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式剑诀带着赤金色血脉之力轰然炸开,而在那赤金色炸开的一瞬间,一道更为刺眼的银色寒芒瞬间融入了那赤金血脉之中。
洛青峰原本感觉就要化为灰烬的身躯忽然一阵冰冷之意传来。
眼前的世界突然变得缓慢,那八岐玄蛇的动作在他眼中变得清晰如帧。
每一片鳞片的纹理;
每一丝毒液的轨迹;
每一次张口的攻击,都被剑心映照得纤毫毕现。
当墨渊剑上的纹路中再次亮起白金色的符文之时,原本残缺的剑刃竟在这一刻化为完整的剑意,出现在了洛青峰的脑海之中。
随即他用力使出一记横扫千军,一剑挥出后一道刺目白光随即飞出,
“就凭这就想杀我?做梦!”
随即那三眼蛇首眼中紫光闪烁,冷哼一声竟口吐人言说道。
“那就试一试!”
洛青峰同样厉声回答。
而那道白光在飞至八岐玄蛇身前一阵之时,忽然裂变,一分为二,二变为四......
瞬间便裂变出了千万剑影,如蝗潮一般袭去。
那八岐玄色的蛇眼由最初的不屑与狠毒变成惊惧与难以置信,
但是一切都已来不及了,那剑影太快,完全没给它反应的余地。
而最先遭殃的是白鳞蛇首,冰棱在一片剑光中寸寸崩裂,蛇首从眉心处被劈成两半;
黄鳞蛇首的土甲被剑光剖开,深如犁沟一般,被剑气斩断的部分重重砸在石壁上;
赤鳞蛇首的火焰也被剑光绞成赤雾,自蛇首开始全部鳞甲全数被剥离坠落......
当八颗次首先后落地时,青紫色主首的赤瞳里终于泛起了惧意。
现在轮到你了!
洛青峰此时双目中白金色的光芒闪烁,发出沙哑得像是砂石磨碎的声音。
而被墨渊剑指着的那八岐玄蛇的其余断首处的血一滴滴落在溶洞地面,砸出焦黑的痕迹。
洛青峰冷冷的说完之后,他的左眼中泛起的金白芒瞬间蔓延全身,
一声清越激昂的龙吟声响起,洛青峰和墨渊同时凌空而立,人剑合一强大的真气瞬间凝聚,化作一条玄青色的巨龙,盘旋在那八岐玄蛇的头顶上空。
那青紫色的蛇首见状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嘶吼。
突然蛇身盘起如巨柱,额间尖角突然炸开,
露出里面包裹着的菱形紫珠。
—— 竟是将本命妖核外置,要做最后一搏。
“小煤球小心!这是妖丹外放,殊死一搏的招式”
欧阳梦璃本就在极力的运行护体真气来抵御着玄蛇蛇尾的不断加重的绞压之力。
眼睛去紧紧盯着一幕接着一幕的如梦幻一般的变故。
在看见八岐玄蛇如此动作后,猛然真气回胸,随即大声提醒道。
虽然她并不知晓此时飞悬半空的洛青峰能否听见。
“啊!”
在欧阳梦璃真气内收,喊出那一声后,欧阳梦璃再也坚持不住那巨蟒的蛇尾绞杀,一声惨叫呼出。
“梦璃坚持住!”
随着欧阳梦璃的惨叫声响起,洛青峰次沐浴露,怒吼道。
只见那玄青色巨龙昂首一声龙吟,强烈的真气将溶洞震的一阵摇晃。
他忽然想起在那藏着墨渊的石室内,墨渊被拔起之后,石室穹顶上出现的那句箴言;
剑修之死,当死于剑下,当死于巅峰!
洛青峰看着眼前的八岐玄蛇却突然笑了,那冰冷的笑意中里带着疯狂与决绝。
剑道?三醒?焚脉!
