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的寒风还没褪尽，鹰嘴崖兵工厂的熔炉就烧得通红。王铁匠抡着二十斤重的大锤，砸在烧得发白的穿甲弹弹头上，火星溅在他满是油污的围裙上，烫出一个个小黑点。可锤头落下时，弹头却没按预想的那样锻出尖形，反而裂开一道细缝 —— 这是今天报废的第三十个弹头了。
“他娘的！这破铁就是不行！” 王铁匠把锤扔在地上，蹲在熔炉旁喘粗气。系统面板显示【轻型反坦克炮穿甲弹弹头需含 15% 铜量增强硬度】，可现在用的只是纯铁轨钢，硬度不够，打不穿鬼子的新型坦克装甲。徐昊蹲在一旁，手里捏着块从鬼子坦克上拆下来的装甲碎片，指尖能摸到密密麻麻的弹痕 —— 都是之前试射时留下的，没一个穿透的。
“徐参谋，没有铜，这穿甲弹就是废铁！” 王铁匠抹了把脸上的汗，声音带着急色，“咱们缴获的鬼子炮弹壳都熔完了，剩下的只有些碎铁片，根本不够！”
徐昊心里也沉得慌。师部昨天来电，说鬼子北平师团补充了一批九七改坦克，装甲厚度比之前增加了 10mm，要是穿甲弹打不穿，刚造好的轻型反坦克炮就成了摆设。他刚想开口，兵工厂门口突然传来喧哗声 —— 张大爷带着十几个老乡，扛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包里叮叮当当响，是铜器碰撞的声音。
“小徐，老王，俺们听说兵工厂缺铜，俺们把家里的铜盆、铜勺都带来了！” 张大爷放下肩上的铜盆，盆底还沾着没洗干净的小米粥，“俺家那口铜锅，是俺爹传下来的，今天也捐了，能熔不少弹头！”
身后的老乡们也纷纷打开包裹：李婶捐出了陪嫁的铜镯子，磨得发亮；村西的老铜匠捧着一摞铜制的烟袋锅，都是他攒了半辈子的手艺活；甚至几个半大的孩子，也把脖子上挂的铜锁摘下来，递到王铁匠手里。
“这…… 这咋好意思……” 王铁匠的手都抖了，他摸着那口铜锅，锅底的包浆厚得能看出年头。张大爷却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王，这铜锅能打鬼子，比啥都强！俺们还等着你们造好炮弹，打跑鬼子呢！”
徐昊眼眶发热，立刻让工人们把铜器分类，能直接熔铸的先放进熔炉。老铜匠还主动留下，指导工人们调整铜铁比例：“铜多了软，铁多了脆，按一比五的比例熔，准能成！”
当天下午，第一枚含铜穿甲弹终于锻打完成。弹头泛着淡红色的金属光泽，王铁匠用卡尺量了三次，硬度刚好达标。徐昊带着反坦克连去后山试射，目标是五百米外的九七改坦克残骸 —— 这是师部特意送来的靶标。
“放！” 随着徐昊的指令，穿甲弹呼啸而出，精准命中坦克装甲。“轰隆” 一声巨响，装甲被击穿个碗口大的洞，碎片飞溅出老远。“中了！真中了！” 反坦克连连长激动地抱着炮管，声音都在发颤，“以后再遇到九七改，咱们也能打穿它了！”
徐昊打开系统面板，【穿甲弹量产进度：5%，评价：优秀】，心里松了口气。可他没高兴多久，周铁柱坐着轮椅来找他时，脸色却异常凝重：“徐参谋，俺刚才在兵工厂外围的雪地里，发现了这个。”
周铁柱手里拿着个巴掌大的铁皮盒，盒上印着日文，打开一看，里面是几根细铁丝和一小包黄色粉末 —— 是鬼子特务常用的定时炸药引信。“这玩意儿离兵工厂只有五十步，肯定是鬼子的特务混进来了，想炸咱们的兵工厂！”
