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们!”吱嘎的声音通过修补好的大喇叭,在格洛姆星略显空旷(大部分小子还在清理废墟或回味快感)的赛场上空回荡。他站在他那标志性的、涂满狂野符号的主席台上,虽然台子还有点歪,但被他用更多的废铁和“俺寻思之力”强行稳住了。他头上那顶带刺的头冠在昏暗的天光下闪烁着可疑的光芒,身披的鳞片毛皮上,新画的二维码格外醒目。
“第一季‘屁精死亡巡回赛’——”他拉长了声音,故意制造悬念,享受着(他以为的)所有目光的聚焦,“圆——满——结——束——!”
台下,稀稀拉拉的几个负责站场的小子配合地发出几声嚎叫,其中夹杂着一些还没从快感余波中完全清醒的嘟囔。铁下巴站在吱嘎侧后方,金属身躯沉默如山,只有电子眼偶尔扫过天空,仿佛在警惕着什么。
“这成绩,杠杠的!”吱嘎挥舞着手臂,唾沫横飞,“观看人数,爆表!打赏金额,爆表!粉丝数量,爆表!连他妈的数据板都快被俺们撑爆了!”
他拿起旁边“算盘”准备的一块简化数据板,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兽人文字和闪烁的符号标注着几个关键数据,他装模作样地指着:“看看!这都是家人们给俺们打下的江山!是俺们一起创造的wAAAGh!奇迹!”
【虚拟弹幕适时滚动,虽然真实直播信号尚未完全恢复,但吱嘎觉得气氛必须到位:
‘就爱看爆炸’:老大牛逼!下季啥时候?
‘色孽の低语’:期待更多……极致的体验……
‘技术宅小子’:根据能量残留分析,设备需要至少72小时冷却与维护,否则下次直播崩溃概率高达89.7%。】
“能有今天,”吱嘎放下数据板,双手叉腰,做感慨状,“离不开每一位家人的支持!感谢刷牙齿的老铁!感谢送废铁的兄弟!感谢扔武器的大佬!更要感谢——”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混合着回味与渴望的神色,“最后那波给俺们送来‘超级爽’的大佬!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俺吱嘎记下了!够意思!”
铁下巴的发声器里传来一丝微弱的、带着杂音的电流声,他想提醒吱嘎那“超级爽”的危险性,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干巴巴的:“老大,数据……确实很好。但我们也损失了超过百分之六十的屁精储备,以及大量基础建筑……”
“损失?”吱嘎扭过头,不满地瞪了铁下巴一眼,“铁下巴,你的格局要打开!那叫必要的投入!是换来这爆表数据的成本!没有那些屁精的牺牲,没有赛道的毁灭,哪有这么精彩的效果?家人们看的就是这个!这叫……呃……艺术投资!”
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枚灵魂深处的烙印似乎随着他的激动而微微发热,驱散了他对损失的最后一丝顾虑:“再说了,屁精没了可以再抓!建筑塌了可以再盖!只要有家人们的支持,有俺这‘搞毛新星’在,啥都不叫事!”
他转过身,再次面向(他想象中的)亿万观众,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所以,俺在这里正式宣布!第一季,完美收官!俺们要暂时休息一下!”
听到这话,台下的小子们发出一阵失望的嗡嗡声。
“休息?老大,这刚爽完就歇菜啊?”
“俺还等着看下一场爆炸呢!”
“安静!”吱嘎大喝一声,压住场子,“休息,不是为了躺平!是为了给家人们整更大的活儿!”
他眼中闪烁着被烙印催生出的、更加狂野的灵感火花:“俺要升级设备!搞更亮的灯!更响的喇叭!更wAAAGh!的镜头!俺还要设计更带劲的赛道!更刺激的挑战!下一季,俺们要玩点从来没玩过的!保证让所有家人们,看得更爽,听得更嗨,感觉更wAAAGh!”
他的话语充满了诱惑力,不仅安抚了台下的小子,也让那些隐藏在维度之外的“观众”们产生了更多的期待。
【弹幕(虚拟):
‘就爱看爆炸’:老大快说!下一季搞啥?
‘奸奇谜语人’:新的可能性在酝酿……值得关注。
‘恐虐颅座’:更多的杀戮!否则便是无聊!】
“具体是啥?”吱嘎卖了个关子,嘿嘿一笑,“暂时保密!但俺跟你保证——”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对着天空,对着废墟,对着所有已知和未知的观众,发出了石破天惊的宣告:
“下次!俺们整更大的!!!”
这声宣告如同战鼓,敲在了每一个听众的心头。小子们再次兴奋地嚎叫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下一季更加疯狂的场景。
然而,就在这宣告的余音还在空气中震颤,吱嘎志得意满地准备挥手告别,铁下巴暗自计算着重建所需资源和潜在风险的时候——
“嘀嘀嘀!嘀——!!!”
一阵极其尖锐、不同于以往任何提示音的警报声,猛地从吱嘎腰间那个经过多次“特色”改装、如今看起来像是一坨会发光的金属瘤子的直播核心设备上爆发出来!
声音之突兀,之刺耳,瞬间压过了现场的喧嚣。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吱嘎。
“啥玩意儿?”吱嘎下意识地低头,看向那个正在疯狂闪烁着一股极其不稳定的、如同流动虹彩般光芒的设备屏幕。
只见屏幕上,原本杂乱的数据流和弹幕被强行清空,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繁复、不断变幻着形态、散发着诱人而又危险气息的粉色符文。符文下方,是一行用最优雅也最扭曲的字体写成的通用语(或者说,是直接映入意识的信息):
“‘炫彩’弗拉克斯 请求与您连麦。”
没有署名,没有来源标识,只有那一行字和那个仿佛在呼吸、在微笑、在发出无声邀请的符文,散发着令人灵魂悸动的灵能波动。
整个场地,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连最迟钝的兽人小子,都感觉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带着甜腻压迫感的气息。
铁下巴的电子眼瞬间缩放到极致,内部警报疯狂嘶鸣,远超之前任何一次!他几乎能确定,这气息,与最后那场“快感风暴”同源!甚至……更加浓郁,更加……具有指向性!
吱嘎张着嘴,看着屏幕上那前所未见的连麦申请,感受着设备传来的、让他灵魂深处烙印微微共鸣的波动,他脸上的得意和狂热慢慢被一种混合着巨大困惑、一丝本能警惕、以及更多……被强烈勾起的、病态好奇心的表情所取代。
“炫……彩?弗拉……克斯?”他生涩地重复着这个名字,绿油油的手指悬在设备的“接受”与“拒绝”按钮上空,微微颤抖。
更大的……似乎已经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