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闵政南意识间连接了山林间的两位霸主,降下指令:
“‘一号’,嗅探东南坡向阴腐殖土层,寻百年以上老参,叶带‘三花五叶’或‘灯台子’者,遇则通过意识低吼三声示警,不可擅动,等我。”
“海东青,寻找悬崖峭壁上的灵芝,所有的都要”。
指令刚落,远处密林深处便传来一声沉闷而有力的“哼哧”声,那是“一号”的回应。紧接着,庞大的身躯移动带来的枝叶折断声由近及远,迅速朝着东南方向而去。
闵政南目光上移,望向湛蓝天穹那一个小黑点。“‘青空’,拔高,巡视野猪王行进方向前方三座险峰,探悬崖石缝背阴处,寻碗口大、色深紫、环纹密之灵芝,见则通过意识长鸣为号。”
天际那黑点骤然一个俯冲,随即猛地拉升,发出一声穿金裂石的清越鹰唳,算是领命,化作一道灰色闪电,朝着远方的陡峭山脊线疾掠而去。
一旁的老常看得啧啧称奇,挠了挠锃亮的脑门,瓮声瓮气道:“老爷,您这…天灵地宝,您是真不嫌多啊?人参灵芝都要搜刮?”
闵政南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要,为什么不要?你老爷我,好的都要。”实力才是硬道理,这些天地精华,关键时刻就是救命、提升的资本,哪有嫌多的道理?
老常一拍大腿,恍然道:“哎哟!您早说啊!您要是稀罕这些玩意儿,老常我早就给您献宝了!我之前在长白山老巢那边,一个隐蔽洞穴的寒潭底下,藏着一块‘肉灵芝’太岁!那可是万年以上的好东西!泡在寒潭里,跟块冻肉似的,但灵气足得很!”
闵政南闻言,眉头一拧,骂道:“有这等好东西,你怎么不早放屁?藏到现在才说?”
老常一脸委屈,摊手道:“老爷,您也没问啊!您之前就盯着黄金,后来又要人参,老常我以为您就对那些硬通货感兴趣呢!今儿个您让那扁毛畜生去找灵芝,我才琢磨过味儿来,原来灵芝这玩意儿您也收!这不立马就想起来了嘛!”
“还有没有别的?一口气给我倒干净!”闵政南目光如电,扫过老常。
老常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没了没了!真没了!老常我的家底就那点,还有我自个儿修炼结的那颗蛇珠了,那玩意儿您也看不能要不是?再就是这块太岁了。”
“蛇珠你自己留着。”闵政南果断道,“那太岁还在原处?没被巴图老爷子或者其他人发现吧?”他想起那位经验丰富的鄂伦春老猎人,心头微微一紧。
老常把胸脯拍得砰砰响,自信满满:“老爷您放心!那地方隐秘得很,是我早年发现的修炼好去处,寒潭极深,阴气重,寻常人根本找不到,找到了也下不去!那万年太岁藏在水底石缝里,我用石头压着呢,除非把水抽干,否则谁也发现不了!”
“走!马上出发!”闵政南当机立断,时间紧迫,夜长梦多。“虎老太!”他低喝一声。
旁边一直安静趴伏着的雌性东北虎——虎老太低吼一声,站起身来。
闵政南拉着胡小美翻身骑上虎背,动作干净利落。他看向老常:“前面带路!用你最快的速度!”
“好嘞!老爷您坐稳了”老常应了一声,身形一晃,出现长达二十米的黑色巨蛇本体,但移动起来依旧迅捷如风,四肢着地,如同一道贴地飞行的黑烟,猛地窜入密林之中,方向直指长白山脉深处。
虎老太发出一声低沉虎啸,强劲有力的四肢猛地蹬地,庞大的身躯却展现出惊人的轻盈与速度,紧跟着老常的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射入莽莽林海。
昼夜兼程,渴饮山泉,饥食干粮。
第五天黄昏,他们终于抵达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偏僻山坳,老常之前的老巢。
“老爷,到了,就在这里面。”老常压低声音道,率先侧身钻了进去。
闵政南从虎老太背上跃下,拍了拍它的脖颈让它在外警戒,自己也跟着钻入石缝。虎老太低吼一声,庞大的身躯巧妙地隐藏在旁边的灌木丛中。
进入石缝,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内部是一个巨大的天然岩洞,洞顶有光线从裂隙透下,照亮了中央一汪幽深漆黑的寒潭。潭水冰冷刺骨,靠近便能感到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水面上漂浮着淡淡的白色寒气。
“就在这底下。”老常指着寒潭,“老爷您稍等,我下去给您取来。”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也无需脱衣,一个猛子便扎入了漆黑冰冷的潭水中,几乎没有溅起多少水花。水面下的光线极其昏暗,只能隐约看到老常的身影如同一条大鱼般迅速下潜,很快便消失在深邃的黑暗中。
闵政南站在潭边,耐心等待。洞内寂静无声,只有偶尔从洞顶滴落的水珠砸在潭面上,发出“叮咚”的清响,更衬得此地幽深神秘。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漆黑的水面下终于有了动静。先是冒出一串气泡,接着老常那颗锃光瓦亮的脑袋冒了出来,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物。
那东西体积不小,约莫有脸盆大小,通体呈现一种肥腻的、类似脂肪或菌类的黄白色,表面布满了一层细密的、如同绒毛般的菌丝,又像是某种奇特的纹理。整体形状不甚规则,微微颤动着,仿佛有生命一般,触手冰凉滑腻,散发着一种极其浓郁的、混合着土腥与奇异清香的灵气。正是传说中的“肉灵芝”——太岁!
“老爷,拿到了!”老常爬上岸,将那块沉甸甸、冰凉滑腻的太岁小心翼翼地捧到闵政南面前。万年太岁入手极沉,那奇特的触感和蕴含的磅礴生机,让闵政南心头也是一震。
“好!辛苦了!”闵政南眼中闪过一抹喜色,毫不迟疑,心念一动,掌中灰蒙蒙的空间之力流转,瞬间便将这块万年太岁收入了次元空间之中,与那两株珍贵的人参(一株百年,一株近二百年)妥善安置在一起。
至此,他手中已握有三样稀世奇珍:两株老山参,一块万年太岁。这些都是未来安身立命、应对危机的宝贵资源。
“走,回去。”闵政南心情大好,拍了拍老常湿漉漉的肩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洞穴,骑上在外等候的虎老太,趁着夜色,再次化作山林中的暗影,朝着张广才岭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