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森林的瀑布前,最后一锤落下时,唐三手中的玄铁锤竟震出细碎的裂纹。他喘着粗气,看着眼前被锤风彻底打散的瀑布水雾,蓝银皇武魂的金纹在手臂上缓缓隐去——经过两年的魔鬼训练,他的魂力已稳定在58级,昊天锤的力量掌控也远超当初。
“不错,锤法已入门。”唐昊走上前,接过唐三手中的断锤,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但要对付武魂殿,这点力量还不够。接下来,你得去一个地方——杀戮之都。”
唐三瞳孔微缩。他曾听大师提过,那是个没有规则、只论杀戮的秘境,进去的人十有八九埋骨其中。“爹,那里……”
“只有在杀戮中淬炼出杀伐之心,你才能真正掌控昊天锤的力量。”唐昊打断他,从魂导器里取出一枚黑色令牌,“拿着这个,能进杀戮之都。记住,进去后别暴露身份,更别动用蓝银皇——那是你娘的印记,容易被武魂殿察觉。”
唐三握紧令牌,点头应下。三日后,他按照唐昊指引,踏入了那片终年被血色雾气笼罩的杀戮之都。刚穿过入口的石门,浓烈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街道两旁的阴影里,处处是蛰伏的杀机。
“喂,新来的?”一道带着慵懒却锐利的女声自身后响起。
唐三猛地转身,只见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站在不远处,墨色长发垂在肩后,狐眸里带着审视——正是武魂殿黄金一代的胡列娜。他心头一凛,立刻收敛气息,装作普通魂师的模样。
胡列娜却径直走到他面前,眼底闪过一丝惊艳。她从未见过这般气质的人:明明身处杀戮之都,却带着一股疏离的冷意,周身的魂力波动虽不张扬,却像藏在鞘中的剑,随时能出鞘封喉。“你叫什么名字?”
唐三眸光微动,想起父亲的叮嘱,随口报了个化名:“唐银。”
“唐银……”胡列娜轻声重复,指尖划过腰间的狐尾鞭,“正好,我缺个搭档闯地狱路,要不要一起?”她看得出来,眼前这少年绝非等闲之辈,有他相助,闯过地狱路的把握能大上三成。
唐三略一思索,便点头应下——他确实需要一个熟悉杀戮之都规则的人配合。接下来的半年,两人并肩作战:唐三用昊天锤近战,胡列娜用狐媚术控场,配合竟异常默契。胡列娜对他的情意日渐浓厚,从最初的欣赏变成了藏不住的爱慕,而唐三始终保持着距离,只把她当作临时搭档。
终于,他们站在了地狱路的尽头。面对最后的魂兽围攻,唐三将昊天锤的力量与紫极魔瞳的洞察结合,胡列娜则用尽全力施展魅惑控场。当最后一只魂兽倒下时,血色的领域之力从天而降,笼罩住两人——杀神领域,成了!
可领域刚觉醒,唐三就感到一股暴戾之气直冲脑海。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眼前竟浮现出武魂殿追杀小舞的画面,昊天锤险些失控砸向身旁的胡列娜。胡列娜也察觉到他的异常,刚要开口询问,唐三已转身,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杀戮之都。
“唐银!”胡列娜望着他的背影,眼底满是失落与疑惑。
离开杀戮之都后,唐三直奔史莱克学院。他不敢暴露身份,只在深夜偷偷找到玉小刚的住处。看到大师熟悉的身影,他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大师。”
玉小刚回头,看清来人时先是一愣,随即认出了他眼底的熟悉感:“小三?你怎么……”
“我刚从杀戮之都出来,获了杀神领域,却控制不住身上的戾气。”唐三声音沙哑,“大师,您有办法吗?”
玉小刚沉吟片刻,突然眼前一亮:“你姑姑月华,住在天斗城的月轩,擅长琴棋书画,能以雅艺净化心神。你去她那里学一年,或许能抵消戾气。”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我刚收到荣荣和沐白的消息,五年后,大家要回史莱克相聚——现在就差你、小舞和知夏不知道了。”
唐三的心猛地一跳。五年之约……他想起小舞在落日森林的吻别,想起林知夏被陨星裁决岛接走时的仓促,眼底瞬间燃起期待。但随即又皱起眉——他现在这副戾气缠身的模样,根本没法见人。
按照大师的指引,唐三找到唐昊,说明了情况。唐昊立刻带着他前往天斗城,见到了月华。月华看着这个酷似阿银的侄子,心疼不已,当即应下:“放心,一年后,我保准把你身上的戾气消得干干净净。”
接下来的一年,唐三化名为唐银,留在月轩学习:清晨练琴,指尖拨动琴弦时,琴声能安抚躁动的心神;正午练字,墨汁在宣纸上晕开的痕迹,让他学会了沉下心;傍晚下棋,落子间的博弈,磨平了他的急躁。渐渐地,杀神领域的暴戾之气被雅艺一点点净化,他周身的气质也从之前的冷冽变成了温润,若不刻意释放魂力,谁也看不出他曾是杀戮之都的杀神。
一年后,月华看着站在月轩庭院里的唐三,满意地点头:“可以了,你现在的心神已足够稳定。”
唐三对着月华深深鞠躬:“多谢姑姑。”他抬头望向史莱克学院的方向,眼底满是期待——五年之约,他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就是找到小舞和知夏,告诉她们这个消息。
唐昊从门外走进来,拍了拍他的肩:“戾气消了,就先随我去猎魂,把魂力再提一提——五年后相聚,可不能让伙伴们失望。”
唐三点头应下,转身跟着唐昊走出月轩。阳光洒在他身上,金纹蓝银草在袖中轻轻颤动,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重逢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