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宝琉璃宗的夜色格外静谧,琉璃园的光晕渐暗,林知夏借口“想独自看看宗门的夜景”,让宁荣荣先陪唐三和小舞回客房,自己则沿着回廊缓缓走向后山。星引铃在掌心轻轻晃动,铃铛表面泛着微弱的星芒,像是在感知着周遭的气息。
她本想借着夜色梳理思绪——自从在天斗城遇到顾知年后,那种莫名的悸动总在不经意间浮现。顾知年是天斗城有名的铸魂师,上次她去魂导器店挑选材料时,恰好遇到他在修复一件破损的魂导器,他专注的模样、温和的谈吐,都让她心头泛起异样的涟漪。可她始终不确定,这份感情是好感,还是仅仅因为对方的帮助而产生的感激。
就在她走到后山的竹林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从树后走出,挡住了她的去路。月光下,男人穿着黑色长袍,面容俊朗却带着几分阴郁,正是在索托城花灯会上对她一见钟情的夜烬。
“知夏,好久不见。”夜烬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紧紧锁在林知夏身上,满是炽热的占有欲,“我找了你好久,从索托城到天斗城,终于在这里等到你了。”
林知夏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握紧星引铃,警惕地后退一步:“夜烬,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已经说过,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请你离开。”她对夜烬的印象停留在索托城——那晚花灯会上,他强行向她表白,甚至想拉她的手,若不是唐三及时赶到,她恐怕很难脱身。
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不久前她通过星引铃中父母的残魂得知,夜烬的父亲,正是当年参与追杀她父母的凶手之一。这份血海深仇,让她对夜烬只剩下厌恶和警惕。
夜烬却仿佛没听出她的拒绝,上前一步,眼中满是偏执:“知夏,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可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从花灯会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再也忘不了你,这些日子我茶饭不思,满脑子都是你。我知道我父亲做过一些不好的事,但那都是他的错,与我无关,你不能因为他而否定我对你的感情!”
“无关?”林知夏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是你父亲,他的手上沾着我父母的血,你让我怎么当作无关?夜烬,你醒醒吧,我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不可能有任何可能!”星引铃突然发出一阵微弱的响声,里面父母的残魂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绪,传来一丝淡淡的暖意,像是在安慰她。
夜烬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上前想抓住林知夏的手,却被她灵巧地避开。“知夏,你别这样对我,我可以补偿你,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愿意做!”他的声音带着哀求,眼神却依旧偏执。
就在这时,一道温和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这位朋友,强迫别人可不是绅士该做的事。”林知夏回头,只见顾知年提着一盏琉璃灯,缓缓从竹林外走来。他穿着一身白色长袍,面容温和,手中的琉璃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驱散了夜色的阴冷。
看到顾知年,林知夏心中一松,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夜烬则警惕地看着顾知年,眼中满是敌意:“你是谁?这里没你的事,滚开!”
顾知年走到林知夏身边,将她护在身后,温和却坚定地说:“我是知夏的朋友,她不想见你,你还是请回吧。”他虽没有释放魂力,却自带一股沉稳的气场,让夜烬不敢轻易上前。
夜烬看着两人并肩而立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和愤怒,却也知道自己讨不到好处。他深深地看了林知夏一眼,咬牙道:“知夏,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让你接受我的!”说完,便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看着夜烬离去的背影,林知夏才松了口气,对着顾知年感激地说:“顾大哥,谢谢你,又麻烦你了。”上次在魂导器店,她遇到难缠的商贩,也是顾知年出手帮忙解围。
顾知年笑着摇头,将手中的琉璃灯递给她:“举手之劳,我刚才看到你一个人来后山,担心你遇到危险,就跟过来看看,没想到真的遇到麻烦了。这盏灯送给你,后山晚上黑,拿着它能安全些。”
琉璃灯的光芒温暖柔和,映在林知夏脸上,让她脸颊微微泛红。她接过灯,轻声说:“谢谢顾大哥,你怎么会在七宝琉璃宗?”
“我是来给七宝琉璃宗送定制的魂导器的,正好遇到荣荣,她说你来了,就想着过来打个招呼。”顾知年笑着解释,目光温和地看着她,“刚才那个男人,对你似乎不太友好,你以后要多注意安全,要是遇到麻烦,随时可以找我。”
林知夏点头,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和夜烬的偏执相比,顾知年的温柔体贴,更让她感到安心。可一想到自己对顾知年的异样情愫,还有父母的血海深仇,她又忍不住皱起眉头——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资格去追求这份感情,更不知道,这份感情是否会给顾知年带来麻烦。
顾知年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轻声安慰道:“别想太多,有些事情,慢慢来就好。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跟我说说你的烦恼,或许我能帮你出出主意。”
两人并肩走在回廊上,琉璃灯的光芒映着两人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暖意。林知夏看着身边温和的顾知年,又想起夜烬偏执的眼神,心中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她知道,自己的心湖,已经因为这两个男人的出现,彻底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