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李文渊派来的心腹使者面色凝重如铁,眉宇间凝结着化不开的忧虑,步履匆匆似风,衣袂翻飞间带着几分仓皇之意。他踏着沉重的步伐穿过重重庭院,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人心上,带来了一则令人毛骨悚然的宫中秘闻。使者压低声音,神色惶恐地禀报:近月来,陛下最宠爱的幼子——年仅七岁的十九皇子行为举止日渐诡异,种种反常迹象令人不寒而栗,仿佛被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所操控。据宫中侍卫和宫女们私下禀报,这位年幼的皇子常在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独自游荡于宫殿之间,既不点灯也不唤人随侍,就这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穿行,宛如一具行尸走肉。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双目空洞无神,眼白泛着不自然的青灰色,仿佛被什么东西摄去了魂魄,口中还不断重复着一些晦涩难懂的音节,似是某种古老咒语,连最博学的翰林学士都闻所未闻,无法辨识其来历。更令人惊惧的是,近来伺候皇子的宫人接二连三地病倒,症状都出奇地相似:先是精神恍惚、神志不清,继而高烧不退、浑身抽搐,最后陷入昏迷不醒的状态。太医们诊治后却束手无策,只能含糊其辞地归结为邪风入体。陛下得知此事后龙颜大怒,却又忧心如焚,当即下旨严密封锁消息,并派御林军将所有知情者都软禁在宫中,以防消息外泄。李相爷联想到自身遭遇的种种诡异事件,敏锐地察觉到此事恐怕并非寻常疾病,极可能与那阴毒的邪术魇镇有关,甚至可能牵涉到朝中暗流汹涌的皇子之争。他恳请井生与张道长这两位世外高人,若有机会定要暗中查探,若确系邪术所为,务必设法解救皇子,以免酿成不可挽回的大祸。
皇子中邪?井生与张道长闻言相视一眼,心中俱是一惊。此事绝非表面这般简单!若真有人胆敢以邪术加害皇子,其背后所图必然极其骇人!井生沉吟片刻,谨慎问道:相爷可曾请过其他高人查验?此事牵涉皇室,非同小可,我等需知晓更多详情才能定夺。
来人压低声音回禀:相爷已暗中请过两位皇家道观的真人查看,他们都说皇子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虽做了驱邪法事却毫无效果。陛下为此大发雷霆,已将那两位真人贬出京城...相爷如今也不敢再轻易举荐他人,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二位身上。相爷说,二位若能解此危局,他日后必有重谢。
这无疑是个极其艰巨且危机四伏的任务。皇宫禁卫森严如铁桶,皇子身边更是戒备重重,想要暗中查探简直难如登天。但同时,这也是一个能够名正言顺进入宫禁、接近权力核心、甚至可能发现更多关键线索的绝佳契机!若能查明真相,不仅能救皇子于危难,更能借此机会揭开朝中暗藏的阴谋。
井生沉思良久,郑重道:请转告相爷,此事我等已铭记于心。然宫禁森严,需从长计议,等待合适时机。我等定当竭尽所能,但请相爷务必为我等创造些许便利。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请相爷设法将那些病倒宫人的详细症状记录送来,或许能从中发现些线索。
待送走使者后,井生对张道长分析道:此事恐怕并非孤立事件。皇子举止异常,宫人接连病倒...这般情形,倒像是在进行某种...试验?或者说,是在为某个重大仪式做准备?若真如此,那幕后之人所图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可怕。
张道长神色凝重地点头,手指不自觉地捻动着随身的桃木符:极有可能!那影月之主欲行逆天改命之举,或许需要特殊的祭品或媒介...一位身负皇室血脉、元气纯净的幼童...确实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若让其得逞,恐怕整个王朝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想到这种可怕的可能性,两人心中都不禁泛起一阵寒意。必须阻止这场阴谋!但如何在不惊动禁卫的情况下接近皇子?强闯无异于自取灭亡,更会打草惊蛇。
井生苦思良久,忽然灵光一闪:或许...我们可以从那些病倒的宫人身上寻找突破口。他解释道:这些宫人既然都曾近身伺候皇子,身上必会留下邪术的痕迹。若能以医者身份诊治这些宫人,不仅能从他们身上找到邪术的蛛丝马迹,更可能借此获得进入特定宫苑的许可。这或许是我们唯一可行的途径。
计议既定,两人立即通过相府渠道,委婉表达了愿意尝试诊治患病宫人的意愿。正为此事焦头烂额的李相爷闻讯大喜,当即通过内务府的关系运作,很快为二人争取到了一个民间奇人入宫试治的珍贵名额。虽然此次仅能以医者身份入宫,且活动范围受到严格限制,但总算是获得了一张进入宫禁的通行证。一场危机四伏的诊治行动与秘密调查,即将在这深宫禁苑中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