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某处
王胖子开车接走了张琪琳,一路上嘴就没停过:“哎呦喂我的小祖宗诶!您可算出来了!你说你这…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也不提前吱一声?小哥…呃,不是,您在里面没吃亏吧?饿不饿?渴不渴?胖爷我先带你去涮羊肉?”
张琪琳坐在副驾驶,目光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对胖子连珠炮似的问题毫无反应,仿佛自带屏蔽功能。
胖子也不指望她回答,自顾自地絮叨,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哽咽:“…你出来就好了…真的…你出来了,小吴邪那小子…也就有指望了…”他偷偷抹了把眼角。
张琪琳似乎感知到他的情绪波动,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依旧沉默。
胖子赶紧调整情绪,咧嘴笑道:“得嘞!这几天你就跟着胖爷我,保证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好好转转这四九城!咱先去潘家园溜溜?”
…
苏万家
黎簇赶到苏万家,把他发现沈琼失踪和衣柜后白砂的事情说了。没想到苏万脸色惨白地指着客厅里一个大纸箱:“我…我这事可能更吓人…”
昨晚,苏万收到了一个巨大的匿名包裹,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具栩栩如生的男性尸体模型!做工极其逼真,甚至还有尸斑和干裂的皮肤纹理。
“我差点当场吓尿了!”苏万心有余悸。
黎簇强作镇定,仔细检查了一下模型,分析道:“看这干燥程度和沾着的沙粒…像是死在沙漠里的。”苏万颤抖着手从模型口袋摸出一张名片,印证了黎簇的猜测。
更可怕的是快递单——寄件方竟然是“吴山居”淘宝店!而且模型身上还有一个编号:487。
“487…”苏万声音发颤,“这意思是…可能有487具?都会寄到我这儿来?!”
苏万还在模型穿着的工装服上发现了线索:绣着“圣斯科重型机器厂”的字样。他赶紧上网查,发现这家工厂的新闻从1941年持续到1945年,之后便戛然而止——时间点与古潼京出事的时间高度吻合!
就在苏万查资料时,那具尸体模型突然猛地从箱子里坐了起来!
“啊啊啊!!!”苏万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打电话叫来了黎簇和杨好。
三人壮着胆子,举着棒球棍冲进房间,对着“复活”的模型就是一通乱砸,还不小心误伤了黎簇一棒子。
混乱中,黎簇才发现这不是真尸体,只是个极其逼真的模型,能坐起来是因为背后有个简单的支架弹簧机关。但他刚才下意识用手去挡,手竟然卡在了模型胸腔的某个缝隙里,拔不出来了!
无奈之下,苏万和黎簇只好用衣服稍微遮盖一下模型和黎簇卡住的手,狼狈地去找梁湾求助。杨好留下来看家。
梁湾正准备出门和张日山约会,被这两人和那个恐怖的模型吓得花容失色。“你们俩小混蛋!尽给我找事!”她一边补妆一边骂,但还是拿出了医药箱。
专业的就是不一样,梁湾看准位置,用镊子和小撬棍精准一别,就把黎簇的手解放了出来。处理伤口时,她瞥见黎簇口袋里露出的半截明显不属于学生的高端装备,眼神微凝,心知这孩子经历绝不简单。
“你们这段时间到底…”梁湾刚想问,苏万想开口,却被黎簇用眼神严厉制止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是张日山!
梁湾顿时慌了,赶紧让苏万和黎簇拖着那个可怕的模型藏进卧室衣柜,手忙脚乱地收拾现场。
张日山在门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故意说借洗手间,进屋后目光锐利地扫视全场,几乎每个角落都没放过,最后走向卧室。
“梁医生,卧室需要看看吗?确保安全。”张日山说着就要去开衣柜门。
梁湾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赶紧拦住他:“不用了不用了!卧室很乱…我还没收拾…”
张日山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坚持,但他已经通过蛛丝马迹(比如地板上的拖痕、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模型材料味)判断出苏万和黎簇就藏在里面。他不动声色地给手下发了条信息。
张日山刚走,杨好也打车赶到了。三人一合计,觉得这模型太晦气,决定把它弄出去埋了。他们叫了辆出租车,谎称是拍戏用的道具,把模型塞进后备箱,直奔郊外水库。
出租车司机(实为张日山手下假扮)开到一片小树林,借口说前面太危险不好走,把他们赶下了车。三人正好发现树林里有个现成挖好的坑(罗雀提前挖好的),赶紧把模型推进去草草掩埋,还像模像样地拜了拜。
…
新月饭店
另一边,张日山并没有带梁湾去吃饭看电影,而是带她来了新月饭店。
“有个伤患,想请梁医生帮忙看看。”张日山语气平淡。
房间里躺着一个昏迷的女人,伤势很重。梁湾立刻进入医生角色,仔细检查了伤口、瞳孔、生命体征,并专业地分析了伤势成因和可能的后遗症。
张日山在一旁仔细观察着梁湾的每一个细微反应和表情。这个女人其实是汪家成员,他带梁湾来,是一次精心安排的试探。
门外,尹南风安排的人正用专业设备监听梁湾的心跳和呼吸频率。结果却显示,梁湾面对这个“汪家人”时,除了医生的专注,没有任何异常的情绪波动。
种种迹象表明,梁湾似乎真的与汪家无关。张日山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试探结束后,张日山才真正带梁湾在新月饭店吃饭听戏。席间,他难得地主动给梁湾夹菜,气氛缓和了不少。梁湾也敏锐地感觉到张日山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疏离和审视感消失了,变得真正温和起来。
临走时,梁湾鼓起勇气,主动拥抱了一下张日山。张日山身体微微一僵,但没有推开。
然而,梁湾刚一离开,张日山就拿出手机,面无表情地删除了梁湾的所有联系方式,并将其拉入黑名单。当梁湾回到家,怀着悸动的心情再给张日山打电话时,听到的只有冰冷的“您所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梁湾愣了片刻,随即明白了什么,扑到床上嚎啕大哭。哭过后,她又不甘心地打开电脑,开始疯狂搜索一切与张日山相关的信息。
与此同时,苏万和杨好也在网上搜索“吴山居”。他们和梁湾几乎同时搜到了同一张照片——吴山居开业时的老照片,门口站着年轻的吴邪。
这张照片的出现并非偶然,而是张日山故意释放到网上的线索,目的就是引导他们。
梁湾立刻定了最早飞往杭州的机票。
黎簇、苏万、杨好三人也毫不犹豫地决定前往杭州吴山居一探究竟。
而张日山,也已动身前往杭州。所有的线索和人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动着,即将在杭州的吴山居再次交汇。风暴的中心,似乎正在悄然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