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文森特岛的清晨,阳光洒满加勒比海。海水呈现出由浅至深的蓝绿色,近岸处清澈见底,能看见白色细沙的海床和色彩斑斓的热带小鱼。
远处深蓝色的海面泛起细碎浪花,与蓝天相接。空气里有海盐、椰子的香气,和度假的慵懒气息。
刘艺菲穿着一条印着明黄色小柠檬图案的吊带裙,裙摆随海风轻摇。她赤脚踩在延伸至海中的木质栈桥上,感受微凉粗糙的触感。
长发被风吹起,几缕贴在额角和脸颊。她眯起眼感受阳光的暖意,深吸一口带咸味的空气,笑着向身后的汪言喊道:“汪言哥哥!快看!海水像果冻一样!好想跳下去游泳!”
汪言靠在门框上,端着一杯黑咖啡。他穿着白色亚麻衬衫和卡其色短裤,身形挺拔,阳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
他看着栈桥上的身影,眼底有一丝温和。他喝了口咖啡,声音平稳:“早餐后带你去。先吃饭。”他指向身后岛台上的早餐——热带水果拼盘、可颂面包、煎蛋和培根,还有一壶温热的柠檬蜂蜜水。
“知道啦!”刘艺菲像小鹿般蹦跳着回来,脸上带着兴奋,“我要吃那个最大的芒果!”
半小时后,一艘白色快艇划开清澈的海面,驶向深水区的“黑珍珠号”。快艇尾部拖出白色尾迹。
刘艺菲坐在船头,戴宽檐草帽和墨镜,长发和裙摆被风吹起。她指着越来越近的黑色大船,声音随风飘来:“汪言哥哥!看!黑珍珠号!它真的好大!好黑!”
汪言坐在她身边,一手扶着她防止颠簸。他看着她的侧脸,嘴角微扬:“是加勒比海有名的幽灵船。待会带你上去看看。
”快艇靠上船舷,绳梯放下。汪言先爬上去,然后向刘艺菲伸出手。她稍显紧张,但抓住绳梯。汪言握住她手腕,轻轻将她拉上甲板。
踩上甲板,一股桐油、铁锈和海腥味扑面而来。刘艺菲好奇地打量四周——高耸的主桅杆和破败的黑帆、锈蚀的船锚、散落的木桶和绳索,还有一门古老火炮。一切真实得让人心悸。
“欢迎来到黑珍珠号,”汪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戏谑。他戴上一顶插着彩色羽毛的三角帽(道具组遗留),模仿杰克船长的腔调,欠身行了个夸张的海盗礼,“我是你今天的导游,杰克·斯派洛船长的临时替身,汪言。”
刘艺菲被逗笑,眼睛弯成月牙:“汪言船长好!”
“跟我来,”汪言摘下帽子,恢复沉稳,但眼神神秘,“带你看看这船怎么‘活’的。”他带她走向船艉楼。那里被改造成临时“特效展厅”。
他指指甲板中央一块有细微缝隙的区域:“这是液压升降板。拍巴博萨从下面升上来的镜头就用它。”他又指主桅杆底部一个活板门:“‘骷髅快递通道’。演员从这里滑下去拍摔碎镜头,碎骨头是cG做的。”
他走到船舷边,指几个固定着的铁疙瘩:“隐藏鼓风机出风口。拍风暴戏时开动,风力能掀翻帽子。德普差点被掀下海几次。”
最让刘艺菲惊讶的是主桅杆。“它能动?”她看着巨大的桅杆难以置信。
“嗯,”汪言点头,眼中有一丝自豪,“底部有液压旋转基座。拍杰克在倾斜桅杆上走路或船摇晃时,桅杆会倾斜摇摆,最高45度。演员有安全绳,但看起来惊险。”他指指桅杆顶端的黑点,“那里有高速摄像机抓拍表情。”
参观完甲板,汪言带她走下木梯进入底舱。这里光线幽暗,有机油和金属味。绿色幕布占大部分空间,上有标记位置的白色胶带。
“这里是‘诅咒诞生地’,”汪言打开强光工作灯,照亮绿幕前一块实景区域——巴博萨的高背椅,和周围堆积如山的“阿兹特克金币”。金币在光下反射金光,耀眼夺目。
“哇!”刘艺菲轻声惊呼,眼中充满新奇,“这么多金币!像宝藏!”她小心上前,用指尖碰了碰一枚金币,冰凉传来。
“喜欢?”汪言的声音在昏暗中有丝促狭,“坐上去试试?感受下被‘诅咒’的宝座?”刘艺菲眼睛一亮,跃跃欲试。她小心绕过“金币堆”,坐上宽大冰冷的椅子。
椅背很高,雕着狰狞的骷髅海浪图案。她坐上去,小身子几乎被淹没,只露小脑袋和肩膀。她努力挺直背,学巴博萨的傲慢表情,微抬下巴蹙眉装“凶”,但大眼睛里盛满笑意和兴奋,像只装老虎的小奶猫。
“咔嚓!”
