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星星也带着队伍又刷了三次猪王副本。
可惜的是,后续的奖励选择中,再也没出现过紫色品质的道具,最好的也只是些蓝色装备或特殊材料,派星星用不上就都换成金币了,这么看来首通的奖励确实是最好的。
当小队成员平均等级都达到62-63级,派星星本人也升到64级时,大家都明白,这个副本的经验收益已经大幅衰减,是时候寻找更高级的副本了。
然而,就在她们计划着再刷几次就差不多了时,一个让她目瞪口呆的消息传来——【猪王领地】副本,被永久性关闭了!
原因更是匪夷所思:一位购买了位置的土豪老板,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在副本过程中,驯服了那头狂暴的白皮猪王!
那位土豪没有参与攻击,而是在猪王被传到荆棘丛中流血时,靠近它,使用了某种道具,经过一番看似凶险的意志对抗,居然真的将猪王变成了他的宠物!
系统随即发布公告,因副本首领被永久性收服,【猪王领地】将永久关闭,所有相关任务和入口失效。未使用副本卡将返还同等价值代金券。
得知这个消息的派星星,整个人都傻了,半天没说出话。
“啊?啊?!什么鬼?!还能这么玩?!直接把boSS驯服了?!副本还能这么通关的?!”她对着范建军发去的消息咆哮,“我们辛辛苦苦研究打法、带老板赚钱,结果人家直接连锅端了?!太离谱了吧!”
范建军的回复倒是很平静:“存在即合理。看来这个副本除了击杀,还有其他通关路线也是合理的。就像有些躲避类的打金副本,一些会潜行的玩家可以全程潜行通关一样。”
派星星哭笑不得。
虽然副本没了,少了一个稳定的财源和经验来源,但转念一想,她们本来也打算离开了。
而且,能以这种“兵不血刃”的方式结束一个副本,倒也真是……挺有新意的。
“算了算了,反正我们也该换地方了。”派星星很快调整了心态,“等级也差不多了,派星星64级,其他人也62、63了,是时候挑战更高级的副本了!”
这场意外的风波,更像是一个充满戏剧性的句号,为她们的“猪王”生涯画上了终点。
另一边的系统空间 系统们正在给同事饯行,是恭喜,是告别也是新生,只是这些事情玩家们并不知道。
就连范建军也不知道,因为很多东西早已悄然改变。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派星星的小队和其他玩家一样,将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寻找新的练级地点上。
但奇怪的是,仿佛所有的好运都在【猪王领地】用尽了,再没有人发现过等级超过60级的副本入口。
大家的等级普遍卡在了60级出头,提升变得异常缓慢。
好在因为他们等级压制,哪怕木有仁这种生活玩家,在一些四五十级的副本都可以一拖三,没有白白浪费时间。
与此同时,席卷整个世界的天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演愈烈。
派星星在木筏上,即使有防护,也能感觉到那股刺骨的寒意一天比一天强烈。
海风如同冰冷的刀子,天空总是阴沉沉的,罕见的阳光带来的温暖也转瞬即逝。
论坛里,坏消息越来越多。
最令人不安的是飓风频繁出现。
许多玩家的木筏遭遇了恐怖的飓风,连人带船被卷上高空,抛向未知的海域。
幸存者们传回的消息描绘出一个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有的地方温暖如春,甚至有些炎热,仿佛天灾从未波及,充满了生机,但往往伴随着未知的危险生物。
而更多的地方,则是地狱般的景象——海面被彻底冰封,望不到尽头的冰原死寂一片,温度低到难以想象,仿佛连空气都要冻结。
有玩家说,看到巨大的生物被冻在冰层之中,保持着挣扎的姿态。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令人不安的现象逐渐变得无法忽视——那些狂暴的、能将木筏撕碎抛飞的致命飓风,仿佛刻意绕开了派星星这些高等级玩家,以及少数几个风评不错的玩家团队。
通过描述,一个隐约的规律浮出水面:遭遇最凶猛、最诡异的飓风袭击的木筏往往是那些等级偏低、装备较差,尤其是……在玩家社群中名声不佳、有过劣迹的玩家。
轻则木筏受损、物资尽失,在海上艰难求生;重则连人带船被卷入风暴中心,彻底消失,名字灰暗地停留在列表里,再无音讯。
这感觉……不像是纯粹的自然灾害。
倒像是一场精准的……清理。
派星星想起了之前天堂岛,理事们透露的信息——系统会通过发布“订单”,雇佣怪物清理掉那些品行极端低劣的玩家。如今这场天灾,其表现模式何其相似!
只不过,手段从借助怪物的投影,变成了直接操控天象!
“系统……是在真的在亲自动手,筛选掉它认为‘不合格’的玩家吗?”派星星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这种凌驾于众生之上、执掌生杀大权的力量,让她既恐惧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也无法去阻止这庞然大物般的意志。
甚至……从某种自私的角度出发,她也不想去做什么。
那些被天灾盯上的人,很多确实是仗着实力欺凌弱小、背信弃义、甚至以虐杀为乐的渣滓。
他们的消失,某种程度上让幸存者的环境似乎……“干净”了那么一点点。
她也有些好奇,一个被系统强行干预、清除了“杂质”的世界,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
是会因为少了那些恶意的搅扰,人们不得不互相帮助,最终形成一个秩序井然、和谐共处的乌托邦?
还是说,只要人类的本性不变,在这种高压环境下,会滋生出更隐蔽、更精致的恶?比如伪善的道德审判、对系统规则的钻营利用、或是为了生存而进行的更残酷的排挤和竞争?
派星星想象不出答案。
她只是隐隐觉得,这种依靠外部强力维持的“纯净”,本身或许就蕴含着不稳定性。
她仿佛站在一个巨大社会实验的旁观席上,看着这场由“天灾”主导的筛选无声地进行着,心情复杂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