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荣荣推着林知夏往外走时,唐三正攥着如意百宝囊站在殿门旁,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木盒边缘——里面小舞的本体沉睡着,他本想先找个安静处照看,却被眼前的热闹勾住了脚步。见林知夏被众人起哄得脸颊泛红,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抬脚跟了上去,心里想着:正好看看这位顾知年,到底是怎样的人,能让知夏记挂五年。
七宝琉璃宗的客卿院藏在竹林深处,青石板路上落着细碎的竹影,风一吹,竹叶沙沙响。唐三跟在众人身后两步远的位置,目光自然落在林知夏身上——她被宁荣荣推着走,星陨战裙的星钻在竹影里忽明忽暗,指尖却一直捻着袖口的星引铃,那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和当年在诺丁学院被唐昊叫去谈话时一模一样。
“快到了!就在前面那间竹屋!”宁荣荣突然指着前方,声音压得低却难掩兴奋。唐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竹屋前的石桌上,正摆着一个素白瓷瓶,瓶里插着一束风干的星辰花——花瓣虽枯,却被精心整理过,连花茎都绑得整整齐齐,显然是被人日日照料着。
就在这时,竹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青年走出来,手里拿着锦帕,正要去擦拭石桌上的瓷瓶。唐三的紫极魔瞳下意识运转,将青年的模样看得真切:他眉眼清俊,额间嵌着一枚淡蓝色的星辰印记(该是星辰术修炼的佐证),左手食指上还戴着一枚旧银戒——戒面刻着极小的“知”字,想来是林知夏名字的缩写。
青年正是顾知年。他抬头看到林知夏时,手里的锦帕“啪嗒”掉在地上,瞳孔猛地收缩,嘴唇动了好几次,才颤着声音喊出:“知夏?你……你回来了?”
唐三注意到,顾知年的目光落在林知夏身上时,像落了层柔光,连指尖都在微微发抖——那是种藏了五年的雀跃与不安,和自己每次从如意百宝囊里取出小舞本体时的心情,竟有几分相似。
“你看,我就说他没忘你吧!”马红俊刚要起哄,就被唐三不动声色地用胳膊肘碰了碰——唐三朝他递了个眼神,示意别打断这难得的氛围,马红俊立刻会意,把话咽了回去。
这边林知夏已捡起地上的锦帕,递还给顾知年,声音带着几分微颤:“我回来了。这花……你还留着?”她指的是石桌上的星辰花,指尖扫过花瓣时,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顾知年接过锦帕,耳尖泛红,却认真点头:“嗯。当年没来得及给你,就一直留着,想着你回来时,或许能再找一束新鲜的,重新给你。”他说着,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往竹屋里跑:“你等我!我这五年培育了不少星辰花品种,有你最喜欢的冰蓝色!”
唐三站在竹林阴影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注意到林知夏看着顾知年跑远的背影时,眼底的紧张渐渐化成了温柔,星引铃在她指尖轻轻晃动,发出极轻的叮当声;宁荣荣和朱竹清正捂着嘴笑,戴沐白拍了拍奥斯卡的肩膀,几人的互动既热闹又克制,显然是怕惊扰了这迟来的重逢。
不多时,顾知年抱着一盆盛放的冰蓝星辰花跑出来,花瓣上还沾着晨露。他将花盆递到林知夏面前,眼神亮得像藏了星光:“你看,和你星引铃的颜色正好配。当年没说出口的话……现在能说了吗?”
唐三下意识攥紧了如意百宝囊,心里泛起一阵释然——他从顾知年的眼神里看到了纯粹的珍视,就像自己对小舞的守护一样。此刻阳光穿过竹林,落在冰蓝花瓣上,映得林知夏的脸颊更红,也映得众人的笑容格外真切。他想,或许这就是最好的模样:旧友重逢,遗憾将续,而自己能站在一旁,看着身边的人找到属于她的温暖,也算是这忙碌行程里,一段难得的安心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