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弥漫着药香与淡淡花香的蝶屋,锖兔并未停歇,径直朝着音柱·宇髄天元的住所而去。
天元的住处与他本人风格颇为相似,虽不似总部那般庄重,也不像蝶屋那般宁静,却自有一股华丽不羁的气息。
院落中甚至能看到一些训练用的手里剑靶子和疑似爆破实验留下的焦黑痕迹。
锖兔推开并未上锁的院门,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他微微一愣。
只见宇髄天元并未如想象中那般进行着华丽的训练或是摆弄着他那些爆炸物,而是蹲在一个小巧的药炉前,神情专注地调控着炉火。
白色的长发随意束在脑后,华丽的头巾和羽织搁在一旁,只穿着简便的里衣,额角甚至带着些许汗珠。
药炉中正咕嘟咕嘟地煎煮着什么,一股浓郁而奇特的药味弥漫在空气中。
这倒是稀罕事。
锖兔印象中的天元,与“煎药”这种需要耐心和细致的行为实在有些格格不入。
他放轻脚步走了过去,好奇地在一旁驻足。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靠近,天元头也不回,声音依旧洪亮:“哦?稀客啊,曦柱。怎么,是来欣赏本大爷华丽的制药技艺吗?”
锖兔没有回答,而是轻轻摘下了脸上的狐狸面具,微微俯身,靠近那散发着热气的药罐,仔细嗅了嗅。
他虽不专精医理,但常年在外执行任务,基本的草药辨识能力还是有的。
这药味复杂,辛香中带着一丝苦意,还有某种难以形容的燥热感。
他仔细分辨,勉强从这复杂的混合气味中,辨认出了一味较为熟悉的药材。
“仙灵脾?”锖兔直起身,有些不确定地看向天元,
“天元,你这是在炼制什么药?”他实在想不出,这位以爆炸和音律闻名的音柱,为何会需要用到这味通常用于……补肾阳、强筋骨的药材。
天元闻言,终于转过头,脸上露出了一个带着几分得意又有些神秘的笑容。
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锖兔,你知道本大爷有三位妻子吧?”
锖兔点了点头。
宇髄天元与他的三位妻子雏鹤、须磨、槙於,在鬼杀队中并非秘密,尤其是在经历了吉原花街任务后,她们的存在感更强了。
“知道。”他言简意赅地回答。
天元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他挺起胸膛,用拇指指了指自己,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自豪,
“那么,你难道不好奇,为何本大爷能如此华丽地同时赢得三位美丽妻子的芳心,并且……嗯,维持如此和谐美满的夫妻关系吗?”
他朝着药炉努了努嘴,压低了些声音,带着一种“男人都懂”的语气说道:“这就是底气之一!我们宇髄家世代相传的秘药——‘华焰壮骨丹’!温肾壮阳,强健筋骨,补充元气,效果拔群!正是有了它,本大爷才能如此精力充沛,应对自如!”他说得眉飞色舞,仿佛在炫耀一件绝世珍宝。
锖兔:“……”
他沉默了片刻,面具下的表情有些微妙。
若是平时,他或许会对这种话题一笑了之,不予置评。但此刻,他的脑海中却不自觉地浮现出了一个身影——恋柱·甘露寺蜜璃。
他想起了那双如同琉璃般绚烂的粉绿色眼眸,想起了她看向自己时那毫不掩饰的、炽热又带着羞涩的目光,更想起了……在某个月色朦胧的夜晚,两人之间发生的,超越了同僚界限的最亲密的关系。
紧接着,一个更为“现实”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蜜璃她,拥有着八倍于常人的肌肉密度。
这意味着她那娇柔可爱的外表下,隐藏着何等惊人的力量与……体力?
一瞬间,某种难以言喻的危机感和身为男性的微妙自尊心,悄然在锖兔心中滋生。
他看了看那咕嘟作响的药罐,又看了看一脸自豪、仿佛掌握了人生终极秘诀的宇髄天元,沉默了几秒。
然后,在宇髄天元略带戏谑和探究的目光中,锖兔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郑重地,向着天元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手掌摊开,姿态清晰明确——他想要。
天元先是一愣,随即,他那双绯红色的眼眸在锖兔脸上转了转,又瞥了一眼他伸出的手,脸上瞬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紧接着,一种找到“同道中人”的会心笑容在他脸上绽开。
“哦——!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天元发出一阵爽朗(甚至有点促狭)的大笑,用力拍了拍锖兔的肩膀,力道之大让锖兔的身体都晃了晃,
“我就说嘛!曦柱你平时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原来早就……嘿嘿!是蜜璃还是蝴蝶姐妹?不错不错,眼光很华丽!”
他挤了挤眼睛,一副“我懂你”的表情:“面对那样的女孩子,确实需要提前做些准备才行!毕竟,幸福的负担也是负担嘛!”
锖兔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维持着伸手的姿势,重新戴上的面具遮挡了他可能泛红的脸颊,但耳根处似乎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热。
天元笑够了,很是爽快,也不再卖关子。
他直接伸手入怀,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边缘有些磨损的泛黄纸张,塞到了锖兔手里。
“喏,拿着!这就是‘华焰壮骨丹’的完整药方!上面药材、分量、炼制火候、注意事项,都写得清清楚楚!”天元大手一挥,语气豪迈,
“就当是……报答你之前在吉原,间接救了我和我妻子们的报酬了!不用客气!”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有些药材比较罕见,需要费点心思去找。要是找不到,也可以来问我,本大爷有门路。”
锖兔接过那张带着天元体温的药方,迅速而稳妥地收好,仿佛那是什么重要的战略物资。
“……多谢了。”害羞的少年平复了自己的心绪,声音也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小事一桩!”天元摆了摆手,随即想起正事,
“对了,你来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这个吧?”
锖兔这才将“柱合训练”的计划告知天元。
果然,天元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对于能够展示他“华丽的潜入与爆破技巧”一事欣然应允,并表示会全力配合。
离开天元的住所时,锖兔怀中除了训练计划的支持承诺外,还多了一张轻飘飘却又感觉沉甸甸的秘方。
他抬头望了望天色,心中思绪有些纷乱,既有对训练计划推进顺利的考量,也有对怀中那张药方未来用途的……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与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