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源在散摊区慢慢逛着,重点留意出售突破类灵物和各类情报的摊位。在一个出售各种古籍残卷的摊位前,他停下脚步。摊主是个带着面纱的女修,气息晦涩,看不出深浅。
沈源的目光被一枚颜色暗沉、边缘破损严重的玉简吸引。玉简标签上写着《灵枢杂记(残)》,看起来毫不起眼。但当他拿起玉简时,识海中的小鼎却微微震动了一下,传递出一丝微弱的渴望之意。
沈源心中一惊,小鼎从未对除灵植、丹药之外的东西产生过反应。这玉简有古怪!
他不动声色地将神识沉入玉简。玉简内容残缺不全,多是些关于经脉运行、灵力凝练的猜想和杂论,言语晦涩,看起来像是某个落魄修士的笔记。但在一些不起眼的角落,夹杂着几句关于“神识化种,虚鼎蕴灵”的片段描述,虽然语焉不详,却让沈源心中剧震!这似乎涉及到了灵师境界神识修炼的某种秘法,与他从药鼎中感受到的时空之力隐隐有共鸣之处!
“老板,这玉简怎么卖?”沈源压下心中激动,平静问道。
面纱女修抬眸看了他一眼,声音清冷:“十块灵石。”
沈源没有还价,直接付了灵石,将玉简收起。这玉简或许价值不大,但能引动小鼎,必定有其特殊之处。
接着,他又在一个专门出售各种稀有矿石和灵材的摊位前,花费两百灵石,买下了一块拳头大小、蕴含精纯土灵气的“戊土精粹”。此物能稳固丹田,增加突破时的成功率,正是他所需。
采购完毕,沈源没有停留,立刻离开了坊市。这一次,他格外小心,绕了更远的路,反复确认无人跟踪后,才返回宗门。
回到小院,沈源迫不及待地拿出那枚《灵枢杂记(残)》玉简,再次仔细研读。那些关于“虚鼎蕴灵”的片段虽然残缺,但结合他自身拥有药鼎的实际情况,竟让他对如何凝聚神识种子有了全新的想法。
通常修士突破灵师,是在识海中开辟紫府,凝聚神识种子,而后任其自由成长,每次突破时会有一次大的提升。
但这玉简却提出了一种假设,若能以特殊器物为“鼎炉”,承载初步凝聚的神识,或可温养出更加强大、更具潜力的“灵种”。
“以鼎为炉……我的小鼎,不就是现成的鼎炉吗?”沈源眼中精光闪烁。这无疑是一条险峻的岔路,古籍残篇,无人验证,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但若能成功,好处也是巨大。
风险与机遇并存。
沈源沉吟良久,最终决定,搏一次!他拥有小鼎这等异宝,若还按部就班,未免太过可惜。而且,他有一种直觉,如果按这残篇记载的方法,或许小鼎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也说不一定!
接下来的日子,沈源开始为突破做最后的准备。他调整身心状态,将自身调整到最佳。戊土精粹被研磨成粉,融入灵水中每日服用,稳固根基。新得到的蕴神丹也毫不吝啬地使用,神识日益壮大。
同时,他反复推演那“虚鼎蕴灵”之法,并结合自身情况,不断完善细节。小鼎似乎也感知到他的决心,与他神识的联系越发紧密。
每日苦修,加上灵水和丹药不断,终于数月过去,在入宗的第六年,沈源的修为来到了灵徒九重巅峰!丹田内灵气充盈,几乎已经到了化气为液的临界点,只待突破!
这一日,沈源福至心灵,感觉突破的时机已至。他将小院禁制开启到最强状态,又布置了几个预警和防护的小型阵盘。一切准备就绪,他盘膝坐在静室中央,取出一枚早已准备好的“凝液丹”,吞服下去。
丹药入腹,化作磅礴药力,冲向四肢百骸。沈源运转《庚金诀》,引导着体内灵力,开始向丹田气海疯狂汇聚!
凝液丹的药力如同催化剂,瞬间点燃了沈源丹田内早已饱和的灵力。原本平静的气海,此刻如同烧开的沸水,汹涌澎湃。精纯的灵力在功法的引导下,疯狂旋转、压缩,向着中心一点汇聚。
痛苦随之而来,经脉如同被撕裂,丹田仿佛要炸开。沈源紧守灵台清明,强大的神识如同最精密的刻刀,引导着每一缕灵力,确保压缩过程有序进行。
这是一个水磨工夫,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精准的控制。寻常修士在此阶段,需耗时数日甚至更久,且容不得半点打扰。
沈源有蕴神丹滋养出的强大神识,有戊土精粹稳固丹田,过程虽痛苦,却始终在他的掌控之中。
一天一夜过去,丹田内的灵力漩涡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中心处,一滴晶莹剔透、蕴含着惊人能量的液态灵力,悄然凝聚而成!
化气为液,第一步成功!
但这仅仅是开始。接下来,才是最关键,也最危险的一步——凝聚神识种子,开辟紫府!
按照常规方法,此刻应将所有神识收回识海,于混沌中开辟空间,凝聚种子。但沈源选择了那条更为艰险的路。
他心念一动,识海中沉浮的灰白色小鼎发出朦胧光芒,缓缓旋转起来。沈源分出大部分神识,并非回归识海,而是如同百川归海般,主动涌向那尊小鼎!
“以身为引,以神为火,虚鼎为炉,蕴我真灵!”
沈源心中默念残篇口诀,将自身神识毫无保留地注入小鼎。这是一种极其冒险的行为,一旦小鼎无法承受或出现排斥,他的神识将遭受重创,甚至可能直接魂飞魄散!
就在神识接触小鼎的刹那,异变陡生!
小鼎鼎身那些模糊的图案骤然亮起,散发出古老苍茫的气息。鼎内那片灰蒙蒙的空间,仿佛被注入了生机,开始剧烈翻腾。沈源的神识在其中被不断锤炼、压缩、凝聚……
一种远比丹田撕裂更甚的痛苦,从灵魂深处传来,仿佛整个意识都要被碾碎。沈源咬紧牙关,嘴角溢出血丝,但他死死守住最后一点清明,全力维持着与小鼎的联系。
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沈源感觉快要支撑不住时,小鼎内的翻腾渐渐平息。在那片空间的中央,一点米粒大小、却璀璨如星辰的光点,静静悬浮着。
光点散发出纯净而强大的精神波动,与沈源的心神紧密相连,仿佛是他生命的延伸。
神识种子!成了!
而且,并非诞生于识海紫府,而是孕育于神秘小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