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求救的看向身旁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的表情略有缓和，无奈的摇了摇头，俯下身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薛姑娘听完之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轻纱后的脸上重新挂上温婉的笑容。
“公子，是我考虑不周了。”
“要不这桌的饭钱我掏了如何，就当赔礼了。”
苏墨闻言嘴角一勾。
其实他说的话根本经不起细想，纯粹是在瞎扯淡，一套小连招下来就是不想给她思考的时间，没想到她真信了。
苏墨重新坐直身子，撇过头，用袖子遮住脸，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泪水，然后故作大度的摆摆手。
“薛姑娘客气了，你的好意我就心领了。”
“我虽是农户出身，但身上还是有些小钱的，不至于连一顿饭钱都付不起。”
听到这话，薛姑娘有些犯难，冤枉别人的感觉可不好受，她心中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但苏墨又不肯接受她的赔礼。
思索之间，店小二端着一个木盘过来上菜。
薛姑娘看见店小二，顿时眼前一亮。
“小二。”
“给这两桌上一桌跟这桌一样的菜，做的好了有赏。”
随后对着苏墨微微一笑。
“公子，我也想为那些贫苦百姓尽一份力，望你还不要嫌弃。”
苏墨有些瞠目结舌，心中暗道不好。
丸辣！这姑娘已经被忽悠瘸了！
但已经覆水难收，苏墨只能露出一副赞赏的表情。
“薛姑娘果然菩萨心肠。”
听到苏墨的夸奖，她终于感觉畅快了许多，眉宇间带上了一抹喜色。
苏墨只觉得这顿饭吃的十分漫长，对面的薛姑娘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让他如坐针毡。
他只得在每道菜上都叨了一口，剩下的让小二打包起来，准备带回家让宋老头尝尝鲜。
黄三三人走路一步三摇的，苏墨也懒得等他们，知会了一声便快速赶回家。
一回到家，他惊奇的发现，宋文面色变得十分红润，正坐在园中的石凳上，一人自弈。
“爷爷，吃了没有？”
宋文闻言抬头，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呵呵的说道。
“墨儿，你放在我枕边的东西真有用啊，我吃了两片就感觉病好的差不多了，腹中也不感觉饥饿。”
“那就好。”
苏墨打开食盒，把里面的菜一道道摆在桌上，又拿出一壶酒倒上。
这酒是他走的时候专门让小二拿的三十年陈酿。
看着这一桌价值不菲的好酒好菜，宋文不禁发出疑问。
“墨儿，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准备的这么丰盛？”
苏墨神秘一笑，买了个关子。
“爷爷，先吃吧，边吃边说。”
宋文小心翼翼的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长舒一口气。
他三十多年没喝过酒了，酒的滋味他都快忘记了。
陈酿入喉，辛辣中带着绵长的回甘。
“好酒！”
宋文咂咂嘴，不在多虑，一口酒一口菜的吃了起来。
吃的差不多之后，苏墨才缓缓开口。
“王员外死了。”
宋文手中一抖，筷子险些掉在地上，浑浊的眼睛在此刻变得异常清明。
许久之后才缓过神，看着桌子下的腿，喃喃道。
“死的好啊...”
“这样就算死，我也无憾了。”
苏墨笑道：
“您怎么会死呢？王员外都活了八十岁，您一个好人怎么也不得活个两三百岁。”
宋文苦笑着喝下一口酒：
“傻孩子，老夫一生贫苦，直到遇到你之后日子才好过了一些。”
“五十多年的风雨，我尝遍了人生百味，已经足够了。”
“不过...”
他转头看向苏墨，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我还是想看看你结婚生子的样子...”
宋文的声音变得飘忽，整个人也变得晕晕乎乎的。
苏墨一把扶住宋文的肩膀，却发现老人的身体轻的可怕。
“爷爷，你喝多了，我扶你进屋休息。”
......
明月高悬，一道庞大的阴影闪过地面，最终落在王府的一间屋顶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今天晚上的王府与之前不同，整个府上灯火通明，来来往往巡视的人比往常多了数倍。
掀开瓦片，明亮的光芒瞬间从缝隙中射在苏墨的脸上。
屋内王世仁不着寸缕的躺在一张床上，旁边躺着四个身上仅剩绣花肚兜的女子。
让苏墨惊奇的是，其中还有几个熟面孔。
房门前守着几个侍卫，想走正门显然是不可能了。
苏墨从手中的瓦片上掰下几块碎片，屈指一弹，碎片瞬间悄无声息的击中王世贤的眉心，势如破竹般打出一个大洞。
红的白的立刻从血洞中喷涌而出，染红了枕头。
王世仁只是略微的扑腾了几下，很快失去了声息。
不过苏墨还是觉得不放心，为了防止他复活。
手中碎片连弹，精准的命中王世仁身体各处，喉咙、左胸、右胸、人中、脚底板...
直到将王世仁打成筛子，苏墨才停手。
等了一个时辰后，苏墨才振翅离去。
“现在，王家除了还没回来的王世贤，就剩下王贵妃王世兰了。”
没过多久，苏墨就找到了王世兰的屋子。
没等靠近，他就发现，王世兰的屋顶上趴着两个侍卫，屋外也围着一圈，戒备森严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他相信，只要王世兰发出一点动静，屋外的人绝对会一拥而上。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防卫可能有点用，但苏墨只是冷笑一声。
悄无声息的飞到屋顶上空，翅膀一振，无数根麻醉混合着剧毒的尖刺给屋顶上的侍卫做了个针灸。
他们连闷哼都来不及发出，就软绵绵的瘫倒在瓦片上。
苏墨轻盈的落在屋檐，缓缓掀起瓦片。
屋内，王世兰已经沉沉睡去，烛火摇曳，床榻旁的香炉中飘出缕缕青烟。
八个侍女候在床榻的各个角落，面无表情，双手均是放在腰间，隐约能看见她们衣物下都挂着一个长条形状的东西。
“不好弄啊...”
“这娘们也太怕死了吧，跟包花卷似得，里一层外一层。”
苏墨眯起眼睛，琢磨着该怎么才能在不让他们有反应机会的情况下干掉王世兰。
虽说最好的潜入就是把目击者全都杀光，但王世兰这就跟马蜂窝一样，惊动一个就是惊动一片，说不定苏墨得屠了王府上下所有人才行。
苏墨突然嘴角一勾，想到了什么。
“烛火、青烟、封闭空间...”
“开着灯睡就是你最大的败笔。”
“尝尝我的艺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