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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内室的药香比往日更浓。

沈宴河斜倚在软垫上,肩头的伤处刚换过药,雪白的纱布下还渗着淡红。

她手里捏着侍卫送来的字条,上面寥寥数语,写尽了春熙典终选那日的惊变——柳如丝当众拒旨求随林星野,姜启华反将其强纳入东宫。

初看时,沈宴河先是愕然,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随即便低低笑出声,越笑越烈,连胸腔都跟着震动,牵扯到伤处时,疼得她倒抽冷气,额角瞬间沁出冷汗,却仍止不住摇头叹道: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太女算尽了朝堂势力,算尽了人心权衡,偏偏没算到……没算到柳如丝这等‘痴人’,会用自毁的法子,把她的脸面掀个底朝天!”

她咳了两声,指尖攥紧字条,笑意渐渐淡去,眼底浮出凝重。

柳如丝这一步,看似是报恩,实则是把林星野架在了火上。

拒婚东宫已是大不敬,还把林星野扯进来,朝野上下只会觉得是林星野 “惑乱宫选”,镇北王府本就因功高而遭忌惮,这下更是要被推到风口浪尖。

“星野啊星野,” 沈宴河轻声呢喃,指尖划过字条上 “柳如丝入东宫” 几个字,“你这救人的善念,倒成了别人刺向你的刀。我当初帮了他,当真是错了。”

**

东宫的朱墙内,春日的风都裹着算计。

花恬儿住进 “暖香阁” 第一日,便开始试探东宫的规则底线。

清晨,内侍按例送来姜启华赏赐的燕窝羹,玉碗刚搁在案上,花恬儿便捏着银勺抿了一口,随即皱着眉把勺子扔回碗里,语气带着委屈:

“这燕窝炖得太老了,一点都不滑嫩,殿下往日喝的,也是这般粗制滥造的东西?”

内侍愣了愣,连忙躬身回话:“回小主,这是御膳房按殿下的规格炖的,每日都是如此,绝不敢怠慢。”

“哦?” 花恬儿眼尾挑了挑,伸手拨弄着碗里的燕窝,指甲上的蔻丹泛着艳色,“可我听说,殿下最喜细腻之物,许是御膳房的人觉得,我这新人不配吃殿下同款的?”

他不说 “自己不满意”,反倒把 “不被重视” 的帽子扣在御膳房头上,既显得柔弱可怜,又暗暗提醒内侍,他可是姜启华亲自选中的人,该被特殊对待。

内侍不敢多言,只能连忙应下: “这就去让御膳房重炖”。

花恬儿望着内侍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却又忽然走到镜前,对着镜子练习微笑。

嘴角上扬的弧度太大,怕显得谄魅;弧度太小,又怕不够讨喜。

练了几次,他烦躁地扯了扯水粉色裙摆,低声嘀咕:“万一殿下觉得我骄气怎么办?”

“小主,打听清楚了,殿下平日里最爱读《左传》,喜燃西域进贡的龙涎香。” 小厮匆匆回来禀报。

花恬儿立刻收起烦躁,又露出那副骄柔的笑,眼底却藏着紧张:“真的?你确定没听错?”

得到小厮肯定的答复,他才松了口气,往小厮手中塞了些许碎银,指尖摩挲上腕上的玉镯——那是皇后慕容清赏的,可他心里清楚,只有抓牢姜启华的心,才能在东宫站稳脚跟。

正君殿却冷清得像另一番天地。

苏言初穿着正红色常服,坐在镜前,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眼底的青黑连脂粉都遮不住。

他指尖无意识地掐着掌心,指甲深深陷进肉里,传来的刺痛让他稍稍回神——

方才花恬儿派人送来 “新制的玫瑰酥”,那太监说话时眼底的谄魅,像针似的扎在他心上。

“正卿,皇后派人来请您去凤仪宫,说有要事商议。”

内侍的通报像一道惊雷,炸得苏言初浑身一僵。

他强装镇定地整理好衣袍,跟着内侍往凤仪宫去。

皇后慕容清并未在正殿见他,而是在一处僻静暖阁。室内香气浓郁,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慕容清正慢条斯理地修剪着一盆名贵兰花的枝叶,头也未抬。

