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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纲躬身行礼:“臣不敢。官家心系社稷,臣只是忧心中原安危,言语间若有冒犯,还望官家恕罪。”

“朕知道你是为了大宋好。”赵构引着他在侧席坐下,内侍奉上新沏的龙团茶,茶香袅袅,却暖不透殿内的寒意,“这些日子,你为了新军操练、南阳城防,日夜操劳,朕都看在眼里。黄潜善、汪伯彦虽主张巡幸东南,却也只是担心朕的安危,并非贪生怕死。”

李纲端着茶盏,指尖冰凉:“官家,臣并非质疑黄、汪二位大人的用心,只是中原乃大宋根基,一旦放弃,民心离散,再想收复,难如登天。臣昨日收到河北转运使的奏报,说真定府的百姓已自发组织乡勇,日夜操练,就盼着朝廷能派兵马北上——他们若得知官家要巡幸建康,怕是会心寒啊!”

“朕何尝不知?”赵构叹了口气,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可金人在沧州、景州集结兵马,旦夕之间便可南下。南阳无险可守,朕若留在那里,一旦有失,大宋便没了主心骨。李相公,你是国之柱石,该明白‘保全皇室,才能图谋将来’的道理。”

李纲起身,再次躬身:“官家,臣愿以全家性命担保,率部驻守南阳!宗将军、张所将军也愿领兵护驾,只要官家留在中原,河北、河东的兵马定会奋勇杀敌,金人虽强,也未必能突破我军防线!”

赵构转过身,目光复杂地看着李纲,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李相公的忠诚,朕从未怀疑。只是巡幸建康之事,朝中已有半数大臣赞同,若朕执意更改,恐生变故。不过……”他话锋一转,走到龙案前,拿起一份早已拟好的诏书,“朕也知你劳苦功高,特下旨,擢升你为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总领朝政,新军操练、北伐筹备之事,仍由你全权负责。”

李纲接过诏书,指尖触到绢帛上的朱红玺印,心头却没有半分喜悦。他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见赵构又拿起另一份诏书,声音轻了几分:“黄潜善素有才干,熟悉漕运粮草之事,朕决定让他接任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协助你处理朝政,也好分担你的压力。”

“官家!”李纲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赵构,“黄潜善主张弃中原而去,与臣政见相悖,若让他任右仆射,日后朝政恐难统一,北伐之事……”

“李相公,”赵构打断他的话,语气又恢复了几分疏离,“朕知道你与黄潜善政见不同,但都是为了大宋。让你们二人同掌朝政,也是为了相互牵制,避免偏听偏信。你是左仆射,掌门下省,主审议;黄潜善是右仆射,掌中书省,主草拟——各司其职,方能共辅大宋。”

李纲看着赵构眼中的决绝,知道再多的辩解也无济于事。他捧着两份诏书,绢帛的重量压得手臂发酸,心口更是像被巨石堵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他想起白日里汪伯彦说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想起黄潜善把玩玉扳指时那若有若无的笑意,想起殿外宗泽老将军跪在晨光里的身影——原来官家所谓的“器重”,不过是用一个左仆射的虚名,来堵住他的嘴;所谓的“相互牵制”,不过是为了给黄潜善铺路,为巡幸东南找一个“朝政和谐”的由头。

烛火跳动,将赵构的影子投在宫墙上,忽明忽暗,像极了这摇摆不定的朝局。李纲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苦涩,再次躬身行礼,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臣……遵旨。”

“你先退下吧。”赵构摆了摆手,转身走回龙椅,拿起案上的水晶肘子,却没了胃口,又放回盘里,“明日早朝,朕会当众宣读诏书。你回去早些歇息,日后朝政,还要多劳烦你。”

李纲退出养心殿时,夜风更冷了,卷着宫道两侧的落叶,打在他的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他捧着两份诏书,走在昏黄的宫灯之下,影子被拉得忽长忽短,像极了此刻他起伏不定的心绪。

政事堂的灯火还亮着,陈默还在等着他。见李纲回来,陈默忙迎上前,却见他脸色苍白,手中的诏书泛着冰冷的绢帛光泽,忙问:“相公,官家召您入宫,可是改了主意?”

