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8月6日,北京水晶影业总部
“疯了!真是疯了!”
发行总监李勋“啪”地把一份数据报告拍在会议桌上,震得旁边徐立的咖啡杯晃了晃。他指着屏幕上还在滚动的实时数据,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亢奋:
“昨晚《超级女声》总决赛!收视率峰值破11%!市场份额30%!知道短信投票多少吗?八百多万条!八百多万啊!就为了三个小姑娘唱歌!”
会议室里,水晶影业的核心管理层围坐一圈,气氛微妙。屏幕上,是李宇春、周笔畅、张靓颖三强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画面,台下粉丝举着灯牌,哭喊尖叫,场面堪比邪教现场。
“李宇春夺冠了,中性风,短发,牛仔裤,台风飒得不行。”陈宇推了推眼镜,冷静分析,“周笔畅学院派,张靓颖海豚音。这三个姑娘,一夜之间,身价暴涨。听说天娱那边电话都被打爆了,代言、商演报价翻着跟头往上蹿。”
“翻跟头?”法务总监唐颖嗤笑一声,指尖点了点报告上天娱的背景调查,“草台班子,急功近利。合约签得跟卖身契似的,后续运营一塌糊涂。这种热度,昙花一现罢了。粉丝今天能把你捧上天,明天就能踩进泥里。”
“唐总说得对。”刘小丽的声音响起,她端坐在主位,一身藏青色香云纱旗袍,气质沉静如水,“这种全民狂欢式的选秀,根基太浅。造星快,陨落也快。
我们水晶的艺人,走的是精雕细琢的路子。刘艺菲能有今天,是汪导的眼光,是《天龙》《仙剑》一部部作品打下的根基,是宝格丽、可口可乐这些顶级资源的背书。
不是靠粉丝砸钱投票投出来的。”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这种模式,在我们国家,政策风险太大,粉丝经济太不理性。看看现在网上那些骂战,乌烟瘴气。水晶不掺和,也不看好。”
“明白,刘总。”众人纷纷点头。水晶影业这艘大船,航线清晰——高端、精品、国际化。
2005年8月18日,北京首都国际机场
湾流G550划破云层,平稳降落在跑道上。VIp通道口,刘小丽和玉早已等候多时。
舱门打开,汪言率先走出,深灰色亚麻衬衫,卡其裤,身形挺拔,眉宇间带着长途飞行后的淡淡倦意,但眼神依旧锐利。他身后,刘艺菲像只轻盈的蝴蝶,蹦跳着出来。
“妈妈!玉姐姐!”刘艺菲欢呼一声,如燕投林般扑进刘小丽怀里,小脸兴奋得红扑扑的。她穿着简单的白色棉布连衣裙,长发扎成清爽的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浑身上下洋溢着度假归来的活力与甜蜜。
“晒黑了点,也长高了。”刘小丽搂着女儿,仔细端详,眼里满是慈爱,“美国好玩吗?迪士尼去了没?”
“去了去了!加勒比海盗那个项目,汪言哥哥带我走了员工通道,不用排队!”刘艺菲叽叽喳喳,大眼睛亮晶晶的,
““去锚点总部参观了《加勒比海盗2》的后期制作,看到了很多新技术,开了眼界。”她说着,下意识地回头,寻找那个身影。
汪言正和玉低声交代着什么,感受到她的目光,抬眼望来,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冲她微微颔首。只是一个眼神交汇,刘艺菲的小脸就更红了,像熟透的水蜜桃,赶紧扭回头,抱着妈妈的胳膊撒娇:“妈妈,我好想你呀!美国的汉堡吃腻了,就想吃你做的饭菜!”
“好,回家就给你做。”刘小丽笑着应下,目光扫过女儿颈间那条崭新的、造型别致的铂金镶钻小海豚项链——不用问,肯定是某人送的。她心中了然,牵着女儿的手走向等候的车辆。
车子驶入市区,刘艺菲趴在车窗上,看着熟悉的街景,小嘴不停:“妈妈,你知道吗?我们在时代广场看到《蝙蝠侠》的巨幅海报了!
汪言哥哥的名字排在非常显眼的位置,现场很多观众都在讨论,影响力确实不同凡响。”她语气里满是骄傲,仿佛那海报上的人是她自己。
“嗯,看到了新闻,很成功。”刘小丽点头,看着女儿毫不掩饰的崇拜眼神,心中既欣慰又有些感慨。小丫头,一颗心怕是早就挂在某人身上了。
“对了妈妈,”刘艺菲忽然想起什么,转过身,眼睛亮得像星星,“汪言哥哥说,等我生日,要给我一个超级大的惊喜!你知不知道是什么呀?”她凑近妈妈,压低声音,带着点小女生的神秘和期待。
刘小丽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轻轻捏了捏女儿的脸蛋:“惊喜说出来还叫惊喜吗?乖乖等着,反正没几天了。”
她看着女儿瞬间垮下来的小脸和撅起的嘴,心里暗笑:傻丫头,你那“超级大惊喜”,妈妈可是亲手帮你收着呢,就藏在帽儿胡同37号地下保险库里
2005年8月20日
北京,朝阳区,某高档公寓。
黄小明刚结束一个通告,有些疲惫地回到家。经纪人递上一个包装异常考究的紫檀木扁盒,盒盖一角烙着一个小小的、线条流畅的银色船锚印记。
“小明,你的。水晶影业那边专人送来的,指名必须你本人签收。”经纪人语气带着一丝郑重。
黄小明疑惑地打开盒子。深蓝色的金丝绒内衬上,静静躺着一份对折的请柬。请柬的纸张触手温润厚重,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颜色是极其少见的月白色,边缘用极细的金线勾勒出繁复而雅致的云纹。请柬中央,用瘦金体工整地写着:
敬启:
诚邀 黄小明先生
莅临刘艺菲小姐十八岁生日暨成人礼晚宴
时间:公元2005年8月24日(星期三)晚8时
地点:东城区帽儿胡同37号
(请柬内附专属停车证及电子识别码)
落款处没有冗长的头衔,只有两个干净利落的手写签名:刘小丽,汪言。
黄小明瞳孔微缩!帽儿胡同37号?那可是传说中的“京城隐贵”之地!能在那地方办成人礼……他小心翼翼地翻开请柬,里面还夹着一张薄如蝉翼、印着银色暗纹的卡片,是停车证和电子识别码。
盒子的下层,放着一个宝格丽(bVLGARI)经典款的深蓝色丝绒首饰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设计简约却极为精致的男士铂金镶钻袖扣,造型是一只抽象的小海豚,在灯光下折射出低调而奢华的光芒。袖扣背面,刻着两个细小的字母:“c&Y”。
“嘶……”黄小明倒吸一口凉气。这手笔!这排场!这保密级别!他立刻看向经纪人:“水晶那边还说什么了?”