当这一式剑诀在洛青峰的怒吼声中发动时,洛青峰清晰的看见自己两条手臂的血管都已爆裂,金白色如岩浆一般炽热的血液顺着断臂流淌而下。
随后在墨渊剑的剑柄上那副龙纹处被缓缓吸收,血脉之力再次幻化,催动墨渊,一道强横无匹的剑气显现,之后化作万丈剑光。
青铜蛇首的妖核显露的光芒在这道剑光中显得如此渺小。
而那青紫色的蛇首紫瞳里的恐惧还未完全晕开,便被这毁天灭地的剑光连妖核带蛇首一并斩落。
九颗蛇首全部落地的瞬间,溶洞内响起震耳欲聋的轰鸣,
八岐玄蛇妖庞大的身躯砸在水洼中,激起数丈高的水花。
随后炸裂开来,化作一阵真气巨浪四下荡开。
震的溶洞内地动山摇,大块大块的钟乳石不断掉落。
洛青峰也从高空中摔落下来,,身上那玄青色烈焰也已熄灭,只留下触目惊心的一身伤痕。
他用墨渊强撑着身体单膝跪地,一连数口鲜血喷出,然后晃了一下后倒在了地上。
欧阳梦璃见溶洞即将坍塌,立马飞身而来,一把抱起洛青峰准备飞离溶洞。
就在这飞起途中,她突然发现那青紫蛇首的妖核并没有碎,而是滚落在地上,赤红色的光芒中流转着复杂的纹路。
她随手捡起妖核的瞬间,海量信息涌入识海。
这竟是上古剑修豢养的护阵妖物,九颗蛇首对应九方剑诀。
妖核中封存着完整的《轩辕八荒剑诀》。
欧阳梦璃一阵怅然若失的感觉袭来,
口中喃喃道:“当真是人命由天定啊,人比人真的能气死人!”
就在欧阳梦璃带着洛青峰当他踏出溶洞时,洞内轰然炸响,身后一块块巨石砸落。
一盏茶后。欧阳梦璃带着重伤昏迷的洛青峰从溶洞的出口爬出来时,飞天边正泛起鱼肚白。
山风拂过她浑身染血的衣襟,吹着脸上还未干透的血痂。
她为了护住重伤的洛青峰,在逃离溶洞的过程中被不断掉落的巨石砸飞了好几次,也正是她这般舍命相救,才能在溶洞彻底坍塌之前将洛青峰带了出来。
此时趴在洞外的草地上,闻着野草的芬芳,欧阳梦璃突然一阵沉沉睡意袭来,她眼目沉重的像是灌满了铅水,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然而洞内却发生了一件更为诡异的事。
“哼!轩辕九霄剑阵,很好很好。”
一声缥缈到毫无实质的声音传来就在他们两人逃离溶洞后,剑碑后方的阴影中,一个无面剑客的虚影渐渐凝实。
他看着不断坍塌的溶洞,举起带着漆黑煞气的手,缓缓朝着剑碑走去。
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焦黑脚印。
而他金色甲胄虚影上的符咒竟然也缓缓亮起了与剑碑上一样的纹路。
隆冬的晨雾按理来说应该是轻薄冷冽的。
可是今天的雾气却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
携裹着一股子硫磺与矿石交织的苦涩气息,钻进阿凡的鼻腔。
刺得他鼻尖微微发紧,他握着竹筒接取崖壁渗出的冰冷泉水。
水珠沿着竹筒边缘滚落,掉在覆盖着一层晶莹剔透的冰壳的石面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忽然,头顶传来蓝尾鹊尖锐的啼叫。
阿凡抬头,只见两只鹊儿扑棱着翅膀惊惶的掠过树冠。
宝石蓝的尾羽在雾霭中划出两道绚丽的光景。
而就在此时,距离他不到一丈的赤红色的岩石缝隙里,突然传来细碎的金属摩擦声。
那声音像是拿刀刃在石面上缓缓划过,带着一丝刺耳的颤音。
阿凡侧耳认真的听了一会儿,心头一紧,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竹筒,目光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师父!这里有动静,应该是这里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