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尔禁地,熔炉宫殿。
“架势!莱德!”
熔炉行者的吼声伴随着巨剑的破空声砸过来。
我咬着牙,双手紧握那柄战锤进行格挡。
“铛——!”
巨大的冲击力从锤柄传来,震得我双臂发麻,我整个人被这股巨力推得向后滑行了数米才勉强稳住身形。
操!这老登绝对又加力了!
但这一次,我没有被直接砸飞出去。
我能感觉到,在那排山倒海的力量之中,隐含着一丝地脉之力。
它没有完全爆发,更像是一股被精确控制的水流,目的不是摧毁,而是塑形。
熔炉行者收剑而立,“记住刚才的感觉,力不是蛮砸,要像熔炉里的火焰,看似狂暴,实则每一分热量都受你掌控。”
“想象一下,你的意志,就是风箱。”
他上前一步,巨剑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再次袭来,速度却慢了许多,好像在给我时间观察。
“看好了!这是熔炉之握的起手,将地脉之力通过脊背传递至双臂。不是用手臂去抡,是用你的整个身体去推!”
我凝神观察,模仿着他的动作,调整呼吸,试图将全身的力量拧成一股。
“铛!”又是一次碰撞。
“要有韧性!你是烧红的铁,能在重击下变形,保持自己不会碎掉!”
我依旧被击退,但这一次,我感受到了他力量中那份引导的意图。
熔炉行者不仅仅是在攻击,更是在用他的剑,为我校正着战斗方式。
将那些玄之又玄的战斗架势,硬生生砸进我的肌肉记忆里。
这教学方式是真的生猛,但也真的有效。
接下来的时间,就在这不断的挨打、校正、再挨打中循环。
当我终于有一次,完整地完成了一次“熔炉之握”的防御反击,将他的攻击荡开时,熔炉行者才满意的停手。
“勉强像点样子。”他收回了巨剑。
我抬起颤抖的手,
“老登……你绝对是第一次教学生吧?这哪是教学,要不是我体质特殊,早就力竭暴毙了。”
熔炉行者调侃道:“耐操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你的前辈可比你耐打多了。”
“前辈?你是说拜尔初王吗。”我瘫坐在地上,揉着几乎失去知觉的手臂,“他当年也是被你这样往死里锤的?”
熔炉行者摇摇头。
“你以为王者之路是铺满鲜花的坦途?每一分力量,都是从生死边缘挣扎出来的。”
最后,他补充了一句:
“你…还行,没在第一剑的时候就散架。”
那是骸子哥力气大!
这老登,下手是真黑。
但教东西,也是真不含糊。
我能感觉到,那些被硬生生打进骨头里的东西,正在缓慢地沉淀。
一种不同于魔法,而是更原始的力量,如同地下涌动的岩浆,正在我的身体里升温。
我甚至有种自信,如果现在莱蒂思再敢在我百步之内嘚瑟,我根本无需动用法术,单凭这柄战锤和刚被捶打出来的战斗反应,就足以把她撂倒在地,让她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物理说服”。
特训结束了,熔炉行者没有走向禁地深处,反而朝宫殿外走去。
我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拄着战锤,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
“去哪儿?老登,我这样子可经不起再来一轮了。你要是想换个地方继续操练我,不如直接给我个痛快。”
熔炉行者头也不回,脚步声在空旷的宫殿回廊中回荡:
“想觉醒斗气吗?”
斗气?
这玩意儿可不是法师的常规配置。
那是战士、骑士们,近战职业者通过锤炼肉体、凝聚意志与生命能量激发出的力量,与魔力截然不同,更侧重于强化自身、爆发与防御。
而且,根据修炼方式和心性差异,觉醒的斗气属性也千奇百怪。
比如劳图丁的海潮斗气,就如同争端之海的狂涛,汹涌澎湃。而像拜尔那些皇家卫士,大多觉醒的是磐石斗气,沉稳厚重,专精守护。
不知道我这半路出家的黑法师,要是真能觉醒,会捣鼓出什么奇葩属性。
“斗气啊……听起来有点意思。” 我确实有点兴趣。
如果能在法术的手段之外,再多一种简单粗暴的正面攻坚能力,尤其是这种几乎专精于近身厮杀的斗气,以后阴人…不是,是战术选择,岂不是更加丰富。
我拄着战锤:“怎么个觉醒方式,你难道要给我传功?把自己的斗气全部灌顶给我。”
“这也不是不行。”我摸着下巴,故作沉思,“不过你最好先立个遗嘱,万一传功过程中你嗝屁了,这拜尔家大业大的,就交给我随便糟蹋…不,是代为保管,怎么样?”
熔炉行者巨大的头盔转向我。
“放心,帮助你觉醒的过程中,我身上没有什么风险,你不用担心我。”
谁在担心你啊老登!所以你这话的意思是,风险全在我身上是吧?!
“普通的觉醒方式,打熬筋骨、凝聚意志,对你这种半路出家的家伙效果太慢,根基也不稳。”
我心下一咯噔,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老登的方式就没一次是轻松的。
“什么方法?你先说清楚!”我赶紧追问,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种离谱的可能。
“是让我去单挑圣域魔物,还是去炼狱磨练。难道要让我去拔一把插在石头里、只有什么天定勇者才能拔出来的破剑?”
“老登我跟你讲,这种剧情都写烂了,而且通常拔剑的那个家伙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
熔炉行者理所当然地说道:
“泡岩浆。”
我脚步猛地刹住,差点把战锤甩出去。
“……有保护措施吗?比如我先套一火焰抗性加护?”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追问。
“就硬泡。”熔炉行者言简意赅。
我沉默了三秒,把战锤往地上一杵,抱了抱拳:
“告辞!”
下一刻,我转身,朝着宫殿外方向狂奔,
“老登你绝对是疯了!我是法师!不是特么的圣域战士!没有斗气护体,没有坚韧体魄!你让法师裸泡岩浆,这他妈叫谋杀!”
熔炉行者的身影不断闪现,跟在我的后方。
“唯有在生死边缘,直面毁灭,才能逼出潜能,点燃最纯粹的斗气之火。”
我一边拼命加速,一边大声吐槽,试图用“科学”来说服他:
“呱!你这套老掉牙的濒死突破论早就被淘汰了!根据生物应激哈气理论,过度的外部刺激只会导致机体不可逆的损伤!就算侥幸没死,也大概率会留下永久性的精神创伤!”
“你这是反魔法,反文明的倒退!我们应该采取可持续的修炼方式,比如来个漂亮妹子和我一起药浴、或者找个势均力敌的对手进行高强度对抗训练!当然,一定要白毛红瞳大长腿的那种。”
熔炉行者似乎被我这套突如其来的“高论”给镇住了,他诧异地反问:
“现在的研究……已经这么深刻了?”
深刻个屁!这都是老子现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