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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的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瞬间灌满了整个树洞,吞噬了最后一丝光线,也吞噬了视野带来的些许安全感。城城和七月紧靠在一起,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体的颤抖和冰冷。失去视觉后,其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变得异常敏锐。

那榕树汁液甜腥腐朽的气味,仿佛有了形状,丝丝缕缕地钻入鼻腔,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粘腻感。树根缝隙间,偶尔传来“滴答”一声轻响,是那暗红色的汁液凝聚到一定程度后,滴落在下方堆积的落叶或他们脚边泥地上的声音,在这死寂的黑暗中,清晰得如同敲打在心脏上。洞外,并非完全的寂静,远处隐约传来不知名昆虫的嗡鸣,更近处,则有细微到几乎无法捕捉的窸窣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落叶层上轻轻爬过,又或者,仅仅是风吹动残叶?无人得知,这种未知加剧了内心的恐惧。

七月的手死死地攥着那个包裹着信号弹的油布包,坚硬的棱角硌着她的掌心,带来一丝微弱的、真实的触感,提醒着她那三发信号弹所代表的希望并非虚幻。她将背包紧紧抱在怀里,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抓住了城城的胳膊,指甲因为用力而微微陷入他的皮肤。她能感觉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搏动都震得耳膜发疼。黑暗中,她不由自主地想象着那些看不见的威胁——也许有一双眼睛正透过树根的缝隙注视着他们,也许有一双手正在缓慢地拨开洞口的藤蔓。这些念头让她几乎窒息。

城城能感受到她的恐惧,他伸出没有握刀的手,覆盖在她冰冷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成了气音:“别怕,保存体力。我们轮流警戒,你先休息。”他知道,在这种环境下,保持清醒和体力同样重要,恐慌只会加速崩溃。他能感觉到七月的手指在他的手臂上微微松了一些,但那份紧绷的恐惧依然存在。

他自己则背靠着冰冷粗糙、不断渗出粘稠汁液的树根内壁,将那把砍卷了刃的砍刀横在膝上,耳朵像黑子一样竖起来,极力捕捉着洞内外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声响。左腿的伤口在寒冷和静止下,疼痛变得愈发清晰和持久,像是有无数细小的火炭在皮肉下缓慢燃烧。他不敢轻易移动,生怕发出声响,或者牵扯到伤处引发更剧烈的痛楚。每一次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暴露他们的位置。

时间在黑暗中流逝得异常缓慢,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冰冷的泥沼中挣扎。城城努力睁大眼睛,试图适应这极致的黑暗,但除了偶尔从树洞缝隙透入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不知是星光还是磷火的微光,他什么也看不见。他只能依靠听觉和直觉来判断周围的状况。有时,他会产生错觉,仿佛听到有人在低声呼唤他的名字,但那声音又立刻被风吹散。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失踪的同伴——秦川是否还活着?李建国是否找到了安全的藏身之处?黑子,那条忠诚的狗,现在又在何处?这些念头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的心。

七月的呼吸起初十分急促紊乱,渐渐地,在城城沉稳(至少表面如此)的陪伴下,变得稍微平缓了一些。极度的疲惫最终战胜了恐惧,她歪着头,靠在城城的肩膀上,陷入了断断续续、极不安稳的浅眠之中。即使在睡梦里,她的身体也时常会因为洞外一声稍大的异响或噩梦而猛地惊颤。有一次,她梦见自己被无数藤蔓缠绕,越挣扎缠得越紧,几乎窒息,惊醒时发现自己正死死抓着城城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她慌忙松开手,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声音里带着哭腔。

城城不敢有丝毫松懈。他听着七月并不平稳的呼吸声,听着那令人不安的“滴答”声,听着洞外那些若有若无的窸窣动静,精神紧绷如弓弦。他想起失踪的秦川和李建国,想起生死未卜的黑子,心头如同压着一块巨石。陈教授留下的信号弹是希望,但也意味着他们可能真的是最后幸存的人了……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寒意。他的手不自觉摸向腰间,那里别着陈教授留下的指南针——指针疯狂地旋转,仿佛被这片土地诅咒。他赶紧松开手,不愿再多想。

后半夜,气温降得更低,湿冷的寒意穿透单薄湿透的衣物,直刺骨髓。城城感到自己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轻轻打颤,他紧紧咬住牙关,努力不发出声音。他将七月往自己身边又拢了拢,试图传递一点微不足道的暖意。他能感觉到七月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这一刻,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责任——必须活着带她离开这里,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就在这煎熬中,天际终于泛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鱼肚白般的灰蒙蒙的光线。这光线如同最纤细的银丝,艰难地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冠和树洞的缝隙,为这绝对的黑暗带来了一丝瓦解的迹象。城城几乎要以为是自己过度期盼产生的幻觉,直到那抹灰白渐渐晕染开来,如同在水中化开的墨迹。

随着光线的渗入,树洞内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盘根错节的树根内壁,地面上堆积的腐败落叶,以及那些在树根节点和裂缝处凝聚的、如同血痂般的暗红色汁液……一切都显露出它们真实而诡异的样貌。城城这才看清,那些汁液并非均匀分布,而是像血管一样在树根表面蜿蜒,最终在低洼处汇聚成一小滩。这景象让他胃里一阵翻腾。

七月也因为这光线的变化而惊醒,她猛地坐直身体,眼神中还带着初醒的迷茫和未褪的惊恐。当她看清城城依旧守在原地,以及洞内逐渐清晰的景象时,才稍稍松了口气,但随即又被那无处不在的“流血”树根弄得心神不宁。她注意到城城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左腿的伤口周围的布料已经凝固成深褐色。她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干得发不出声音。

“天亮了……”她终于哑着嗓子说,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嗯。”城城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僵硬麻木的身体,左腿立刻传来一阵尖锐的抗议。他看向七月,她的脸色在晨光中显得更加苍白憔悴,眼下一片浓重的青黑。“我们暂时……安全了。”他说道,这句话既是对七月的安慰,也是对自己说的。

至少,他们熬过了在鬼哭坳的又一个夜晚,没有在黑暗中遭遇直接的袭击。这个会流红汁的诡异树洞,阴森可怖,但在昨夜,它确实为他们提供了一个相对隐蔽的栖身之所,隔绝了外面更多的未知危险。

然而,“暂时安全”并不意味着真正的安全。饥饿、干渴、伤痛、对同伴的牵挂,以及如何在这片绝地中使用那三发宝贵的信号弹……所有的问题,都随着黎明的到来,再次清晰地、沉重地摆在了他们的面前。新的一天开始,生存的挑战,依旧严峻。

城城艰难地站起身,左腿的剧痛让他几乎摔倒。他扶着潮湿的树根内壁,深吸一口气。晨光中,树洞外的世界依然被浓雾笼罩,只能依稀辨认出扭曲的树干和低垂的藤蔓。他回头看向七月,发现她正小心翼翼地将油布包重新塞回背包最底层,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置一个婴儿。这一刻,他明白,那三发信号弹不仅是求救的工具,更是支撑他们继续前行的全部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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