徐昊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兵工厂现在堆着刚造好的三门轻型反坦克炮和两百多发穿甲弹，要是被炸，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他立刻下令：“加强兵工厂周边警戒！王小二，你带新兵班分成三组，日夜巡逻，重点盯紧后山的小路 —— 那里是唯一能绕到兵工厂后方的路！”
王小二刚带着新兵班完成上午的战术训练，听到指令立刻集合队伍。二十个新兵站得笔直，虽然脸上还带着稚气，却没人怯场。“徐参谋放心！俺们保证不让一个特务靠近兵工厂！” 王小二的声音坚定，他把从实战中总结的 “三步警戒法” 教给新兵：“走三步停一停，听动静、看脚印、查痕迹，发现异常立刻发信号！”
当天夜里，鹰嘴崖下起了小雪，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王小二带着第三组新兵在后门巡逻，雪地里的脚印格外清晰。新兵刘根柱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地上的一串脚印：“班长，你看！这脚印不对劲，鞋尖是尖的，咱们的鞋都是圆头的！”
王小二蹲下来，用手摸了摸脚印 —— 雪没没过脚踝，脚印边缘很整齐，确实是鬼子军靴的痕迹。他立刻让新兵们隐蔽，自己则带着刘根柱，顺着脚印往山林里摸去。走了大概一百米，隐约看到三个黑影正趴在雪地里，手里拿着望远镜，盯着兵工厂的方向。
“是特务！” 王小二压低声音，让刘根柱回去报信，自己则趴在雪地里，掏出腰间的手榴弹，拉开引信后往黑影旁扔去。“轰隆” 一声，黑影们慌了神，想往回跑，却被赶来的新兵班和守卫部队围了起来。
“放下武器！” 王小二大喊着，举起步枪对准特务。可一个特务突然掏出炸药包，想往兵工厂方向扔，刘根柱眼疾手快，冲上去抱住特务的胳膊，两人扭打在一起。另一个特务趁机开枪，子弹擦着刘根柱的肩膀飞过，却被王小二一枪撂倒。
最后一个特务见势不妙，想自杀，却被新兵们扑倒在地。战斗只持续了十分钟，三个特务被抓获两个，击毙一个，还缴获了一张兵工厂的手绘地图 —— 上面标注着弹药库和熔炉的位置，显然是想精准爆破。
刘根柱的肩膀被擦伤，却笑着说：“班长，俺没事！俺还缴获了特务的手枪呢！” 王小二看着他满是雪和血的脸，想起半个月前他还不敢开枪，现在却敢跟特务拼命，心里满是欣慰：“好样的！你现在是个合格的战士了！”
可喜悦很快被沉重取代。被抓获的特务供出，鬼子北平师团派了十个特务小组，潜入鹰嘴崖周边，目标都是兵工厂，三天后还会有一支侦察队来配合，想摸清防御部署，为大规模袭扰做准备。
“他娘的！敢在老子的地盘搞小动作！” 李云龙得知消息后，把桌子拍得震天响，“徐昊，你带反坦克连和两个新兵班，去周边各村排查特务，凡是可疑人员，一律先控制起来！赵刚，你组织老乡们搞联防，每个村都设暗哨，发现特务立刻报信！”
赵刚点点头：“我已经跟各村的民兵队长打过招呼了，老乡们都愿意参加联防。咱们还可以搞‘认人制度’，外来人员必须有两个老乡担保，才能进村。”
接下来的两天，鹰嘴崖周边掀起了排查特务的热潮。徐昊带着队伍，在张庄排查时，发现一个 “货郎” 的担子底下藏着日文电报机，当场将其抓获；王小二的新兵班则在马家坡发现了两个假装成难民的特务，通过 “认人制度” 识破了他们的身份 —— 这两个特务说不出任何一个老乡的名字，还答不上当地的庄稼收成，一下就露了馅。
