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会打铁。”
晏羽的声调突然拉高,让在场的护卫队队员都一惊。
“是的,小老头打了二十多年铁,只因借印子钱给老婆治病,结果老婆的病没治好,铁匠铺也被收走了,就连一双儿女也被卖了抵债。”
晏羽快步上前,扶起那老头。
“好!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保证你今后衣食无忧。”
那老头额头在地上磕得“砰砰”响。
嘴里念吧道:“大王是好人,大王洪福齐天,大王长命百岁,只可惜我那一双儿女,享受不到大王的恩情。”
得!
有想法就明说呗!
弯弯绕绕的。
“你家儿女卖给谁了?可知他们在哪?”
“这…小老头也不知,月初就被送到宁州城牙行,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
牙行?
还是在宁州城内?
这…
这我怎么帮你?
要是城外某个地主士绅家里,晏羽不介意去登门拜访。
可在那宁州城内,晏羽现在也不敢进去。
管他了。
先稳住这老头再说。
“我派人去宁州城打听打听,你儿子叫什么名字?女儿叫什么名字?”
“我儿子叫饶铁蛋,8岁,女儿叫饶水玲13岁。”
“行!我记住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饶铁山。”
“饶铁山,不错!这名字一听就是打铁的,话说你贵庚啊!怎么儿女还那么小?”
“小老头三十有八。”
看着白了半边的头发。
晏羽惊呼道:“三十八?你这叫三十八岁?”
“回大王,小老头确实是三十八岁。”
“呵呵!长得挺着急的,以后别叫我大王,叫我东家。”
“是,东家!”
铁匠的事情搞定,那现在就得快些回去。
打造武器装备,扩充护卫队。
见饶铁山被收留,其他力夫也开始介绍自己技能。
可惜!
大多人只会种地。
晏羽现在也不需要种地的人手。
若是全部带回村里。
暂时帮不上忙还不说,没准还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有了!
后世西乡可是分为三镇三乡,耕地养得活十几万人。
哪怕现在粮食亩差了些。
把一些山谷荒地开发出来,多养个两三万人总行吧。
等护卫队成规模后。
肯定要大规模开荒,大规模新修水利。
将西乡建立成自己的大后方。
至于那些荒地是哪个村的,哪个地主士绅的。
呵呵!
那就和护卫队的拳头来理论吧!
而且提前组织开荒,组织新修水利。
还能为今后工作总结经验。
“好!既然你们的手艺都是种田,那你们都做我的佃农。”
“给我开荒田地,我给你们提供到来年夏收的粮食。”
“今后所有开荒的田地,你们只需交两成的租子,其余粮食都归你们所有。”
两成的租子?
此话一出。
不但让这些力夫感觉不可思议。
就连护卫队一行人,都感觉听错了。
顿时!
三十来个力夫不停向晏羽拜谢。
刚刚那些领取一两银子的力夫,他们也犹豫下来。
他们虽说还有家,家里还有亲人。
可是他们租种的田地,要交五六成的租子不说。
甚至早已卖给地主士绅的田地,他们还要额外交赋税。
(明末佃农倒挂严重,有些地主士绅买了农户田地后,赋税依旧挂靠在原农户身上。)
现在晏羽就收两成租子,自己可留下八成。
“大王,小人不要银钱,不要回家,小人愿意去大王那开荒。”
有了一人带头,其他人也跪地求情。
嗯…
高高在上的感觉确实不错。
反正西乡荒地多得就是。
现在手里有钱,这几十个人也养得起。
还未等晏羽应允。
发现事情越来越偏的晏火旺。
也暂时不顾纪律,凑到晏羽耳旁。
“羽哥!金峰山西面的所有荒地荒山,都咱们村的,要是有外人来开荒,村里族老肯定不同意。”
“到时我花些银钱,从村里买些荒地出来。”
“不是银钱的问题,金峰山西面是我们晏氏族人的栖息地,那些荒地是留给后世子孙开荒的,族老们多少钱都不会卖。”
“你确定?”
“确定!不止咱们村,其他村也一样,咱们村与东源村为争抢一片荒谷,两个村还打过好几架。”
靠!
还有这种事。
看来当初族老们接受自己,还真是一个大恩情。
“这样!我先带他们回去,到时我再与族老们商议,实在不行我先养着,后面再想其他的办法。”
“还有一个事,咱们自己的田地,一年赋税都要交八斗,你答应他们收两成,一年才四斗,那不得亏死。”
“呵呵!你可知朝廷明文规定,一亩田一年赋税多少吗?不到一斗!”
“怎么可能?”
“咱们的朝廷烂透了,紫禁城的那位,还以为咱们百姓都安居乐业了。”
“紫禁城的那位?那位是谁?”
“下次和你说,先把这群人带回去,怎不能看着他们去死,回去后我再想办法。”
“这采石场不要了吗?你不是答应那陈老板,下次还来这交货吗?”
“咱们护卫队人手不足,留下的人太少,我担心官府来找麻烦,咱们先回去…”
晏羽话还未说完,曹木根就匆匆奔来。
曹木根凑到晏羽耳边。
小声说道:“羽哥,官道上来了十几个差役,还有十几个拿刀的打手。”
“距离咱们这有多远?”
“估计就两三里路了,他们从宁州城方向来的。”
好嘛!
正担心回程路上,会有差役来寻麻烦。
现在又来经验包了,这次一个都不能放跑了。
晏羽对晏水生轻耳几句。
就见晏水生兴奋点着头。
随后!
晏水生带着二班几人,渡湘竹河而去。
一箩筐大砍刀搬到晏羽身前。
还跪在地上的一群力夫。
看到这么多大砍刀,心里莫名生出畏惧。
“你们要跟我去开荒种田,可以!但眼下来了差役,来了地痞流氓,你们拿起刀来,随我一起杀退他们。”
什么?
要拿刀与人拼杀。
还是与差役拼杀!
刚才还荣获新生的力夫们,手脚不自觉抖动起来。
过了许久!
力夫们依旧低着头。
“朽木不可雕也,别人都要来杀你们,你们都不敢反抗,摸摸你们夸下的卵子还在不?”
“东家!我愿意去杀敌,别人不让我活,我也要拉个垫背。”
很意外!
哈腰站立在晏羽身后的饶铁山,说完就过去捡起一把大砍刀。
“不错!有种!还有没有带卵子的男人。”
陆陆续续,又有十来个人,颤抖捡起大砍刀。
晏羽也懒得磨蹭时间。
大吼道:“所有人都拿起大砍刀,随我守住河岸。”
突然的吼声,有两个力夫吓瘫在地。
不过!
即使瘫倒在地,大砍刀也塞到手中。
晏星星独自一人,站在刚垒好的石墙之上。
双手压着刀柄,刀尖直指垒石之上。
正午的阳光挥洒在刀面,一缕寒光直射湘竹河。
额!
太阳有点晒。
晏星星压低着脑袋,双眼眯成一线,藐视着湘竹河对岸。
已经杀过两个人的晏星星,感觉自己强得可怕。
就二三十个敌人,都不够他一人砍的。
晏星星身后就是一群力夫,站在垒石之后,手脚不停颤抖着。
若不是前面有个高手,恐怕敌人还未到来,他们就得先崩溃。
至于晏羽。
呵呵!
也不知何时,带着第一班护卫队,还有饶铁山,已消失不见。
没多久!
力夫就躁动起来。
回头看去,原本在最后一排的几个护卫队消失不见。
“大王,大王了?”
感觉这群力夫就要溃逃。
不用想。
敌人肯定是出现在河对岸的视野中了。
晏星星高喝一声:“惧敌者,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