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壳虫突然撞向监控屏幕,翅膀的钢花印在玻璃上拼出串乱码。林默刚把hY-003钢模的参数输入终端,屏幕突然弹出个加密论坛——黑底白字的界面上,钢隼残余的Id正在闪烁,后面跟着条新消息:红源厂的稀土矿脉坐标,换老厂长的炼钢笔记。
他指尖在键盘上敲出个钢花印图案,回复框立刻跳出自动提示:检测到1965年钢码,正在解密...铁壳虫从键盘缝隙里钻出来,翅膀的震动让键帽上的数字纷纷重组,最后定格成——是老钢窑的编号。
又在看那个论坛?苏晚端着搪瓷碗从外面进来,碗沿还沾着钢砂。她眼睛上的纱布拆了一半,露出只清亮的眼睛,老周说你昨天修钢压机到后半夜,早饭都凉了。
林默把终端调回参数界面,铁壳虫立刻钻进主机箱。看看有没有新的钢料报价。他接过碗,里面的小米粥上浮着层焦黄色的锅巴,是苏晚用老钢炉熬的,你眼睛还没好,怎么不多睡会儿?
躺不住。苏晚的手指在桌面上摸索,那里放着她的盲文笔记,封皮用钢线缝过,刚才在车间碰到石川雅子,说山下家族在东南亚的钢料仓库找到了,里面有批钢印是仿你的。
林默舀粥的手顿了顿。上周在废弃钢窑,他确实在伪钢料上看到过自己的钢花印——那是三年前给总厂设计的防伪标记,除了老厂长的笔记,本该没人能破解。
仿得像吗?
铁壳虫说差0.1毫米的弧度。苏晚笑起来,眼尾的细纹在晨光里泛着浅金,它们现在正盯着海关的钢质检测仪,只要那批货入境就会报警。
终端突然发出蜂鸣,加密论坛的新消息弹出来:1973年的钢窑日志里藏着矿脉图,用你的钢花印能解锁。下面附着张照片——泛黄的纸页上,老厂长的钢钎字迹里混着串微型钢码,和林默工装领口的徽章一模一样。
林默的指尖在屏幕上划过,铁壳虫突然从主机箱里飞出来,翅膀的钢花印在纸页照片上重叠,那些钢码立刻连成条红线,尽头标着北纬23°17′。
是后山的废弃矿洞。苏晚的手指突然攥紧,我爸当年就是在那里找到的稀土矿样。她的指甲在桌面上划出浅痕,像在刻某种密码,论坛里的人怎么知道这个?
林默没说话,点开自己的钢花印徽章——背面用激光刻着串数字,是他刚进厂时老厂长给的学徒编号。铁壳虫落在上面,翅膀的震动让数字慢慢显形:。
老厂长的笔记里提过,他突然开口,1973年有批钢料被换过,用的就是这个编号的钢印。
苏晚的呼吸顿了顿,没受伤的眼睛在晨光里亮得惊人。我去拿我爸的钢质工具箱。她转身时带起的风,吹得终端屏幕晃了晃,论坛界面突然弹出条新回复,来自钢隼残余中午十二点,老钢窑见,带笔记来换矿脉图,过时不候。
铁壳虫突然集体撞向屏幕,翅膀的钢花印在钢隼残余的Id上拼出个微型齿轮——是山下家族的标记。
他们在诈我们。苏晚抱着工具箱回来,里面的钢钎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我爸的日记里写过,1973年的矿脉图早就烧了,怕被偷矿的人找到。
林默打开工具箱,最底层压着张钢质书签,上面的钢花印和论坛照片里的一模一样。但这个是真的。他指尖划过书签背面,那里刻着行小字:钢花印的弧度,藏着矿脉走向。
窗外突然传来铁壳虫的骚动,林默抓起工装外套时,苏晚已经背上了自己的检测包。我跟你去。她的盲杖在地上敲出急促的节奏,我的检测仪能分辨真假矿脉图。
车间的广播突然响起,老周的声音混着电流声:林默,总厂的钢压机出了点问题,需要你去看看。
林默的脚步顿住,铁壳虫突然撞向广播喇叭,翅膀的钢花印在喇叭网上拼出的字样。
我去总厂。苏晚突然开口,没受伤的眼睛里闪过点什么,你去老钢窑,我们两边同时行动。她抓起自己的钢质检测笔,笔帽上的钢花印和林默的徽章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铁壳虫能传实时画面。
林默看着她把盲杖换成钢钎,突然想起上周在车间,她闭着眼睛也能精准标出钢水裂缝的位置。注意安全。
苏晚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工装裙摆扫过铁壳虫时,那些小家伙突然集体飞向老钢窑的方向,翅膀的钢花印在晨光里拼出条银色的指引线。
终端屏幕上,钢隼残余的消息还在闪烁。林默抓起钢质书签塞进怀里,铁壳虫突然在他的工装领口拼出个微型钢码——是苏晚的学徒编号。
他突然想起刚才苏晚转身时,工具箱里掉出来的张照片——年轻的苏晚穿着工装,脖子上挂着的钢花印徽章,弧度和他的分毫不差。
车间的钟敲了十下,林默推开大门时,铁壳虫在他身后拼出个巨大的钢花印,像枚正在燃烧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