与此同时，王铁匠也没闲着。他带着工人们，用老乡捐的铜器，赶造了五十枚穿甲弹，还把兵工厂的弹药库搬到了山洞深处，门口用铁轨钢做了防护门，就算特务闯进来，也炸不到弹药。周铁柱则根据特务的供词，在兵工厂周边的隐蔽处，帮着设置了十几个暗哨，每个暗哨都能架起一挺重机枪，形成交叉火力。
第三天清晨，鬼子的侦察队果然来了。三辆摩托车载着二十多个鬼子，朝着兵工厂方向驶来，想摸清防御。徐昊早就带着两门轻型反坦克炮，埋伏在必经之路的土坡上。
“等摩托车进入三百米射程！” 徐昊盯着测距仪，看着鬼子的摩托车越来越近。当第一辆摩托车刚驶过弯道时，他大喊：“放！”
两门反坦克炮同时开火，穿甲弹精准命中第一辆摩托车的发动机，“轰隆” 一声，摩托车炸成了火球。剩下的两辆摩托车想掉头逃跑，却被反坦克连的战士用反坦克枪击中轮胎，歪在路边。
“冲！” 徐昊带着战士们冲下去，鬼子们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一一抓获。从一个鬼子军官的口袋里，缴获了一份详细的进攻计划 —— 鬼子准备五天后，用一个步兵中队和五辆坦克，突袭兵工厂。
“好险！” 李云龙看着进攻计划，后怕地说，“要是没提前识破他们的阴谋，兵工厂就危险了！徐昊，你立刻调整防御，把轻型反坦克炮都架在前沿，再埋上两百颗硝油地雷，让鬼子有来无回！”
徐昊点点头，立刻带着战士们布置防御。新兵班的战士们也主动请缨，负责埋地雷，他们跟着老兵，在雪地里挖坑、埋雷、做伪装，动作越来越熟练。刘根柱还发明了 “雪盖雷”—— 在地雷上盖一层薄雪，再插根枯草，看起来和地面一模一样，鬼子根本看不出来。
当天晚上，独立团召开了干部会。李云龙指着地图：“鬼子的目标是兵工厂，咱们就把这里变成他们的坟墓！反坦克连守正面，用穿甲弹打坦克；新兵班和民兵守侧翼，负责拦截步兵；周铁柱，你带着重机枪班，守在弹药库上方的暗堡，随时支援各阵地；王师傅，你们加快反坦克炮和穿甲弹的量产，争取五天内再造三门炮、一百发弹！”
“保证完成任务！” 所有人齐声应道，声音里满是坚定。
兵工厂的炉火又烧到了后半夜。王铁匠带着工人们，连夜锻打炮管，老铜匠还在指导工人们熔铸弹头，老乡们则帮着搬运材料，雪地里的脚步声、熔炉的轰鸣声、锤打的叮当声，混在一起，成了鹰嘴崖最动人的夜曲。
徐昊站在兵工厂的屋顶上，望着远处的阳原方向，那里隐约能看到鬼子营地的灯光。他打开系统面板，【主线任务 “备战鬼子兵工厂突袭” 已触发，目标：完成六门轻型反坦克炮及三百发穿甲弹量产，构建立体防御体系，歼灭来袭鬼子中队，奖励：铁血积分 5000，解锁 “炮队镜简易制造工艺”】。
他摸了摸身边的轻型反坦克炮，炮管还带着白天试射的余温。身后，王小二带着新兵班正在巡逻，脚步声整齐而坚定；远处，周铁柱的重机枪班正在调试武器，“哒哒” 的试射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徐昊知道，五天后的战斗会很惨烈，但他们有军民同心的信念、越来越精良的武器、训练有素的战士，还有完善的防御体系。他握紧拳头，心里默念着：鬼子，来吧！这次，咱们不仅要守住兵工厂，还要让你们尝尝，咱们独立团的厉害！
雪还在下，落在反坦克炮的炮管上，很快积了薄薄一层。可兵工厂的炉火依旧熊熊，战士们的训练依旧继续，鹰嘴崖的每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着最后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