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柳荫褪去了白日的热闹,路灯在雪地上投下暖黄的光斑——十六个少年少女裹着厚外套,三三两两散在河岸,把藏在心底的、没说出口的心事,悄悄说给彼此听。那些关于未来的期待、对彼此的在意,都要轻轻记进故事册的“私语页”。
溪然和林栀坐在石凳上,石凳上铺着溪然带的厚围巾。林栀从包里掏出一片压干的腊梅,递给溪然:“上次去山里拍植物,看到腊梅开了,就想着给你带一片——你说过喜欢腊梅的香气。”溪然接过腊梅,指尖碰到林栀的手,两人都愣了一下,又同时笑出声。“省赛要是紧张,就想想我们一起捡柳叶的日子,”林栀轻声说,溪然点头,把腊梅夹进竞赛笔记里:“不管结果怎么样,能和你一起努力,我就很开心了。”溪然在“私语页”贴下那片腊梅,旁边画了两个并肩的小人,写:“有些心意,不用多说,你都懂。”
汐玥和苏晓棠在空地上跺着脚取暖,呼出的白气在路灯下格外明显。“艺考那天,你能不能站在考场外等我?”苏晓棠突然说,声音比平时轻了些,“我怕看到你,就不紧张了。”汐玥立刻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个绣着柳叶的小香囊:“这是我妈妈帮我绣的,说能安神,给你带在身上,就像我陪着你一样。”苏晓棠接过香囊,塞进舞蹈服口袋,突然拉起汐玥的手,在雪地上跳了个简单的旋转:“等我们考上同一个城市的大学,还要一起跳《柳荫舞》。”汐玥把小香囊的照片、雪地上的舞步痕迹拍下来,贴进“私语页”,写:“你的期待,就是我想奔赴的约定。”
顾念坐在钢琴旁,手指轻轻划过琴键,瑶心和夏星眠坐在她身边。“音乐节演出结束后,我想写一首只属于我们三个的歌,”顾念轻声说,眼镜片反射着灯光,“歌词里要写柳荫、写合奏、写我们一起熬的夜。”夏星眠握住她的手:“那我用大提琴给你伴奏,把我们的声音都融进去。”瑶心则掏出手机,记下顾念随口哼的旋律:“这个调子好,我回去编吉他谱,下次排练我们就试。”顾念把瑶心记旋律的手机屏幕、三人相握的手拍下来,贴进“私语页”,写:“有你们在,我的音乐才有了意义。”
泽安和陈亦舟在足球场边踢着雪球,脚下的雪发出“咯吱”的声响。“市赛决赛要是遇到你,我肯定不会让着你,”陈亦舟笑着说,却悄悄把雪球捏得小了些,怕砸疼泽安,“但要是你赢了,我比谁都开心。”泽安点头,从包里掏出个足球形状的钥匙扣:“这是我爸去外地比赛带回来的,给你一个,就当我们的‘对手纪念’。”陈亦舟接过钥匙扣,塞进校服口袋,突然和泽安撞了下肩膀:“不管输赢,我们永远是最好的兄弟。”泽安把钥匙扣、两人在雪地里的影子拍下来,贴进“私语页”,写:“最好的对手,也是最懂我的人。”
熙安和陆屿在柳树下架着相机,拍夜雪中的柳枝。“摄影比赛颁奖那天,我想把我们拍的柳荫照片都做成相册,”熙安轻声说,呼出的白气模糊了镜头,“从夏天到冬天,每一张都有我们一起的回忆。”陆屿帮他擦了擦镜头:“那我来写相册的文字,把我们找角度、等光线的故事都记下来。”两人盯着相机屏幕,看着雪花落在柳枝上的画面,突然同时说:“这张最好看。”熙安把屏幕里的照片、两人并肩看相机的背影拍下来,贴进“私语页”,写:“和你一起记录的时光,比照片本身更珍贵。”
深夜的柳荫格外安静,只有雪花落在叶片上的轻响。十六个人慢慢往家走,手里的故事册揣在怀里,像抱着满心的温暖。“私语页”上的腊梅、香囊、旋律笔记、钥匙扣、雪景照片,都是十五岁最柔软的心事,也是少年们彼此奔赴的证明。
就像林栀在“私语页”末尾写的:“冬夜很冷,但只要和你聊起心事,就觉得连雪花都变暖和了——原来有些陪伴,能抵过所有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