一声快门响起,闪光灯白光瞬间亮灭,将她的模样和“金币”背景定格。
刘艺菲被闪光吓一跳,抬手挡眼,随即脸红如番茄。她“呀”地从椅上跳下,羞急跺脚:“汪言哥哥!你偷拍!快删掉!丑死了!”
汪言放下徕卡m7胶片相机,看取景器里那张鲜活灵动的脸庞,嘴角微扬:“不丑。很可爱。像被金币迷了眼的小海妖。”他收起相机,无意删除,“这张没收了。抵导游费。”
“哼!坏蛋船长!偷拍乘客!”刘艺菲撅嘴抗议,但眼底有笑。她看看金币,又看看汪言带笑的眼睛,忽然觉得坐宝座上被拍,好像也不糟?
下午阳光依旧。快艇驶向附近一座无人小岛“小塔巴克”,是杰克和伊丽莎白被遗弃的取景地之一。快艇在浅水区停下,海水清澈见底,可见珊瑚礁和鱼群。汪言先跳下快艇,水没大腿。他转身向刘艺菲伸手:“水不深,下来。小心珊瑚。”
刘艺菲脱掉凉鞋,将裙摆打结防止浸湿。她扶汪言的手,小心踏入温暖海水。细沙包裹脚趾,海水拍打小腿,舒适柔软。她满足叹息:“好舒服!像泡温水!”
“找海螺?”汪言提醒她。
“对!找最大的!”刘艺菲立刻精神,眼睛像探照灯扫视海底。她弯腰像小鹈鹕,在及膝水中慢慢挪动,小手不时伸进水里摸。
汪言跟在一旁,目光扫过海底。阳光透过海水,在沙床上投下光斑。各种贝壳海螺散落如宝藏。
“看这个!”刘艺菲兴奋叫道,从水里捞起一个拳头大、有螺旋纹的白色海螺,“这个大不大?”
“还行,”汪言瞥一眼,“但不是最大。继续找。”两人像寻宝海盗在浅水区搜寻。刘艺菲又找到几个,都不满意。汪言目光更锐利,很快锁定目标。他涉水过去,从海草旁捡起一个海螺。
“茜茜,看这个。”他递过去。那是一个罕见的粉色女王凤凰螺,比之前的大一圈!贝壳呈柔和的粉橙色,表面光滑,纹路优美,在阳光下泛温润光泽,如海底艺术品。
“哇!”刘艺菲眼睛睁大,迸发惊喜,“好漂亮!粉色的!好大!”她小心接过,爱不释手捧住,指尖轻抚光滑表面,“它真的会唱歌吗?”她学汪言之前的样子,将海螺开口凑到耳边,屏息期待。
海风拂过,带来海浪声、鸟鸣和快艇引擎声。但在刘艺菲专注的倾听里,这些声音汇成一种奇妙、空灵悠远的回响。
“嗯!”她用力点头,脸上绽开笑容,眼睛亮如星星,“我听到了!它在唱歌!汪言哥哥,你听!”她踮脚将海螺举到汪言耳边。
汪言俯身配合侧头。少女温热气息带着柠檬清香拂过他耳廓,发丝蹭他脸颊,微痒。他凝神细听,耳边是海风、海浪和她近在咫尺的、带着兴奋的呼吸声。
“听到了吗?”刘艺菲仰脸期待地问。
汪言看着她写满纯真喜悦的脸庞,感受指尖海螺的微凉和她的气息,心中那片海仿佛被投入温暖太阳,瞬间波光粼粼。
“嗯,”他低声应道,声音微哑,目光深邃地看她,“听到了。大海在唱歌。”
夕阳西下,将天空和海面染成金红色。小塔巴克岛的洁白沙滩上,留下两串长长的脚印,从浅水区延伸到椰树林边。汪言和刘艺菲并肩坐在沙滩上,背靠歪脖子椰子树干。脚下是细白沙,面前是如熔金般的加勒比海。暖风拂开发丝衣角。
刘艺菲抱着粉色大海螺,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和满足。她望向远处晚霞,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汪言,眼中闪动狡黠的光:“汪言哥哥,还记得剧本里杰克和伊丽莎白被扔在这岛上的情节吗?”