“儿臣给父后请安。”苏言初依礼跪下。

慕容清并未立刻让他起身。剪刀发出清脆的“喀嚓”声,一截看似健康的枝条应声落地。

“起来吧。”良久,慕容清才缓缓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听闻,东宫近日添了不少新人,很是热闹。”

苏言初垂首:“是,儿臣定当恪尽正夫之责,约束侍夫,和睦宫闱。”

“贤淑,自然是好的。”慕容清终于放下银剪,拿起雪白的丝帕细细擦拭手指,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苏言初强作镇定的脸,“但贤淑若只等同于木头美人,像个摆设在多宝格上的瓷瓶,或是……一只配不了种,连叫都不会叫的公鸡,那时间久了,再好看,也是要被扔进屠宰场的。”

他的话语轻柔,却字字如刀,狠狠剜在苏言初心上。

“言初,你是正卿,要有正卿的气度,更要有正卿的手段。妻主的恩宠,如同园中的肥料,你不去争,不去巧妙地要,难道指望它自己凭空落到你这棵树下?”

慕容清走近几步,冰冷的目光几乎要钉入苏言初的眼底。

“想想你的家族,想想你的位置。光是‘贤淑’二字,守不住任何东西。你得学会……如何让她心甘情愿地踏入你的房门,如何让她……为你停下脚步,播下种子。”

那“种子”二字,被他咬得极重,带着一种赤裸裸的羞辱与冷酷。

苏言初脸色煞白,浑身发冷,仿佛被剥光了衣物置于冰天雪地之中。

这番话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化作噩梦的藤蔓,紧紧缠绕住他,几乎令他窒息。

慕容清见状,冷笑一声,目光像刀子似的剜着他:“你可知花恬儿入宫前,特意让太医调了‘助子汤’?每日都喝,比你上心多了。”

苏言初的呼吸瞬间滞住,指尖掐进掌心的伤口,血珠渗到衣料上,晕开一小片深色。他想抬头反驳 “我也想配孩子,可太女……”

可话到嘴边,却只化作一句发颤的 “儿臣…… 知道了”。

“知道就好。记住,讨不得恩宠,又配不出孩子的男人,迟早会被妻主弃如敝履。”

走出凤仪宫时,春日的阳光晃得苏言初睁不开眼,皇后的话却在耳边反复回响,像魔咒般缠绕着他。

回到正君殿,他猛地关上门,扯掉头上的玉冠,长发散乱下来。

走到镜前,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他忽然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没用的东西!连妻主都留不住!”

巴掌印在脸上迅速泛红,他却像没感觉似的,又扇了自己一下,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落在掌心的伤口上,刺痛让他清醒:“必须让殿下来……我得想个法子,让她来……”

他滑坐在地,抱着膝盖哭起来,朱红的宫墙在他眼中,渐渐变成了困住他的牢笼。

**

林星野的日子,比沈宴河预料的还要难。

早朝时,她刚踏入金銮殿,便感受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身上——有文官的鄙夷,有武将的担忧,还有苏党成员幸灾乐祸的打量。

已有三位御史参奏,说她“私德不修,惑乱宫选”。

虽只得口头训诫,可她心乱如麻,只能用公务麻痹自己。

鸾台侍卫司的卷宗堆得比小山还高,她从清晨忙到深夜,烛火燃了一根又一根,试图让自己沉浸在 “巡查宫禁”“整理侍卫名录” 的琐事里。

可只要一闭眼,姜启华那冰冷的目光,就会不受控制地冒出来,搅得她心神不宁。

她不惧流言,也不惧参奏,可她却担心和太女的离心。

“大人,太女让您去东宫传旨,说要您亲自送柳小哥去听竹轩安置。” 内侍的通报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她好不容易维持的平静。

林星野握着卷宗的手紧了紧,指尖捏得纸张发皱,却还是硬着头皮应下:“知道了。”

东宫的路不长,却走得格外艰难。

路过暖香阁时,她看见花恬儿正站在廊下,指挥着内侍挂新的纱帘,见她过来,立刻露出谄魅的笑:“林大人来了?要不要进来喝杯茶?我刚让御膳房炖了新的燕窝。”

林星野没理会,径直往前走,直到看见那抹青衫——柳如丝正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宫墙,背影孤直。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眼底没有了那日的炽焰,只剩一片死寂:“……殿下。”