李纲将诏书放在案上,指尖划过“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几个字,苦笑道:“官家擢升我为左仆射,却让黄潜善做了右仆射,说是相互牵制,实则……不过是为了堵住天下人的嘴。”

陈默拿起诏书,见第二份诏书上写着黄潜善的名字,脸色骤变:“黄潜善主张弃中原而去,若让他掌中书省,日后北伐的奏章,怕是连官家的面都递不上去!”

“递不递得上去,臣都要递。”李纲走到案前,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八月五日 宣诏”几个字,墨汁饱满,却透着几分无力,“明日早朝之后,黄潜善便会入主中书省。从今日起,你每日将河北、河东的军情奏报、中原百姓的请愿书,都抄录三份,一份呈给官家,一份送中书省,一份留在政事堂存档——哪怕只有一分希望,臣也要让官家知道,中原百姓还在等,河北士卒还在等,这大宋的复土之路,不能就这么断了!”

烛火跳动,映着李纲坚毅的侧脸,他指尖的墨汁滴落在纸上,晕开一小片黑斑,像极了舆图上被茶水浸染的南阳标记,也像极了这大宋江山之上,那道刚刚裂开、却已难以弥补的裂痕。

窗外的梧桐叶还在簌簌落下,落在政事堂的窗台上,带着初秋的寒意,一点点浸透了这深夜的寂静,也浸透了李纲那颗依旧滚烫、却已布满伤痕的心。他知道,从八月五日宣诏那日起,这朝堂之上,便再也不是半月前那君臣同心、共议复土的局面了。他握着手中的笔,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笏板内侧“复土”二字硌得掌心生疼,却也让他更加坚定——哪怕前路布满荆棘,哪怕要与整个朝堂为敌,他也要守住这中原的希望,守住这大宋的根基,守住他笏板上那两个沉甸甸的字

次日早朝,金水桥畔的白露还未散尽,晨光透过薄雾洒在文武百官的朝服上,绯色、紫色、青色的袍角在青砖上扫过,却没了往日的肃整气象。李纲身着新授的左仆射朝服,玉带束腰,笏板紧握,站在文官之首,目光扫过阶下群臣,却见黄潜善已换了紫色的右仆射官袍,手中玉扳指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正与身侧的汪伯彦低声交谈,那姿态竟似早已将中书省大权握在手中。

赵构端坐龙椅,待内侍宣读过擢升诏书,殿内鸦雀无声,唯有檐角风铃偶尔轻响。李纲正欲出列,奏请拨付河北招抚司粮饷,却见一名身穿从七品绿袍的官员快步出班,伏地叩首,声音清亮却带着几分刻意的急促:“官家!臣有本奏!”

李纲心头一沉,抬眼望去,认得此人是河北转运副使权北京留守张益谦——此人昨日还在政事堂外与黄潜善的幕僚密谈,此刻突然出奏,显是早有预谋。

赵构抬手道:“张卿有话但说无妨。”

张益谦起身,从袖中取出一卷奏折,双手高举过头顶,语气陡然变得激昂:“官家!自上月设立河北招抚司,命张所主理河北军务以来,臣在大名府日夜巡查,却见境内‘盗贼’四起,流民聚众劫掠州县,较之往日何止多了三倍!臣昨日收到馆陶县急报,一伙‘贼寇’竟夜袭县衙,抢走官粮两千石,杀伤衙役十余人——此等乱象,皆因招抚司肆意招纳亡命之徒,却无约束之法,以致良民不安,地方动荡啊!”

这话一出,殿内顿时哗然。李纲双目圆睁,上前一步正要辩驳,却见黄潜善已慢悠悠出列,拱手道:“官家,张副使所言非虚。臣昨日亦收到真定府通判密信,说张所麾下将士多是前辽降兵,平日在营中酗酒斗殴,甚至强抢民女,百姓怨声载道。河北乃中原屏障,若任由招抚司如此行事,恐未等金人南下,河北先已大乱,届时我大宋便再无北上之路了!”