“嗯。”汪言目光仍落海上。
“他们是不是……也像我们这样坐在沙滩上?”刘艺菲声音带着向往和调皮,“然后……伊丽莎白很生气,把杰克的朗姆酒倒掉了?”
汪言侧头看她亮晶晶的眼睛,嘴角微扬:“想重现经典场景?”
“嗯!”刘艺菲用力点头,脸上跃跃欲试,“我们来演一下好不好?我演伊丽莎白!你演杰克船长!”
她立刻进入状态,努力板起小脸,模仿英伦腔的高傲愤怒语气,指汪言(虽然无酒瓶):“杰克·斯派洛!你这……满嘴谎言的、肮脏的无耻海盗!
你骗了我!害我们困在这荒岛!我裙子湿了!鞋丢了!我父亲……会派海军把你们全绞死!”她越说越“入戏”,胸脯微起伏,脸颊激动泛红,努力装“怒不可遏”,但声音清脆甜美,像炸毛小奶猫挥爪。
汪言看她努力“凶悍”却可爱的样子,眼底有笑。他配合举手投降,模仿德普玩世不恭的腔调,拖长调子:“嘿!冷静点,总督小姐!
生气会让你脸蛋像番茄,虽然……也挺可爱?”他故意歪头,眼神戏谑,“等海军找到,我们早变风干木乃伊了?或被美人鱼抓去压船?”
“你!”刘艺菲被他回答噎住,脸更红,半气半羞。她“气呼呼”跺脚(沙软无气势),指汪言“命令”:“我不管!杰克·斯派洛!现在!立刻!去弄吃的来!还有水!否则……我把你帽子扔海里喂鱼!”她努力让声音“凶狠”,但眼底笑意出卖了她。
汪言看她绷不住的小脸,忽然起身拍掉沙子。他走到快艇边,从保温箱拿出两罐冰可乐(替朗姆酒),和一包密封柠檬味小熊软糖(替食物)。
他回来将可乐和软糖“郑重”递给她,自己拉开一罐喝一大口,然后学杰克喝劣质酒般夸张咂嘴叹:“啊——!上等加勒比气泡水!总督小姐请用。至于食物……”他晃晃软糖袋哗啦响,“顶级柠檬味鱼子酱?深海柠檬鱼的馈赠?”
“噗!”刘艺菲再忍不住,看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和幼稚软糖“鱼子酱”,瞬间破功笑弯,清脆笑声如银铃洒满沙滩,在夕阳海浪伴奏下格外悦耳。
她接过可乐软糖,脸笑红扑扑,眼弯月牙:“杰克船长……你真是大骗子!不过……柠檬味鱼子酱……我勉强收啦!”
汪言看她笑得毫无形象,也低笑起来。夕阳余晖将两人身影拉长,在金色沙滩上紧依。海风轻柔,带柠檬甜香和可乐微醺,将此刻轻松、欢笑和默契,永远刻入加勒比海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