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会现场掌声雷动,彩带从天花板飘落。王亚茹手指上的钻戒在灯光下闪烁。
李铁柱仍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声音发颤:你刚才......真的点头了?
王亚茹含着泪笑出声:快起来!全公司都看着呢......
大壮带头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栓子扯着嗓子喊:咱们王总监脸皮薄!柱子哥你主动点!
李铁柱慌忙起身,凑近时压低声音:头发上沾了彩带......
都怪你。王亚茹轻轻拍他肩膀,突然搞这么大阵仗......
财务科小赵激动地抹眼泪:王总监,原来您帮李总补账本那晚......
那晚她饿着肚子对账到半夜。李铁柱突然提高声调,我蹲在办公室外头不敢打扰。
老仓库管理员老周举起酒杯:我作证!李总蹲得腿麻,还是我扶起来的!
众人哄笑中,王亚茹轻声说:你当时说......这是背水一战。
现在也是。李铁柱握住她的手,当着所有人的面,再没有退路。
主持人机智地递来话筒:请两位领导说几句?
李铁柱深吸一口气:从前人家说,个体户配不上知青......
王亚茹突然抢过话筒:现在我要说,是星辰商贸总经理配得上财务总监!
台下爆发出更热烈的掌声。大壮兴奋地撞了下栓子:早该这样!
李母抱着香樟树苗挤到台前:柱子!这树苗......
王亚茹弯腰接过树苗:妈,明天就种在新房院子里。
李铁柱惊讶:你喊妈......
不该喊吗?王亚茹脸颊绯红,还是说......要等办酒席?
食品厂刘师傅举着酒杯过来:李总,咱们厂区正好缺绿化......
想都别想!李铁柱护住树苗,这是要长几十年的!
王亚茹轻轻碰他手臂: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李铁柱慌忙从口袋掏出存折:服装摊第一笔存款,一直留着......
王亚茹翻开存折怔住:1986年3月......正是我最难的时候。
那时就想给你。李铁柱声音发哽,可你说要靠自己......
台下忽然安静。老员工们都想起当年那个冒着大雨收摊的倔强身影。
王亚茹将存折按在胸前:现在......我收下了。
小丫捧着花束跑上台:亚茹姐!你答应当我嫂子啦?
王亚茹弯腰接花时,钻戒不小心勾到丝带。李铁柱急忙帮她整理:要不要紧?
正好。她突然挽住他手臂,让大家都看清楚。
大壮兴奋地推搡栓子:快放鞭炮!早就备下的!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王亚茹靠近李铁柱耳边:其实那晚对账......
我知道。李铁柱打断,你偷偷把我写错的数字都改好了。
她惊讶:你当时装睡?
从你帮我补扣子那晚开始。他轻笑,我就认定这辈子要赖着你了。
烟花在夜空中绽开时,新来的实习生小声问:李总追了王总监多少年?
老会计红着眼眶笑:从咱们公司还是流动摊贩那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