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奕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唐诗诗的眼睛。
“阁主,你猜的不错,那厮果然在我们周围布了钉子。”
“有多少?”
“前后,各有两人。”
“看来,他们是盯上我们了。”
风语阁本就是以售卖情报为生,若是被他们发现情报来源,恐怕对他们不利。
“阁主,要不要我去把他们偷偷解决了?”
墨青山很是气愤,时刻被人盯着,这以后还如何做事。
唐诗诗皱了皱眉头:“不可,如此一来,他们更有理由怀疑我们了。”
“阁主,那以后,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吧?”
唐诗诗低头沉思,一时半会之间,也没了主意。
“其实,其实……”
牧天翊刚想开口,墨青山就扫了他一眼:“你谁啊,以前我咋没见过你?”
“在下漕帮帮主赫连城,阁主的朋友,见过各位英雄!”
牧天翊抱拳,向众人行了一礼。
“漕帮?确实是一个大帮,不过实力却不怎么样,除了帮主是一个九品大圆满的强者外,其余堂主,都不咋的。”
烈无痕瞬间将掌握的信息说了出来。
其余众人一听,有点头肯定的,也有不屑一顾的。
“你一个……”
墨青山还想说什么,但却被唐诗诗给制止了。
“行了,现在的问题是应对之策,赫帮主不是外人,赫帮主,你可有妙计?”
方九鹤笑了笑,抢在牧天翊开口前说道:“其实,很简单,行动时,只要将监视的人吸引开便可。”
“对哦,监视我们的人只有四个,我们完全可以派人将他们吸引开。”
烈无痕表示赞同。
“对哦,他们人少,我们人多,怕他们个球。”
墨青山一拍大腿,爽朗地道。
其余众人,也纷纷点头同意。
一时半会之间,唐诗诗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扫了众人一眼,吩咐道:“那就先这样,都下去安排吧,以后办事,多留个心眼,千万别被人抓住了把柄。”
“是。”
牧天翊捏了捏耳垂,眼瞅着众人就要离开,赶忙说道:“光靠提防是不行的,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那你说,该怎么办?不会什么办法也没有,在这里刷存在感吧。”
墨青山本就有点看不起他,见他如此说,明显存了挑衅之心。
“不得无礼,赫帮主远来是客。”
唐诗诗呵斥了一句,看向牧天翊:“你真有办法?”
“不错。”
“什么办法?”
“给他们找点事情做。”
墨青山一听,讥讽道:“笑话,虽说你漕帮有着五千之众,但对上铁龙卫和禁卫军,恐怕是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
“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
唐诗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是。”
墨青山不情不愿地缩了缩脖子,唐诗诗的手段,他是了解的,别看她柔柔弱弱,但整起人来,那可是毫不留情。
曾有一个九品高手,投靠她,但为了利益,却选择盗走情报贩卖,远走天涯。
可唐诗诗直接下了江湖追杀令,凡能取其首级者,奖赏一百万两。
没过三天,那人便丢了性命,就连他自己家人,都被扒了出来,遭受了无妄之灾。
可谓害人害己。
自此以后,唐诗诗加强了对风语阁的管控,凡是加入者,必须报备亲戚朋友的下落。
无亲戚朋友者,一律不得接触核心机密,只得担任外围人员。
牧天翊笑了笑:“无妨无妨,其实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想必昨晚城西飞龙山庄发生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当然,虽不知是何方势力所为,但我们也调查到,飞龙山庄乃飞剑门的总部所在。”
“这不就得了,飞剑门门主曾一剑灭了武林第一大宗天剑宗宗主白慕锋,我们何不祸水东引。”
墨青山皱了皱眉:“你是说将飞龙山庄就是飞剑门总部的消息散布出去,让天剑宗找他们的麻烦?”
“不错。”
“天剑宗毕竟是曾经的武林第一大宗,虽然宗主被杀,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相信,他们是非常乐意找他们报仇的。”
“可这铁龙卫,跟飞剑门又有何关?”
“飞剑门发生血案,东宫马上遭了贼,封锁了城门,满城搜查,你不觉得这其中很不寻常。”
“你是说飞剑门跟东宫有关?”
“这就不是我们该考虑的问题了,这是天剑宗该面对的问题。”
牧天翊虽然很信任唐诗诗,但对于墨青山等人,他还是多少有些怀疑的。
毕竟牧王府被灭牵涉甚大,一个不小心,他恐怕会面临再次被追杀的下场,甚至还会连累唐诗诗她们。
这是无论如何,他都不愿看到的。
“这个办法不错,只要能给他们添点堵,找点不痛快,就行。”
烈无痕点头赞同。
唐诗诗看了众人一眼:“你们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么?”
见没人回答,才道:“竟如此,那就先这样吧,烈无痕,你负责将消息散播出去,注意,千万别让人知道,是我们做的。”
“阁主,放心吧,保证万无一失。”
“散了吧。”
唐诗诗说了一声,径直朝自己的厢房走去。
牧天翊连忙跟上。
一进房间,唐诗诗就把门反锁了。
“你不肯将那些信交出去,是不是不信任我?”
唐诗诗死死地盯着他,眼含泪花,眼瞅着就要掉落下来。
牧天翊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深情地看着她:“你可是我的女人,怎么可能不相信你,你多虑了。”
“那你为何……”
牧天翊直接伸出两根手指,堵住了她的嘴。
“王府被灭,牵涉甚广,你我都知道,背后动手的,不仅仅是东宫,可能上面那位也参与了,凭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没办法跟他们抗衡。”
“所以你想放弃报仇?”
唐诗诗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她还想着,让他帮自己救出母亲呢,若他真是贪生怕死之人,他还会替自己去冒险么?
“其实,这仇,报与不报,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唐诗诗听了,心里多少有几分失落。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想不到他竟然能放下。
这种知难而退,毫无担当之人,又如何肯为了别人,将自己陷入绝境之中。
哪怕是自己女人的亲人。
唐诗诗让开了他的手,默默地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茶杯,想喝一口茶,但却没有一丝口渴之意。
她该怎么办?
难道她真的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