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教副教主,李不凡。”
“求见女娲圣人!”
声音平淡,却如同一道神雷,在三十三重天外炸响。
女娲娘圣人的怒意几乎化为实质,周遭的混沌之气因她的情绪而沸腾、翻滚,化作恐怖的混沌风暴,景象骇人。
自她不周山下造人成圣,坐镇娲皇宫以来,无尽元会以来,还没有人敢如此放肆?
别说是区区一个准圣,就是同为圣人的师兄们,到她这娲皇宫,也得以礼相待。
而今天,一个连圣人都不是的后辈,胆敢公然堵她的宫门,言语间没有半分敬畏!
“放肆!”
不等女娲开口,她身旁的侍女厉声呵斥。
侍女脸上满是冰霜,顶上现出庆云,一根金羽簪化作流光,直刺李不凡眉心的元神。
“区区一个截教弟子,也敢直呼圣人名讳,阻拦圣驾!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速速跪下领死!”
侍女金凤乃是上古凤凰一族,修为已至大罗金仙顶峰。
这一击含怒而发,足以将寻常大罗打得形神俱灭。
然而,李不凡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万古不移的神山。
那凌厉无比的金羽簪在靠近他身前百丈范围时,便仿佛陷入了无形的泥沼,速度骤然变慢。
最终在一股莫名的道韵下寸寸碎裂,化为齑粉,消散于混沌之中。
“什么?!”
金凤大惊失色,她都没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
李不凡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女娲圣人的身上,对金凤彻底的无视。
“李不凡!”
女娲终于开口,她的声音清冷中带着威严,不带一丝情感。
“本宫听说过你,通天师兄新收的首席弟子,截教的副教主,搅动封神量劫的变数。
但今日,你过了。”
话音落下,一股恐怖威压,自女娲圣体中轰然爆发!
圣人一怒,天地倾覆!
这股威压超越了时空,无视了距离,直接作用于元神与真灵之上。
在圣威面前,准圣亦如蝼蚁,大罗亦如尘埃。
整个混沌虚空都在这股威压下凝固,混沌风暴为之平息,一切法则都为之臣服。
金凤在这圣威之下瑟瑟发抖,匍匐在地,连头都无法抬起。
她看向李不凡,眼中满是怜悯。
其中还隐隐带着一丝快意。
没人能抵抗圣人的威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下一瞬便会元神崩碎,真灵泯灭,彻底消失于洪荒之中。
然而,预想中的场景并未发生。
在那足以压垮一切的圣威洪流之中,李不凡的身影,依然笔直如剑!
他感受到了绝对压制,仿佛整个天道都压在了自己的肩上,要将他碾成虚无。
但就在那压力达到顶点的刹那,堵门系统悄然运转。
【叮!检测到宿主正遭受“天道圣人”级威压,堵门法则“五五开”启动!】
【系统特性:遇强则强,对谁都是五五开。】
嗡——
一股灰色气流自李不凡体内弥漫而出,瞬间在他周身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的领域。
在这片领域之内,女娲的圣威,仿佛被一种更高层次的规则所中和、抵消。
李不凡只觉得浑身一轻,那股让他毁灭的恐怖压力,变得如清风拂面。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圣威的浩瀚与恐怖,此时却无法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这便是堵门系统的核心能力之一——与任何对手,强行五五开!
不是修为上的对等,而是在“规则”层面上的绝对平衡!
只要身处“堵门”状态,任你圣人手段通天,也无法在规则上对他形成碾压。
“嗯?!”
女娲圣人的凤目中,露出了惊疑之色。
她的圣威涌向李不凡,却在他身周百丈之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尽数化解,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这怎么可能?!
区区一个准圣中期,如何能抵挡自己的圣威?
即便是手持先天至宝,也不可能如此轻松惬意!
此人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女娲心中念头急转。
李不凡此时却没有给她过多思考的时间。
“圣人息怒!在下此来,不是挑衅,而是为圣人,为人族,也为妖族,请圣人三思!”
“为本宫三思?李不凡,你好大的胆子!”女娲怒极反笑。
“在下不敢。”
李不凡不卑不亢,直视圣人,“在下想问圣人一句,您今日欲往何处?是否是要亲临朝歌,惩戒三妖,废黜人皇?”
“是又如何?”
女娲冷声道,“帝辛无道,败坏人伦,此乃天数。
轩辕坟三妖奉我法旨行事,却阳奉阴违,助纣为虐,更是罪无可赦!本宫拨乱反正,顺天而行,有何不可?”
“错就错在,圣人是人族圣母,却甘愿做天道傀儡!”
李不凡的声音陡然拔高,字字如剑,直刺女娲道心!
“人皇功过,当由人族历史评说,当由亿万黎民定夺,岂能一句‘天数’而定?您当初造人成圣,赋予人族生命,更当维护人族尊严与自主!”
“若圣人可凭喜怒,随意插手凡间王权更迭,那人族与圈养的牲畜何异?
人道何以独立?圣人此举,看似是顺应天道,实则是在亲手折断您一手创造的人族的脊梁!”
此言一出,女娲圣人心神一震!
人族圣母!
这是她的成圣之基,是她最大的功德与气运来源!
李不凡的话,直接上升到了动摇她自身根基的高度!
“你……”
女娲一时语塞,她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问题。
李不凡乘胜追击,话锋一转:
“再言妖族。圣人亦是妖族圣人。您派三妖入朝,本意为何?
无非是让她们迷惑君王,败坏气运,待功成之后,再将所有罪责推到她们身上,斩杀以谢天下,平息人族怒火。
从头到尾,她们都只是棋子,是注定要被牺牲的祭品!”
“如今,她们在我的指点下,寻到了另一条路。
她们辅佐帝辛,推行新政,增长农事,欲以功德洗刷妖身,为人族接纳,为妖族谋一条出路!
圣人身为妖族圣人,见妖族有此上进之心,难道不该欣慰,反而要降下雷霆之怒,将她们打回原形,逼她们走上那条必死之路吗?”
这一番话,震得女娲哑口无言。
她不得不承认,李不凡说的是事实。
三妖的结局,她早已预见,也默许了。
看到女娲脸上的动摇,李不凡抛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圣人,您至今难道还看不出吗?您被算计了!”
“从一开始,一个巨大的旋涡就已经将您卷入。有人想借您之手,点燃封神大战的导火索!他们巴不得您出手,巴不得您与人王、与我截教结下因果!”
“圣人一怒之下亲赴朝歌,废黜人王,届时商朝气运大乱,西岐趁势而起,封神大劫顺理成章地全面爆发。
而您,这位人族圣母,便成了亲手颠覆人族正统王朝的‘元凶’!
这其中的大因果,圣人您真的愿意背负吗?
还是说,您愿意成为某些圣人手中的一把刀,为他们清理门户,好让我截教万仙弟子,都去那封神榜上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