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雪穗离开,阵平锁好门,拉上窗帘,确认周围没有任何动静后,才躺到床上,缓缓闭上眼睛。
意识沉入灵魂深处,再睁眼时,他已站在一片广袤的天地间。
青翠的山峦环绕四周,清澈的溪流蜿蜒流淌,远处甚至能看到几座古朴的亭台楼阁
这是炼妖壶的壶中天地,随着他实力的增长而不断扩张的小世界。
一道金色流光从云端俯冲而下,稳稳落在他的肩头。
那是一只将体型缩小到巴掌大的金色鸟儿,羽毛如火焰般闪耀,尾羽修长华丽
正是他上一个世界收服的凤凰欧若拉。
想我了?
阵平笑着挠了挠它的下巴。
上个世界的自己忙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看起来有段时间没有进入壶中天地了。
福克斯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随后引颈长鸣。
霎时间,壶中世界热闹起来
护树罗锅从枝头探出脑袋,嗅嗅从溪水中跃出,甚至还有一只体型缩小的挪威脊背龙在空中喷出小小的火球。
看来大家过得不错......
阵平挨个安抚了这些神奇动物,随后抬头望向天空
那里悬浮着一道赤色流光,正是昨日收服的鸣鸿刀。
与初次相见时的狂暴不同,此刻的鸣鸿刀安静地漂浮着,刀身流转着温润的红光。
心念一动,宝刀立刻飞入他手中,发出愉悦的轻鸣。
果然,就没有炼妖壶折服不了的,强行压服,并附上灵魂烙印,啧啧。
随后他仔细端详刀身,发现那些原本若隐若现的云纹变得清晰了许多,仿佛有生命般缓缓流动。
当他将一缕灵魂力量注入刀身时,异变突生
刀鸣清越,刀尖突然指向不远处堆放的金锭。
阵平福至心灵,将一块金锭靠近刀身。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金锭表面渗出金色光点,如百川归海般被吸入刀身。
短短几秒,金锭就化为一堆灰烬,而鸣鸿刀的赤色光芒则明亮了一分。
吞噬金属......自我进化?!
阵平又尝试了银、铜、甚至一块翡翠。
鸣鸿刀来者不拒,只是对不同材质的明显不同
对贵金属吸收最快,对玉石则缓慢许多。
最神奇的是,随着吸收进行,刀身竟能根据材质特性调整自身
吸收银后更加柔韧,吸收玄铁后锋锐度提升。
呕吼,发财,一把能够不断进化的武器,而且传说中能变成鸟雀!
这下子,接下来自己要好好学学刀法了,可不能埋没了这个上古神兵。
正当他沉浸在发现中时,外界传来敲门声
阵平!该出发去祭典了!
是研二的大嗓门。
阵平连忙退出壶中世界,刚睁开眼,就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
千速直接推门而入
睡什么懒觉!全镇最热闹的......
她突然顿住,狐疑地环顾房间,
你刚才在干嘛?房间里怎么这么热?
阵平这才发现自己的t恤已经被汗湿透,床单上甚至有几个被高温烤焦的黑点
显然是鸣鸿刀的能量外泄所致。
做、做噩梦了!
他干笑两声,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
等我五分钟!
千速将信将疑地退出去,临关门时突然说了句
雪穗一早就去帮妃老师挑和服了。
阵平系鞋带的手一顿。
千速她是在暗示什么吗?
小镇的夏日祭典热闹非凡。
街道两旁摆满摊位,章鱼烧、苹果糖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太鼓声与欢笑声交织成一片。
阵平!这边!
研二挥舞着,身旁站着穿淡紫色浴衣的千速和浅蓝色浴衣的雪穗。
两个女孩难得地打扮了一番,千速扎着高高的马尾,雪穗则将长发挽起,露出白皙的后颈。
抱歉,来晚了。
阵平小跑过去,目光不自觉地扫过雪穗
对方神色如常,仿佛清晨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雪穗递过一个纸袋,
烤鱿鱼,刚买的。
千速立刻把手中的苹果糖塞过来
先吃我的!甜的好吃!
阵平左右手同时被塞满食物,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幸好小兰及时解救了他
小女孩穿着粉红色浴衣,摇摇晃晃地扑过来抱住他的腿
平哥哥!金鱼!
好好,我们去捞金鱼。
阵平如蒙大赦,赶紧抱起小兰开溜。
身后传来千速的冷哼和雪穗的轻笑声。
祭典一直持续到晚上。
当夜幕降临时,众人聚集在海边的观景台等待烟花。
阵平靠在栏杆上,望着漆黑的海面出神。
忽然,一杯冰镇柠檬茶贴在他脸颊上。
想什么呢?
雪穗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旁。
阵平接过饮料
在想......历史真的很奇妙。六百年前的人,和我们看着同一片海。
雪穗的目光投向远方
但他们看不到今晚的烟花。
这时千速也走了过来
“或许古人们也在这一晚看着属于他们的烟花。”
话音刚落,第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绽放,金色的光芒照亮了三人的脸庞。
紧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整片天空变成了光的海洋。
阵平偷偷看向雪穗的侧脸。
烟花的光芒在她眼中流转,宛如星辰落入深潭。
他突然想起炼妖壶里那些珍宝,想起鸣鸿刀的秘密,想起这个女孩曾默默为他保守了多少秘密......
谢谢。
他轻声说。
雪穗没有转头,但嘴角微微上扬
笨蛋。
千速狐疑的看向两人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哈哈哈,那有什么悄悄话,不过话说回来,千速,你穿浴衣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八嘎,你再胡说些什么?”
千速脸红红的,不敢再去看阵平那明亮的眸子
烟花的光芒中,谁也没注意到远处的礁石上,几个黑影正用望远镜观察着人群。
次日清晨,小巴车驶离海滨小镇。
阵平透过车窗回望渐渐远去的海岸线,手指无意识地用手指敲击着座椅的扶手。
舍不得走啊?阵平。
研二凑过来,
下次再来呗!
阵平笑了笑没说话。
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留在了那片海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