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休息区的窗棂,在林知夏的房间洒下细碎金斑。她正坐在床沿,手里转着星河弓的星力珠,听小舞趴在桌上絮叨:“昨天唐三用蓝银囚笼挤变形玄铁盾的时候,你是没看见巴拉克学院那表情,跟见了魂斗罗似的!”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轻叩声——“咚咚咚”,节奏慢而轻,像是怕打扰里面的人。林知夏立刻停下星力珠,笑着朝门喊:“进来呀,门没锁!”
门被轻轻推开,朱竹清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史莱克的训练服,幽冥灵猫的淡紫魂力在发梢若隐若现。她手里攥着那张泛着星纹的信纸,另一只手捧着空了大半的青瓷小罐,眼神里带着点没完全散开的微红,却比昨天亮了不少。
小舞见状,立刻识趣地从桌上跳起来,冲林知夏挤了挤眼:“你们聊,我去找唐三问蓝银草的控制技巧!”说着就溜出门,还不忘轻轻带上门板。
房间里只剩两人,朱竹清走到床沿坐下,把信纸和小罐放在腿上,指尖摩挲着信纸边缘,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声音还有点没睡醒的沙哑:“知夏,我昨天看了信才想起来……你怎么会注意到我的情绪?我明明已经很装得像平时一样了。”
她想起昨天训练时,自己故意避开戴沐白的目光,连幽冥斩都慢了半拍,队友们都没察觉,唯独林知夏递来一瓶魂力药剂,轻声问“是不是魂力乱了”;晚上回房时,她抱着枕头坐在床边发呆,连灯都忘了开,也只有林知夏注意到她没去食堂吃晚饭。
林知夏闻言,停下手里的星力珠,转头看着朱竹清,嘴角弯起个温和的弧度——晨光落在她眼底,星河弓的淡蓝星纹在指尖流转,像把细碎的月光揉进了眼里。她没直接回答,反而歪着头问:“竹清,你说我是你的谁?”
朱竹清愣了愣,随即想起刚进史莱克时的场景:那时她排行第八,是队伍里最小的女生,林知夏比她大一岁,又总像姐姐一样照顾她——训练时帮她挡下失控的魂技,冬天把暖手的星力囊塞给她,连她不爱吃的胡萝卜,都会悄悄从她碗里夹走。她眨了眨眼,轻声说:“你是我的四姐啊。”
“这不就对了。”林知夏笑着抬手,轻轻擦了擦她还带着点微红的眼尾,指尖的星力带着点温热,“注意到你的情绪,本来就是姐姐的责任。你想啊,当初你刚到史莱克,因为排行小,训练时总怕拖后腿,晚上躲在被子里哭,是我趴在你床边哄你吧?后来你练幽冥影分身总出错,对着树干发脾气,也是我把你拉到训练场,陪你练到月亮出来吧?”
她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软:“你是我看着一点点变强的小八啊——你皱眉的时候,是在纠结戴沐白的话;你攥紧拳头的时候,是在跟自己较劲;连你昨天擦护手霜时少涂了指尖,我都能看出来你没心思。这些哪里需要特意留意,早就成了习惯啦。”
朱竹清的睫毛猛地颤了颤,一直忍着的情绪突然没了防备——她一直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却没想到林知夏连“少涂护手霜”这种小事都看在眼里。那句“本来就是姐姐的责任”像团暖火,轻轻烧化了她心里拧成结的委屈,眼眶一热,一滴眼泪就砸在了腿上的信纸上,晕开一小片淡蓝的星纹。
“笨蛋四姐……”她吸了吸鼻子,却没躲开林知夏擦眼泪的手,反而轻轻靠在她肩上,声音带着点鼻音,“明明你自己还要准备晋级赛的战术,还要盯着夜烬的暗影迷阵,却总把我的小事放在心上。”
林知夏笑着拍了拍她的背,星力珠在掌心转了个圈,淡蓝光芒落在她发顶:“谁让你是我的小八呢。我只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练魂技时眼底有光,笑的时候不用藏着掖着,不用因为不值得的人皱眉头——这样才是我认识的那个,比幽冥影分身还灵动的朱竹清啊。”
阳光透过窗户,把两人的影子叠在床沿上,信纸的星纹在泪滴旁泛着微光,空了大半的青瓷小罐还留着淡淡的星力香。朱竹清靠在林知夏肩上,眼泪慢慢止住,嘴角却悄悄扬起——原来被人当成“责任”放在心上,是这么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