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纪轻轻猛地抬头,脸上写满了警惕和一丝恐惧,目光惊慌地扫视着空无一物的四周,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完美演绎了一个受惊的凡人该有的反应。
空气微微波动,如同水纹荡漾。
一个身穿洁白长老服饰、面容俊美却带着几分刻薄威严的中年男子,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纪轻轻面前。
他身形挺拔,目光如电,先是上下扫了纪轻轻一眼,眉头微蹙。
“金丹期?”他自语般说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
随即,他的目光落在了纪轻轻腰间那块代表着杂役弟子身份的木质令牌上。
他手一招,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攫取了那块令牌,将其摄入手中。
“还给我!”
纪轻轻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抓,却自然抓了个空。
她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气,肩膀垮了下来,脑袋低垂,身体微微发抖,将一种弱小、慌张、又强装镇定的模样表现得淋漓尽致。
那白袍男子摩挲着手中的令牌,眼神晦暗不明,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无比“普通”甚至“怯懦”的小杂役。
白袍男子楚庄脸上露出一个残忍而满意的笑容,五指猛地收拢!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纪轻轻腰间那枚木质令牌瞬间被他捏得粉碎。
就在令牌碎裂的刹那,纪轻轻身上那层伪装出的、微弱金丹期修为的波动如同被戳破的气泡般骤然消失,整个人变得如同最普通的山石草木,身上再无一丝一毫的灵气流转,彻彻底底成了一个“凡人”。
“哦?”楚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被更浓的兴味取代,“这次的祭品,倒是有趣,品质看来不错。”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纪轻轻。
尽管此刻的她看起来毫无修为,但那挺直的脊梁、那双过于惊慌的眼睛,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内蕴气质,都远非寻常凡人可比。
“祭、祭品?什……什么祭品!?”纪轻轻的声音颤抖得厉害,身体也抖如筛糠,像是听到了极其恐怖的事情。
楚庄似乎很享受她这副恐惧的模样,伸出两根手指,用灵力虚虚托起纪轻轻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仰视着悬浮在半空、居高临下的自己。
“长得倒是俊俏,”楚庄的目光如同打量一件货物,扫过纪轻轻光洁的脸庞,眼底划过一丝掺杂着惋惜和贪婪的复杂神色,“可惜了,是个凡胎。不过,能轮为那位大人的祭品,也算你几世修来的造化了。”
在他说话的瞬间,纪轻轻只在身侧的手,指尖几不可察地微微蜷缩,似乎极轻地握了一下,又立刻松开,快得无人察觉。
楚庄不再多言,袖袍一甩,一股更强大的束缚之力加诸在纪轻轻身上,将她捆得结结实实
随即,他身形一动,带着纪轻轻瞬间化作一道流光,直接穿透了石室的结界和墙壁,消失得无影无踪。
纪轻轻只觉眼前一花,周遭景象飞速变幻,空间扭曲带来的轻微眩晕感过后,便是重重的落地感。
“噗通——”
“哎呦!”
她被毫不怜惜地扔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然而,在她抬头的瞬间,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并非疼痛,而是极度不耐烦的神色。
她迅速收敛情绪,转而用一种带着茫然和惊恐的眼神,小心翼翼地、实则极其迅速地打量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