“送东西的人只说了一句话,”经纪人压低声音,模仿着来人的语气,“‘刘总和汪先生希望,8月24日之前,此事仅您知晓。’”
几乎在同一时间,不同地点。
北电宿舍里,周扬捧着同样精致的紫檀木盒和里面的海豚胸针,激动得差点尖叫,被旁边的孙梅竞一把捂住嘴:“保密!你想害死我们啊!”
横店片场,刚下戏的胡歌在房车里看着请柬和同款海豚领带夹,对着镜子比划了一下,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成人礼啊…阵仗不小。”
中影集团,韩三爷看着请柬上“汪言”的签名,又掂量了一下那枚沉甸甸的、刻着“c&Y”的海豚镇纸,眼中精光闪烁,对秘书吩咐:“24号晚上所有安排推掉。”
美国洛杉矶,狮门影业总部。古斯塔看着手中这份跨越重洋、由汪言亲自送来的请柬和那枚镶嵌着蓝宝石的海豚胸针,
胖脸上满是兴奋的红光,对助理大声嚷嚷:“快!给我订去北京最快的机票!还有,把我那套最贵的阿玛尼定制西装找出来!我要去参加水晶小公主的加冕礼!”
巨大的穿衣镜前,刘艺菲穿着舒适的纯棉睡裙,赤着脚,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后。她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是汪言发来的信息,只有一行字:“礼物已备好,静待24日。”
她看着信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清澈的眼眸里盛满了甜蜜的期待。她踮起脚尖,像只快乐的小鸟,在原地轻盈地转了个圈。睡裙的裙摆飞扬,露出纤细白皙的小腿。
“汪言哥哥到底准备了什么惊喜呀…”她小声嘀咕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那条小海豚项链——这是在美国时,汪言带她去纽约香奈儿旗舰店大采购时买下的。
她走到窗边,望着庭院里在月光下静静伫立的柠檬树。晚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她忽然想起什么,转身跑到衣帽间最里面,打开一个带密码锁的柜子。
柜子里,静静躺着一个扁平的、包裹在墨绿色丝绒布里的长方形物体。这是妈妈前几天神神秘秘交给她的,说是在整理汪言哥哥从美国寄回来的“重要物品”时发现的,让她自己保管好,生日那天才能打开。
刘艺菲小心翼翼地解开丝绒布。里面是一个古朴的紫檀木盒,盒盖上没有任何装饰,只镶嵌着一块温润的羊脂白玉,玉上雕刻着极其精细的凤穿牡丹图案。她屏住呼吸,轻轻打开盒盖。
刹那间,流光溢彩,满室生辉!
盒内红绸之上,静静地躺着一顶缩小版的、却精致绝伦到令人窒息的——凤冠!
虽然只是微缩模型,但工艺之精湛,令人叹为观止!纯金打造的底托,镌刻着细如发丝的缠枝莲纹。九只形态各异、展翅欲飞的金凤,口衔珍珠流苏,羽翼上镶嵌着细碎的蓝宝石和红宝石,在灯光下折射出梦幻般的光芒。
冠体中央,是一颗硕大的、纯净无瑕的梨形“珍珠”(模型材质),散发着温润的月华光泽。整个凤冠,华美、庄重,带着穿越时空的皇家气韵,却又在细节处透着一丝少女的灵动。
刘艺菲彻底呆住了!她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这…这难道是…?
她颤抖着手,拿起压在凤冠下的一张素白卡片。上面是汪言那熟悉的、力透纸背的字迹:
“茜茜吾爱:
此冠之形,心慕已久。
待尔长成,凤仪天下。
二十四日夜,静待卿至。
—— 言”
“凤仪天下…”刘艺菲喃喃念着这四个字,小脸瞬间红透,如同天边最绚烂的晚霞。一股巨大的、混合着狂喜、羞涩、难以置信和浓浓幸福的暖流,瞬间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紧紧攥着那张卡片,将微缩凤冠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分量和冰凉的触感,仿佛捧着汪言哥哥那颗滚烫的心。
窗外,月色如水。窗内,少女怀抱着璀璨的微缩凤冠,心如鹿撞,对四天后的成人礼,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甜蜜到眩晕的期待。属于她的加冕时刻,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