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衣川刚把那束红玫瑰塞进她怀里,手机就震了震——是他助理发来的消息,问要不要把海边求婚的照片发工作室账号预热。
沈衣川低头打字,指尖顿了顿,转头看向温月眠:“官宣的事,我们要不要缓一缓?”
温月眠正低头闻玫瑰,花瓣上的水珠沾了点在鼻尖,闻言愣了愣:“怎么突然说这个?你之前不是说,想让所有人知道我们结婚了吗?”
沈衣川伸手帮她擦掉鼻尖的水珠,指腹带着点暖意:“是想,但我更想等你拿到那个奖。”
他说的是今年年底的金鹤奖最佳女主角,温月眠凭一部现实主义题材的电影入围,那是她从流量小花转型实力派的关键一战。
“你上次跟我说,想靠自己的名字站在领奖台上,而不是‘沈衣川的女友’。现在我们领证了,更该等你把奖杯拿回来,再风风光光地告诉所有人——我的太太,是温月眠,是最好的演员。”
阳光穿过他的发梢,在他脸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永远懂她的骄傲,也永远愿意为她的骄傲铺路。
她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轻轻咬了一下,笑出两个梨涡:“沈先生,你是不是早就想好要这么说了?连理由都这么动人。”
“是真心话,”沈衣川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等你拿了奖,我们再官宣。到时候我要把结婚证拍在最前面,配文就写‘恭喜温老师获奖,顺便恭喜我娶到了温老师’。”
温月眠笑得肩膀发抖,把脸埋在他怀里:“好,那我们就先把红本本藏起来,等我拿了奖,再一起‘炸’了朋友圈。”
两人达成共识,沈衣川把助理的消息回了句“暂时不用,等通知”,然后牵着温月眠的手往车里走。
刚拉开车门,温月眠的手机就响了,是她妈妈打来的,语气里的兴奋藏都藏不住:“月月!你跟衣川是不是领证了?衣川妈妈刚才给我发消息,说你们上午去民政局了!红本本呢?快给妈妈看看!”
温月眠无奈地看了眼沈衣川,按下免提:“妈,你消息怎么这么快?我们刚从民政局出来。”
“那可不,你沈阿姨一早就跟我报备了!”温妈妈的声音透着欢喜,“你们现在在哪?中午回家吃饭吗?我炖了你最爱喝的排骨汤,还有你沈阿姨刚才送来的燕窝,说是给你补身体的,让你以后好好养着,别总熬夜拍戏。”
沈衣川接过话茬,语气恭敬又亲昵:“伯母,我们现在准备去趟商场,买点东西下午去看您和叔叔。中午在家吃,麻烦您多做两碗饭。”
“哎!好!”温妈妈笑得更开心了,“不用买东西,家里什么都有,你们人回来就行!对了,你爸妈下午也过来,说要一起热闹热闹!”