汪伯彦亦随之出列,附和道:“官家,黄右仆射所言极是。张所虽有忠勇之心,却不懂安抚地方,只知招兵买马,如今河北粮草本就匮乏,招抚司又日日催要粮饷,州县官府早已不堪重负。依臣之见,不如暂撤河北招抚司,将张所调回京城另有任用,待日后时机成熟,再图河北不迟。”

三人一唱一和,句句直指张所与河北招抚司,殿内不少主张南逃的官员纷纷点头,更有几人出班附议,一时间“撤招抚司”“调回张所”的呼声竟压过了朝堂应有的肃静。

李纲气得浑身发颤,玉带下的衣襟已被冷汗浸湿。他猛地出列,声音因愤怒而微微沙哑,却字字铿锵:“官家!张益谦所言纯属虚妄!张所自受命以来,日夜在大名府整肃军纪,招纳的皆是河北义士与抗金溃兵,每一名将士都要立下‘不扰百姓、誓死抗金’的血誓,何来劫掠州县之说?馆陶县所谓‘贼寇’,实则是金人奸细假扮,前日张所已派部将领兵围剿,斩获奸细三十余人,此事已有奏报在政事堂存档,张益谦身为转运副使,岂能不知?”

他转向张益谦,目光如刀:“张副使!你昨日在政事堂外与黄右仆射幕僚密谈半个时辰,今日便突然奏报河北‘盗贼’增多,敢问你那馆陶县的急报,究竟是州县上报,还是有人刻意编造?你手中的奏折,敢不敢交由门下省查验真伪?”

张益谦被他问得脸色发白,眼神闪烁,却强撑着道:“李相公此言差矣!臣身为河北转运副使,岂能因私废公?馆陶县急报有县令签名画押,岂能有假?李相公如此维护张所,莫不是与他有所勾结,不顾河北百姓死活?”

“你敢血口喷人!”李纲怒喝一声,上前一步便要与张益谦对质,却被赵构抬手拦住。

赵构眉头紧锁,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语气带着几分疲惫:“李相公,张副使,朝堂之上不可喧哗。张益谦既说有急报,便将奏折交与门下省查验;李相公说有张所的奏报存档,也一并取来。此事关乎河北安危,需查明真相,不可妄下论断。”

话虽如此,赵构的目光却未看张益谦,反而落在李纲身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责备。李纲心中一凉,已知赵构虽未明着偏袒黄潜善,却也不愿在此刻与他撕破脸——毕竟巡幸建康之事还需黄、汪二人筹备,他这个左仆射,终究只是个用来“堵天下人嘴”的摆设。

黄潜善见赵构如此表态,心中暗喜,却故作公允道:“官家圣明。不过依臣之见,河北招抚司之事不妨暂先搁置,张所尚未离京,不如先命他暂缓北上,待查明馆陶县之事后再做定夺。一来可安抚地方百姓,二来也能避免招抚司再生事端,官家以为如何?”

汪伯彦立刻附和:“黄右仆射所言甚是!暂缓张所北上,既能稳河北局势,也能让张所有时间自省,实乃两全之策。”

殿内附和之声再起,李纲环视四周,却见往日支持他的几位老臣要么低头不语,要么面露难色——他们皆知黄潜善如今深得赵构信任,此刻若贸然支持李纲,恐引火烧身。李纲握紧笏板,掌心中“复土”二字的刻痕硌得生疼,那痛感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口,比昨夜的寒风更刺骨。

他知道,黄潜善这一招看似“暂缓”,实则是要断了河北招抚司的根基。张所一日不离京,河北的义士便一日无主心骨,金人便可趁机南下;而拖延时日越长,黄潜善便有越多机会编造罪名,彻底扳倒张所,届时河北招抚司便会名存实亡,他苦心经营的北伐筹备,也将就此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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