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少靓和苏青带领的技术团队,对那截隐藏于“镜痕低语”中的定位信标进行了不眠不休的解析。信标结构极其诡异,如同活物般不断扭曲变化,试图抵抗一切形式的破译。
“不行,常规算法完全无效,它在自适应我们的破解逻辑!”蔡少靓 frustration 地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苏青凝视着星辉流转的推演模型,忽然道:“或许我们方向错了。这信标可能并非基于我们理解的能量或信息编码,而是…基于‘概念’或者‘情绪’本身。”
“概念?”陈默闻言,目光微动。
“对,”苏青指向模型几个不断坍缩又重组的奇异节点,“看这里,它的波动模式,与唐棠用画魂灵韵解读地脉执念时,捕捉到的某些‘意境碎片’非常相似。黄巧兰可能利用了星盘之力,将‘位置信息’直接烙印在了一段特定的‘恐惧概念’之中。”
这意味着,只有能理解并触碰到这段“恐惧概念”的人,才能读取其中隐藏的坐标。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唐棠。
唐棠感受到众人的注视,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让我试试。”
陈默握住她的手,一丝沉稳的地脉之气无声传递:“量力而行,安全第一。”
唐棠点头,闭上双眼,屏息凝神。她并未直接去触碰那危险的信标能量,而是将自身的画魂灵韵缓缓铺开,如同最细腻的宣纸,去感受、去临摹信标能量外围散发出的那种独特的“恐惧意境”。
她的眉头渐渐蹙起,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那是一种非常纯粹的恐惧,并非对具体事物的惧怕,而是对“存在”本身的怀疑,对“意义”被彻底虚无化的终极战栗。冰冷、空洞,仿佛能吞噬一切色彩与希望。
陈默紧紧盯着她,随时准备切断连接。
片刻后,唐棠猛地睁开双眼,瞳孔中还残留着一丝被那虚无恐惧浸染的悸动。她迅速拿起旁边备好的特质灵墨与符纸,笔走龙蛇,凭借着刚才捕捉到的意境,飞速绘制起来。
那不是具体的图画,而是一幅由扭曲线条、破碎符号和压抑色块构成的,充满了后现代抽象风格的“意蕴符”。当最后一笔落下,符纸上的灵韵骤然收缩,指向了一个明确的方向!
几乎同时,蔡少靓面前的仪器捕捉到了清晰的坐标数据!
“成功了!坐标锁定!位于中原豫州府,邙山边缘地带的一个废弃气象站!”蔡少靓惊呼。
“邙山…”苏青迅速调阅资料,“历史悠久的古墓葬区,阴气较重,但地脉平稳,并无特殊记载。那个气象站废弃超过二十年,理论上不存在任何价值。”
“越是看似平凡,越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陈默沉声道,“黄巧兰不会无的放矢。”
他看向唐棠,见她脸色尚可,才稍稍放心,随即下令:“侦查小队立刻出发,由我亲自带队,唐棠、李军同行。苏青、少靓远程支援,什兰留守总部,协调外围并保持最高警戒。”
“队长,你亲自去太冒险了!”岑什兰反对。
“正因冒险,我才必须去。”陈默眼神坚定,“黄巧兰的目标很可能就是我,或者我们整个团队。这个信标是挑衅,也是机会。我要亲自去会一会她留下的‘礼物’。”
他顿了顿,看向唐棠和李军:“这次行动,核心是验证‘心象织网’的实战能力,并找出信标的真相。一切行动,以谨慎探查为主,避免正面冲突。”
“明白!”
数小时后,一架经过伪装的垂直起降飞行器,悄无声息地降落在距离目标气象站数公里外的密林中。陈默、唐棠、李军三人身着便装,如同普通的野外考察人员,向着那座隐匿在荒草与残破建筑中的目的地潜行而去。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前方的废弃气象站,在暮色中静默无声,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等待着猎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