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玉睡了一个有史以来最安稳的好觉。
一大早,她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守在床边的心爱之人。
那种满溢的幸福感和踏实感,如同温润的泉水,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浸润到四肢百骸,连指尖都透着暖意。
“早啊,我的寒宝。”
几乎在柳寒玉睫毛轻颤、睁开眼的第一瞬间,吴羽凡就发现了。
他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眼底是藏不住的喜悦和光亮。
天知道昨晚回去后他兴奋了多久,辗转难眠——从今往后,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守护他的女孩了。
“唔……”柳寒玉慵懒地哼了一声,就着吴羽凡伸来的手坐起身,惬意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像只终于找到安心角落的猫咪。“几点啦?”
“快九点了。”
“真舒服,凉凉爽爽的。”
“你呀!”吴羽凡看着她这副娇憨的模样,心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宠溺地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语气里满是爱怜。
“呵呵……”柳寒玉轻笑,“我小爷爷他们都来了吗?他们今天准备回去了。”
“嗯,都到了,在楼下客厅里说话呢。”
“那我得赶紧起了。”她说着,便要掀开被子下床。
“寒宝,”吴羽凡却轻轻拉住了她的手腕,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声音低沉而认真,“我很高兴,从未有过的高兴。”
“怎么啦?”柳寒玉被他突如其来的郑重弄得有些不解,眨了眨惺忪的睡眼。
“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吴羽凡嘴角勾起一抹带着促狭的笑意,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嘴唇,暗示意味十足。
“没刷牙呢。”柳寒玉脸一热,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侧头。
“我不嫌弃。”吴羽凡凑近了些,带着点委屈控诉道,“以前某人可主动多了,怎么,现在是有了名分,就觉得可以怠慢了,嗯?”
柳寒玉被他这番歪理说得哭笑不得,抬起手指,轻轻按在他喋喋不休的唇上。
“就你话多。”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却软得没有丝毫威力,反而带着无限的娇羞。随即,她飞快地倾身,在那近在咫尺的唇上印下了一个轻柔而短暂的吻。
一触即分,却足以让吴羽凡眼底的笑意瞬间漾开,如同洒满了阳光的湖面。
“这下满意了吧,吴先生?”柳寒玉红着脸,语气娇蛮,眼底却闪着甜蜜的光彩。
“勉勉强强。”吴羽凡故作严肃地抿了抿嘴,却再也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在她发顶落下一个郑重的吻,“我的吴太太。”
“啧……”
“哎哟——!”
一声痛呼穿透房门,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一大清早的,鬼叫什么?”张香莲的声音随之传来,带着惯常的责备。
“妈,我还是您亲儿子吗?我都摔倒了,您还说我!”柳铭凯觉得自己倒霉透顶,声音里满是委屈。
“这么大个人了,走路还能摔跤,你好意思嚷嚷?”
房间内,柳寒玉与吴羽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
两人迅速下床,开门朝楼梯口望去,只见柳铭凯正龇牙咧嘴地坐在楼梯转角处的休息平台上。
“小哥哥,你怎么了?”柳寒玉焦急地探身问道。
“凯哥,怎么坐地上了?”吴羽凡也同时开口。
“啧,你俩就别站着说风凉话了,”柳铭凯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快过来搭把手,我脚卡住了,动不了!”
柳寒玉和吴羽凡这才看清,柳铭凯的小腿似乎被楼梯木板别住了,姿势别扭。
“来了!”
“真摔着了?”这时,张香莲和柳昊然也闻声赶到楼梯口。
谢景哲也跟在后面——昨晚柳昊然提过一句他今天会来。
吴羽凡快步走下楼梯,柳昊然也迈上台阶,两人一左一右伸手去扶柳铭凯。
“慢点慢点……疼!好像卡死了!”柳铭凯痛得倒吸冷气。
“怎么回事?”柳老爷子沉稳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他也被动静引了过来。
“爷爷,”柳昊然一边试着帮忙,一边回头解释,“好像是这块木板被虫蛀空了,小凯一脚踩空,脚给卡在里面了。”
“万幸是小凯踩中了,发现得及时。这要是寒寒踩上去,后果不堪设想。”柳老爷子松了口气,语气带着后怕。
“不是,爷爷,怎么就万幸是我了?合着寒寒是您宝贝孙女,我就是捡来的呗?”柳铭凯不服气地嚷嚷。
“浑小子,皮糙肉厚的,摔一下有什么关系?找出这个隐患,算你立功了。”老爷子哼了一声,语气却缓和不少。
“妈,大哥,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啊……”柳铭凯试图向母亲和大哥寻求安慰。
张香莲见儿子被扶出来,蹲下身仔细看了看他的脚踝,除了有点红,倒没见破皮流血,估计问题不大,便道,“这是你的‘荣幸’,帮寒寒排了雷。”
“小哥哥,你的脚有没有伤到?很疼吗?”柳寒玉蹲在他身边,关切地问。
“还是妹妹好,知道心疼我。”柳铭凯动了动脚踝,试着站起来,“没事儿,就卡了一下,有点麻,应该没伤到筋骨。”
“没受伤就好,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柳寒玉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柳昊然在破洞旁边用力踩了踩周围的木板,有些地方听着声音就不太结实。“确实蛀虫老化了,不止这一块有问题。”
谢景哲一直皱着眉,沉默着,此时他走到楼梯下方,仰头仔细检查休息平台底部的结构。
昏暗的光线下,他能看到木材的腐朽痕迹。他直起身,对楼上的众人说,“张姨,柳爷爷,这楼梯的木板老化得很厉害,为了安全起见,最好整体换掉。”
“嗯?”柳寒玉听到这个低沉而,熟悉又陌生的男声,下意识地朝楼下望去,这男人怎么会来?昨天也没见到呀!
没有时间让她多想,老爷子的声音随后响起。
“是吗?我看看。”柳老爷子借着光线,凑近看了看楼梯下的情况,“嗯,是不保险了,木头都酥了。”
柳昊然也探头看了一眼,心中有了计较,“没事,爷爷,妈,我们还有几天假。你们按计划回去就行,我和景哲,还有羽凡,等会儿就去建材市场买点水泥、钢筋、沙子和砖头。索性把这块木质平台拆了,用砖和水泥重新砌一个结实的平台,一劳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