挂了电话,沈衣川发动车子,温月眠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忍不住笑:“我们这还没官宣呢,两边的家长倒先‘互通有无’了。”
“他们盼这一天盼了十几年,”沈衣川侧过头看她,眼底满是温柔,“我妈从高中就开始给你织毛衣,每年织一件,说等你嫁过来的时候,正好能凑够一衣柜。”
温月眠愣了愣,想起高中时每年冬天,沈妈妈总会以“沈衣川穿不下”为由,给她送一件新织的毛衣,粉色的、白色的、浅灰色的,每件都合她的尺寸。
那时候她还以为是沈妈妈客气,现在想来,竟是早有预谋。
她心里暖暖的,伸手握住沈衣川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那我妈也没少准备,她去年就开始给我攒嫁妆,说要把她年轻时的首饰都给我,还有她跟我爸攒的养老钱,说让我们以后应急用。”
“我们的爸妈,倒像是比我们还着急结婚,”沈衣川低笑出声,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不过这样也好,他们高兴,我们就高兴。”
车子停在市中心的商场门口,两人先去了一楼的珠宝店。
沈衣川拉着温月眠走到一个柜台前,指着里面一对铂金手镯说:“这个给阿姨,款式简单,戴着方便。”然后又指向旁边的一块手表:“这个给叔叔,这个牌子挺好的。”
温月眠看着他熟练地跟柜员沟通,心里忽然涌上一阵感动。
他总是这样,记得她家里人的所有喜好,比她自己还要上心。
她拉了拉他的袖子:“不用买这么贵的,我爸妈不在乎这些。”
“我知道他们不在乎,但这是我的心意,”沈衣川转头看她,笑着说,“第一次以‘女婿’的身份上门,总不能空手来吧?而且,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会好好照顾你,不会让你受委屈。”
柜员把包装好的礼物递过来,沈衣川接过,然后拉着温月眠去了二楼的男装区。
他给温爸爸挑了一件藏青色的羊绒衫,又给沈爸爸挑了一条领带,最后在女装区停住,给温母拿了一件墨蓝色的连衣裙,拿起一件酒红色的旗袍:“这件给我妈,她喜欢穿旗袍,这个颜色衬她的肤色。”
温月眠看着那件旗袍,领口绣着精致的缠枝莲,料子是柔软的真丝,确实很适合沈妈妈。
她笑着说:“你眼光真好,这件肯定好看。”
“那当然,”沈衣川挑了挑眉,“也不看是谁的眼光。”
买完东西,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往温月眠家走。
刚走到楼下,就看到温爸爸站在门口等他们,手里还拿着一个大纸箱。
看到他们过来,温爸爸笑着迎上去:“回来了?快上来,你妈在楼上做饭呢。”
“爸,这是什么?”温月眠指着他手里的纸箱问。
“哦,这是你沈叔叔沈阿姨刚才送来的,说是给你们的新婚礼物,让我先替你们收着,”温爸爸接过沈衣川手里的礼物,“快进去吧,别让你妈等急了。”
走进家门,一股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
温妈妈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看到他们,笑着说:“回来了?快坐,饭马上就好。衣川,你爸妈刚才打电话,说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估计还有十分钟就到。”
沈衣川点点头,把礼物放在茶几上:“伯母,这是我给您和伯父买的一点东西,您看看喜欢吗?”
温妈妈打开包装,看到那对铂金手镯,眼睛亮了亮:“哎呀,买这么贵重的东西干什么?浪费钱。”嘴上这么说,手里却忍不住摩挲着手镯,脸上的笑意却藏不住。
温爸爸拿起那块手表,戴在手上试了试:“嗯,这个手表不错,很适合我,谢谢衣川。”
“喜欢就好,”沈衣川笑着说。
没过多久,门铃响了,沈爸爸沈妈妈提着几个大袋子走了进来。
沈妈妈一进门就拉着温月眠的手:“月月,快让妈妈看看,领证了是不是更漂亮了?”
“阿姨,您别取笑我了,”温月眠脸颊红红的,“您和叔叔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来?”
“这是给你们的新婚礼物,”沈妈妈把袋子放在沙发上,一一打开,“你看,这是我给你织的毛衣,每年一件,一共十件,从你十六岁到二十五岁,今年的还没织完,等织完了再给你送过来。这个是我年轻时的首饰,有项链、耳环、手镯,都是真金白银的,你以后戴着玩。还有这个,是我和你爸给你们准备的红包,不多,就是一点心意,你们拿着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温月眠看着那十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毛衣,眼眶忽然红了。
那些毛衣的颜色从浅粉到深灰,款式也从可爱的圆领变成了成熟的V领,每一件都承载着沈妈妈的心意。
“谢谢阿姨。”温月眠有些哽咽。
沈母笑着说,“都已经结婚了,还叫什么阿姨啊。”暗示性极强的看着温月眠。
温月眠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看向沈衣川。
沈衣川装作没看见的移开了眼。
温月眠只好小声开口,“妈,爸。”
“哎~”沈父沈母一起应道。
客厅里一派祥和,其乐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