“太女殿下让我送你去听竹轩。” 林星野的声音有些干涩,她不想看柳如丝的眼睛,不想看到那里面的仰慕,更不想看到自己再被牵连。

柳如丝却忽然上前一步,声音压得很低:“我知道我给您惹了麻烦,可我……我只是想离您近一点,再近一点。一年前您救我的时候,我就想,若是能再见到您,一定要报答,哪怕付出我的全部。可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林星野猛地停住脚步,心口像被什么堵住。

她想斥责他 “任性”,想告诉他 “你的报恩会毁了我们”,可话到嘴边,却只化作一句:“在东宫,好好待着,别再惹事。”

转身离开时,她撞见了站在廊柱后的姜启华。

明黄的身影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却能感受到那股冰冷的气息。

姜启华没说话,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她和柳如丝方才站立的地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传完旨了?” 姜启华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那便跟孤去书房,孤还有事要与你议。”

林星野跟在她身后,看着那道挺拔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就像这东宫里的棋子,被姜启华牢牢攥在手里,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走到书房门口,姜启华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孤听说,你昨日去沈府看了宴河?”

林星野一愣,点头道:“是,她病未愈,我去送些药材。”

姜启华的指尖划过书房的门帘,语气听不出情绪:“孤还以为,你忙着应付柳小哥的‘报恩’,没空管别人。”

这话像根刺,扎得林星野心口发紧。

她抬头,看见姜启华眼底的红血丝,那是昨夜未眠的痕迹。

姜启华推开书房门:“进去吧,孤要听你奏报鸾台近日的巡查结果。”

但实际上,林星野知道她想听的是什么。

她转身关上房门。

“我与那柳如丝,从头到尾都没有半分瓜葛。当时我看到有人落水,我入水之时,连落水的是女是男都不知道,又如何会有私情?”

林星野解释道。

姜启华直视着她:“那你为何在春熙典上相助于他?”

林星野沉默了,半晌,她回道:“因为王绵汐。”

姜启华一愣。

“我从盛国回来时便一直在想,王绵汐当时沦落教坊司,倘若我心软一点,将他救出,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他或许就不会变成盛国的夕缘太后,不会挑起两国争端,也不会有如此多百姓生灵涂炭。彼时的王绵汐,正如此时的柳如丝,他们的眼睛都如此相似……如此……绝望。”

林星野说着,眼中浮上痛苦之色:“难道我当真是个天煞孤星吗?难道我真的会给那些爱我的人……都带来不幸吗?我拒绝他们,哪怕用残忍的办法,可是最后带来了什么,难道是更大的不幸?或是更深的怨恨?”

姜启华淡淡道:“……原来如此。”

她从座椅上站起,走到林星野身前。

她轻轻地拥住了林星野,手心有节奏地拍着她的背。

“这不怪你,星野,”她说,“王绵汐也好,柳如丝也罢,每个人都有他的命数。”

“宴河归国之后一直在休息,而你,总是表现出一副过于坚强的模样,我却忘了,你也不过只有十八岁而已。”她的手指有轻微的颤抖,却依然在缓缓拍着怀中之人的背,嗓音低沉,嘴角却有一丝诡异的上扬,“你承担了太多,家国的危难,友人的病痛,无数人的期冀或怨恨,无数人渴望你回应的爱意……甚至是……我的爱恨。”

林星野颤抖了一下,眼里涌出雾色。

“太女姐姐,您想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您让我查王家,我便将他们抄家灭族,您让我入盛国,我便为您出生入死,我可以做你的刀,你的利刃,你的爪牙——”

“不必了,星野。”姜启华说道,神情恢复了郑重的模样。

某一瞬间,她曾想过,要不要把她爱的少年锁起来。

锁在一个牢笼里,这样,就不用再被别人觊觎,不用看着她被人抢走。

如果她想要她的爱,她知道,她也会像从前那样献出她的忠诚。

但,那只是忠诚。

她试探过,一次,两次,三次,但她都拒绝了。

“你只需要,做你自己。无论别人爱也好,恨也罢。做你自己就够了。“

姜启华后退一步。

”今晚好好回去休息吧,星野,回去,做个好梦。”

这个牢笼里,只有她一个人,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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