若隐若现,飞檐斗拱上镶嵌着会发光的晶石,远远望去如同散落的星辰;连绵的山峰并非土石构成,而是半透明的灵玉,脉络间流淌着肉眼可见的精纯灵力;空中没有飞鸟,却有骑着仙鹤的修士往来穿梭,衣袂飘飘,宛如画中仙人。
“这里……”付亚丽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满是震撼。空气中的灵气浓郁得让她几乎要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噬液态的灵液,体内的灵力不由自主地奔腾起来。
赵不凡同样心潮澎湃。他运转灵力感应四周,却发现神识刚一散开,便遇到了数十道强横的气息——有的如同奔腾的江河,有的如同巍峨的山岳,甚至有几道气息,竟让他体内的帝器都微微震颤。
“大罗金仙……真的多如狗。”赵不凡苦笑一声。短短片刻,他便感应到不下百道大罗金仙的气息,其中不少都已达到后期,甚至有几人无限接近更高境界。
“那是……仙王?”付亚丽指向远处一道流光。那道流光的主人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法则光晕,飞过之处,连霞光都为之避让,气息之强横,远超他们在底层陆地见过的任何存在。
赵不凡点头:“灵曦说的没错,这里才是真正的修行圣地。”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荡,“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弄清楚这里的规矩。”
两人收敛气息,学着其他修士的样子,御使着灵力低空飞行。沿途不时有修士从他们身边掠过,大多神情倨傲,对他们这两个生面孔视而不见,显然是习惯了底层陆地偶尔闯上来的“幸运儿”。
行至一处巨大的坊市,赵不凡与付亚丽才落下脚步。坊市的街道由白玉铺就,两旁的店铺悬挂着各色幡旗,上面写着“仙晶兑换”“法则感悟”“帝器残片”等字样,看得两人眼花缭乱。
“两位是从底层上来的?”一个卖灵果的老者见他们驻足,笑着搭话。老者看似普通,气息却已达到大罗金仙后期,放在底层陆地足以称霸一方,在这里却只是个小贩。
赵不凡点头:“老人家,我们刚到,想问问这里的规矩。”
老者指了指不远处一座高耸的塔楼:“看到那座‘通天府’了吗?所有从底层上来的修士,都得去那里登记,领取身份玉牌,否则会被当成偷渡者抹杀。”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而且你们要小心,这里的仙王脾气可不好,若是冲撞了,大罗金仙也得死。”
赵不凡心中一凛,连忙道谢。
刚要动身前往通天府,天空突然传来一阵轰鸣。只见一道金光从云层中冲出,金光中是一位身着龙袍的中年男子,周身法则之力形成龙形虚影,气息之强横,让整个坊市的修士都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仙尊!是青龙仙尊!”有人惊呼道。
赵不凡与付亚丽虽未跪倒,却也感受到了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连忙低下头,不敢直视。直到金光消失在天际,众人才敢抬起头,脸上满是敬畏。
“刚才那位……就是仙尊?”付亚丽低声问,心有余悸。仙尊的气息比仙王强横百倍,甚至隐隐超过了帝器给她的压迫感。
“嗯。”赵不凡点头,“而且这还不是最强的,灵曦说,这里是尊神的主场。”
两人不敢再耽搁,快步走向通天府。沿途又遇到几位仙王巡查,皆是气息恐怖,所过之处无人敢喧哗。赵不凡这才明白,老者说的“仙王到处走”绝非虚言。
通天府内,登记的修士排起了长队,大多是从底层上来的幸运儿,一个个神情忐忑。轮到赵不凡时,负责登记的修士瞥了他一眼,见他只是大罗金仙中期,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随手扔给他两块黑色玉牌:“滴入精血,以后这就是你们的身份凭证。记住,在高空大陆,没牌子的就是死路一条。”
赵不凡接过玉牌,没有在意对方的态度,与付亚丽滴入精血后,便转身离开了通天府。
站在坊市的街道上,看着往来穿梭的强者,感受着空气中浓郁到化不开的灵气,赵不凡与付亚丽心中既有压力,也有前所未有的动力。
这里是强者的世界,是尊神的主场,残酷却也充满机遇。
“我们先找个地方修炼,提升实力。”赵不凡握紧手中的玉牌,“灵曦说的灵霄城,或许是我们下一步的目标。”
付亚丽点头,眼中闪烁着光芒:“好,我们一起。”
夕阳西下,霞光为高空大陆镀上了一层金色。赵不凡与付亚丽的身影消失在坊市的尽头,他们的前方,是无数强者盘踞的未知世界,是比底层陆地更加波澜壮阔的修行之路。
但他们没有丝毫畏惧,因为彼此的陪伴,因为帝器与玉牌的指引,更因为心中那份未曾熄灭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