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虞轻声笑了笑,说到:“师弟莫怕,这里不是妖怪洞府,这个尽管放心就是,再说,神明是准许我们入城的。”
叶渡生听到邹虞称呼自己师弟,猛然想起了他们的关系,赶忙说到:“师兄,我是你们的师弟,咱们可都是一家的啊!”
化为白狐的涂山长嬴也是轻声笑到:“师弟,我们当然不会害你,我只是给你说下世间有妖,算是让你长长见识,你也不用害怕,咱们都是拜了一个师傅的,我虽然嘴上叫着叔叔,但他对我又是师父又是父亲,所以咱们当然是一家人。你既然拜了叔叔为师父,就要知道这天下并非只有人,也许今后会见到更多的修行者,其中不乏有妖有魔,若是以后再让你知道这些,怕是对你有大的影响了,所以就早早的让你见识一下。”
叶渡生听到涂山长嬴这么说,心中就更加镇定了,又看了看邹虞,仍是有些胆怯的问到:“师兄,师姐是白狐,那您呢?”
邹虞闻言,说到:“我也是妖,只不过你还需要镇定一些,我怕现身真会吓坏你,我比长嬴吓人的多。”
叶渡生听到邹虞这么说,心中立马咚咚的打起了鼓,强颜道:“那能不能先给我说说,让我有个准备?”
邹虞点点头,同时不知从哪摸出了一壶酒,施法将酒壶稳稳的飞到叶渡生的面前,道:“喝点酒能让你镇定下来。我先说说师尊吧。”
叶渡生看到酒壶被邹虞用法术送了过来,心中又揪了下,不过想想就觉得理所应该,妖会法术没毛病啊。
叶渡生看了看酒壶,觉得他俩不至于会用酒害他,便接过酒壶喝了一口,酒一入喉,就让自己更加镇定了,而后听到邹虞要说师父了,便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起来。
邹虞看到叶渡生喝下了酒,才开口说到:“师尊是仙,是位真仙,所谓真仙是修行界的叫法,反正你只用知道,师尊他老人家那是相当的厉害,在整个修行界也没有几个人能称得上是真仙!”
叶渡生听到崇岳说师父是仙,便彻底放下心了,他生怕听到说师父也是妖,随后就小心翼翼的问到:“我听传说,说仙人都是斩妖除魔的,那师父还会收你们做徒弟?”
这回涂山长嬴开口解释了:“所以才说叔叔他不一样,他对妖没有任何偏见,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甚至是魔他都能接受,但是,一旦做了那些事,别说是妖是魔了,就是是人是仙,他都不会放过。并且叔叔是相当随意的,不需要在他面前行礼问安,只要心中敬重就好,他最烦那种俗礼了。”
叶渡生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邹虞这时又说到:“我被山下的山民奉为山神,现在忝居阳污山山神之位,你进山采药的时候不是在山神庙上过三炷香,就是上给我的,哈哈~”
叶渡生闻言愣了下,随即惊呼到:“听说山神是头白老虎,难道......”
邹虞嗯了声便起身走到院子中央,一下便褪去人形,化为一头凶猛的白虎。好在叶渡生心中有了一些准备,但是即便如此,也被吓得全身颤抖了好几下。这一晚上受到的惊吓绝对是他有生以来最惊恐的夜晚了。
待叶渡生稍微缓过一些神儿,便又看了看白虎和白狐,随后一个念头从脑海中划过,忙问到:“之前师父给我银子的时候是带着只狐狸,而后我在城中打听师父住所的时候,也是询问一个带着白狐的先生的住所,难道那只白狐就是师姐你么?”
涂山长嬴笑了笑,道:“还算不笨,总算想到了。”紧跟着,涂山长嬴朝着叶渡生抛来一个黑色的物件,说了声:“接着!”
叶渡生接过那个物件,仔细的看了看,却发现是个荷包,只不过荷包不是由锦缎制成的,而是像某种动物的皮子,扎口处扎着一根黄色的粗绳子。
涂山长嬴看到叶渡生好奇的目光,便说到:“这个荷包是我做的,蟒皮的很结实,叔叔、师兄和我都有,就连崔城隍和张土地也都有,你就拿着吧,算是我送你的见面礼了。”
叶渡生听闻这个荷包是师姐送给自己的见面礼,这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个见面礼就表明自己已经被师兄师姐承认了,并且也欣喜的了解到师姐做的荷包连城隍爷和土地公都能看得上眼。
叶渡生便问到:“师姐,城隍爷和土地公他们什么样子?厉害不?”
没等到涂山长嬴回答,邹虞就回答道:“崔城隍和张土地论实力的话与我不相上下,还有啊,你后你可不能对着他们喊城隍爷和土地公,说起来他们是咱们师尊的朋友,那是咱师尊谦虚,可你要叫他们爷啊公啊的,那不就是把咱师尊拉低了一辈,这可不行的,记住了么?”
叶渡生呆呆的点点头,脑瓜子开始有点转不过来了,他从小都去城隍庙以及土地庙里进香,并且一直听大人们说城隍和土地都是顶厉害的神明,可从师兄口中才得知,这厉害神明的实力跟自己的师兄不相上下,那么自己的师父会有多么的厉害呢。
邹虞见叶渡生有些发呆,不明所以,便抛过去一枚银锭,说到:“接着,师兄没什么好送的,这银子你就先拿着吧,明天买身棉衣,我们修行的不怕冷,你还是个凡人,万一冻着了就麻烦了。”
叶渡生听到邹虞这么一说,心中仅剩的那点恐惧感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反倒是在心中升起丝丝暖气,又有了家,有了家人的感觉。然后把荷包打开,将那枚银锭小心的放进荷包里。
可随即,叶渡生就发现了一丝不对,这枚银锭是十两的,按道理说,放到荷包里,这空荷包便会变沉许多,可是现在的荷包与刚才一样,没有一点变化,叶渡生惊疑的捏了捏荷包,发现它果真是空的,然后他一下便从地上蹦了起来,仔细的查看着四周,想要找到那块银锭,那可是很多钱了。
涂山长嬴看着焦急的叶渡生,轻声笑了下,道:“师弟,别找了,那银锭就在荷包里,只不过你现在取不出来罢了。”
叶渡生被这话搞得一头雾水,便愣愣的看着涂山长嬴,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中却充满了疑问。
涂山长嬴接着说到:“你觉得叔叔佩戴的荷包,以及叔叔送出去的荷包能是凡品么?那当然不是了,这个荷包虽然只是叫做荷包,可它却能装下世间万物,等你回头有了法力,便能取出放在里面的东西了。”
叶渡生听到这话,眼睛像是被手中的荷包拽住了一样,一下都不能移开,并且轻轻的摩挲着这精致的荷包,生怕它丢了一样。
邹虞又说道:“我再给你块银锭,你要是没银子了,就找我拿,山里能换银子的东西多,这东西对我来说不算啥,呶,接着!”说罢又抛出了一块银锭。
叶渡生接过银锭,感动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在这之前,从来没人对他这么大方过。
涂山长嬴看了看天色,便说到:“师弟,以后你也不用回去了,这就是你的新家了,你就住在东厢房吧,今晚先凑合一晚,明天我带你去买些被褥棉衣,快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