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室窗帘被风吹得动起来，像猫打哈欠似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在地板上分成两半，一半亮堂堂，一半有点暗。
昨天“意外之吻”后，社团安静了两天，其实大家都憋着笑。姜悦兮正常来排练，每次路过沈墨渊，手指就想去摸嘴角，好像那儿还有温度。
今天剧本到高潮，女主得从三步高台阶跌落象征人生低谷。导演强调：“要真摔，别演，观众就爱看真的！”
姜悦兮站台阶上，低头对沈墨渊说：“你别又即兴发挥啊，上次那‘意外’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他抬头，耳朵有点红，嘴硬道：“我保证这次就辅助，不加戏。” 她翻个白眼，深吸一口气准备后仰倒下。风在耳边吹，眼前全是天花板光斑，身体一失重—— 啪！ 不是落在垫子上的声音，脚踝一滑，她往侧面歪，眼看要狠狠砸地上。 时间好像变慢了。 沈墨渊一下扑过去，膝盖撞地上都没觉出疼，一手搂住她腰，一手托住她后背。姜悦兮整个人窝在他怀里，轻飘飘的，心却跳得厉害。 空气安静了三秒。 接着，有人喊：“哇哦！”排练室一下炸开了，“沈墨渊太帅了！”“这反应力绝了！”“cp锁死！” 姜悦兮脸通红，挣扎着要起来：“放我下来，我能走！” 沈墨渊没动，低头轻声说：“脚踝肿了。” 她一愣，低头发现脚踝真不对劲，疼得走路都费劲，这下真成“人生低谷”了。 他直接把她抱起来，动作麻溜得像练过。 她惊呼：“你干啥，我自己能……” “你能啥呀。”他打断她，语气冷冷的，手却稳稳的，“刚才没接住，你就得去医院拍片子了。” 周围人起哄更大声，有人拿手机要录像，被沈墨渊一瞪，赶紧收了手。 他抱着她往外走，脚步稳，呼吸匀，好像怀里抱的是个宝贝。姜悦兮趴在他肩上，闻到他衣服上洗衣液味，还有点汗味，莫名觉得安心。 “你耳朵又红了。”她小声戳他。 “闭嘴。”他说。 到医务室，校医说轻微扭伤，敷药休息就行。沈墨渊一直在旁边，手指不自觉地搓裤缝，听到校医说没事，才松口气。 回教室路上，姜悦兮拄着拐杖慢慢走。沈墨渊走她右边，隔半步远，随时像要扶她。 “喂。”她突然说，“你是不是早知道我会摔？” 他转头看她：“嗯？” “你昨晚是不是偷偷挪了垫子？”她眯着眼，“我发现垫子偏了十五度。” 他愣了下，嘴角翘起来：“你咋不说我梦里感应到你要摔？” “少来！”她举拐杖要敲他腿，被他躲开。 “我就觉得，”他站住，认真看着她，“你做难动作前，爱咬嘴唇。上次食堂你就这样，结果打翻了汤。” 她愣住：“所以你就……” “所以我提前挪了垫子。”他点头，“提醒你，咬嘴唇是挺甜，但别老用这招勾我注意力。” 她气笑了，拐杖一撑地：“你才勾人注意力呢，长得像偶像剧男主还装高冷！” 他凑近她耳边小声问：“那你喜欢偶像剧男主不？” 她心跳漏了一拍，嘴硬道：“喜欢啊，至少他们不当众让人难堪！” “哦？”他退后一步，笑着说，“那下次我弄个更难堪的。” “你敢！”她瞪他。 他耸耸肩，往前走两步，突然回头：“你摔倒时，睫毛颤了下。” 她呆住，拐杖差点拿不住。 这人咋连这细节都记得？ 回教室后，陆羽听说她摔了，赶紧送来水果奶茶，还削好苹果。他坐她旁边，关心地说：“悦兮，以后排练我陪你，沈墨渊不能每次都接住你吧？” 姜悦兮正啃苹果，抬头看他一眼，没说话。 沈墨渊在前排假装看书，耳朵竖得老高。 陆羽接着说：“你脚伤了，上下楼不方便，我背你。” 这话一出，后面女生小声议论：“陆学长好暖啊。”“姜悦兮太幸福，俩帅哥照顾她。” 姜悦兮咬着苹果，突然笑了：“陆羽，你是不是觉得对我好，我就会感动？” 陆羽一愣。 她把苹果核扔垃圾桶，轻松又坚定地说：“我不是电视剧女主，不会因为送几次饭就爱上谁。我喜欢让我心跳快，懂我不是演戏的人。” 说完，她看向沈墨渊，正好对上他目光。 他赶紧低头翻书，耳朵又红了。 她笑了，眼睛弯成月牙。 放学铃响，沈墨渊帮她收拾书包。到楼梯口，她拄拐杖走得费劲，他直接蹲下：“上来。” “啥？”她懵了。 “不想走台阶就别硬撑。”他平淡地说，“我背你。” 她犹豫：“你行不，我可不轻。” “试试？”他回头看她，有点挑衅，“还是说，你怕我又‘即兴发挥’？” 她噗嗤一笑，趴他背上。他站起来，稳稳的，背上的温度像晒过的被子。 走到半路，她小声问：“沈墨渊。” “嗯。” “你是不是挺会撩人的？” 他脚步顿了下，声音闷闷的：“我就撩你一个人。” 她脸通红，抬手想敲他脑袋，手刚碰到他肩膀，身体一歪—— 拐杖掉地上，响了一声。 她手赶紧抓他衣领，额头差点磕他后颈。 两人僵住。 她听见他心跳声，咚咚咚，像敲在她手心。 她刚要说话，他先开口，声音哑哑的： “别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