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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都的初夏,风里总带着些云梦泽的水汽,黏黏糊糊地缠在人身上。椒房殿的窗棂敞着,将殿外那株百年合欢树的影子筛进来,落在光洁的玉阶上,随着风轻轻晃。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兰草香,混着丝线烧过的微焦气——樊姬正坐在主位的软榻上,手里拈着一枚银针,绣绷上绷着块鲛绡,上面的鲛人正从浪里探出头,鳞片上的金线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

“王后娘娘这手艺,真是越发精进了。”赵国夫人手里的绣针刚穿过布面,抬头瞥见那鲛绡上的纹样,忍不住赞了一句。她身旁的韩国夫人也跟着点头,手里的帕子绣了一半,针脚却有些乱了——显然心思没在这上面。

殿里坐着的七八位夫人,皆是各诸侯国送来的质子之妻,或是联姻的宗室女。樊姬设这“女红会”已有半年,说是姐妹间切磋手艺,实则谁都明白,能踏进这椒房殿的,哪个不是带着本国的耳目,又揣着打探楚国动向的心思?只是樊姬向来温和,话里从不含锋刃,日子久了,倒真有几分闺阁闲谈的模样。

“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光罢了。”樊姬微微一笑,将绣绷往旁边挪了挪,露出腕间那串南海珠链,“前几日南海郡进了些鲛绡,说是入水不沉,我便想着绣个海中景致,也算见见世面。”她说着,目光似不经意地扫过坐在末位的齐国夫人。

齐国夫人正对着手里的绣活出神,那帕子上绣的齐国山川图,被她绣错了好几处。听见樊姬的话,她猛地回神,脸上挤出几分笑,却掩不住眼底的焦躁,手指无意识地绞着丝线:“王后娘娘好福气,楚国地大物博,什么奇珍都能寻来。不像我们齐国,这几个月连米价都涨得没边了,寻常百姓家里,怕是都要断炊了。”

这话一出,殿里霎时静了静。赵国夫人和韩国夫人对视一眼,都没接话。谁都知道,齐国去年遭了大水,粮田淹了大半,今年开春又闹了蝗灾,国内粮食紧缺的事,早不是秘密。只是当着樊姬的面说出来,多少有些露怯。

樊姬却像是没听出那话里的窘迫,依旧慢悠悠地穿针引线,声音柔和得像拂过湖面的风:“哦?竟涨到这般地步了?说起来也是巧,楚国今年风调雨顺,江汉平原的稻子收了好几茬,仓里堆不下,正愁没地方存呢。”

齐国夫人的眼睛“唰”地亮了,手里的绣针“当啷”一声掉在锦垫上,她也顾不上去捡,身子往前倾了倾,语气里带着急切:“王后娘娘,您说的是真的?那楚国的粮食……”

樊姬这才放下绣绷,拿起一旁的茶盏抿了口,指尖划过杯沿的回纹。阳光从窗棂照进来,在她鬓边的珍珠上折射出暖光。“粮食嘛,”她慢悠悠地说,“种出来总是要卖的。总不能让好好的粮食烂在仓里。”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殿外,像是随口提起:“说起来,齐国在郢都的马市,开在南门外也有些年头了。那里挨着楚国的粮仓,每日车马络绎,把路都轧坏了不说,还占了我们晒谷的地。前些日子,仓令还来跟我说,这租金该重新核一核了。”

齐国夫人脸上的急切立刻收了收,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露出一副了然的笑:“娘娘说的是!是我们考虑不周了。回去我就跟夫君说,让他赶紧把马市迁到东门外去!东门那边宽敞,离码头也近,更方便。”

“那倒是省事了。”樊姬浅浅一笑,拿起绣绷继续绣那鲛人的尾巴,“既然是友邦,总该互相体谅才是。”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殿里的气氛又活络起来,夫人们说着各地的风俗,偶尔插几句家常,再无人提粮食的事。日头升到中天时,樊姬以“午后日头烈,怕各位夫人乏了”为由,让内侍送她们回各自的住处。

齐国夫人走的时候,脚步轻快了不少,路过殿门时,还特意回头朝樊姬福了福身,眼里的感激藏都藏不住。

等殿里的人都走光了,樊姬才放下绣绷,端起早已凉透的茶盏,对着空荡的殿宇轻轻吹了吹。

“母后。”

屏风后传来轻唤,芈璇玑捧着一卷竹简从阴影里走出来。她穿着一身素色的襦裙,头发简单地挽成个髻,脸上未施粉黛,倒比平日里在朝堂伴驾时多了几分柔和。竹简上密密麻麻写着字,正是各诸侯国的粮产账目。

“都听见了?”樊姬抬眼看她。

“嗯。”芈璇玑将竹简放在案上,指着其中一行,“齐国去年从楚国进口的粮食,占了他们总耗粮的四成。今年他们自己的收成不足三成,若是我们断供,不出三个月,临淄城里就得乱起来。”

樊姬点点头,目光投向窗外。宫墙下的空地上,几个宫女正陪着芈瑶练习骑射。小姑娘才十二岁,穿着一身小小的皮甲,拉弓的姿势还有些生涩,箭却稳稳地落在了靶心附近。中了靶,她还得意地回头朝椒房殿的方向望了望,看见樊姬在看她,立刻咧开嘴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你父王今早还说,下一个该轮到鲁国了。”樊姬收回目光,拿起案上的一卷书,正是芈璇玑注解的《楚风》,“鲁国最重礼乐,向来以‘周礼正宗’自居,连我们楚国的诗赋,他们都说是‘蛮音’。对付他们,刀兵怕是用不上太多。”

芈璇玑接过书,指尖划过自己写的注解,轻声道:“女儿明白。《楚风注》已经抄录了大半,我让书吏们加快些,月底前定能抄出百卷,送到鲁国的曲阜去。”她知道,这些注解里藏着的,是楚国的风俗、法度,甚至是民生安乐的景象——比起坚船利炮,这些东西更能拆了鲁国士人的傲骨。

“嗯。”樊姬应着,忽然想起什么,嘴角弯了弯,“对了,熊正今天在书斋里捣鼓什么?我刚才看见内侍给他送了好些木料。”

提起幼弟,芈璇玑也忍不住笑:“他画了个图,说是‘会跑的箱子’,底下装着四个轮子,说能装十个人,跑得比马还快。还拉着工匠说要造出来,被太傅拎着耳朵回书房了。”

樊姬失笑,摇了摇头:“随他去吧。你父王小时候,还说要造‘会飞的木鸟’呢,偷偷用宫里的桐木削了个翅膀,结果从假山上跳下来,摔了个泥猴。”她从妆盒里拿起一枚南海珠,对着光细细看。那珠子有拇指大,通透明亮,里面仿佛裹着一片海。“孩子们敢想,总是好的。楚国的将来,不就靠这些天马行空的念头撑着吗?”

芈璇玑望着母亲手里的珍珠,又望向窗外正在欢呼雀跃的妹妹,忽然觉得,这椒房殿里的兰草香,和殿外少年人的笑声、工匠坊里的凿木声,竟混得这般和谐。或许一统华夏,从来都不只是疆场上的厮杀——这后宫里的丝线,书卷上的墨迹,孩子们笔下的奇思妙想,早已和那些戈矛甲胄一起,织成了楚国未来的模样。

风又起了,合欢树的影子在地上晃得更厉害了。樊姬将珍珠放回盒中,重新拿起绣绷,银针穿过鲛绡,那鲛人的尾巴又长了几分,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布上游进云梦泽的烟波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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