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暗流涌动 家族之责
牛凌天在牛家府邸休养的第三日，炼气境九重的修为已彻底稳固。他坐在庭院中的石桌旁，指尖捻着那枚血色玉佩，感受着其中若有若无的残魂波动，眉头始终紧锁。混沌兽趴在他脚边，赤色印记偶尔闪烁，似乎在警惕玉佩中的气息。
“凌天，城主府派人送来请柬，邀你明日赴宴商议黑风城防务。”牛家族长牛振山缓步走来，手中捧着一卷暗红色请柬，神色凝重，“另外，白家与王家今日一早派人送来拜帖，说是要感谢你清除血影宗余孽，可我总觉得他们没安好心。”
牛凌天接过请柬，目光扫过落款处赵山河的印章，沉声道：“血无殇虽逃，但血影宗在黑风城的根基已毁，白家、王家此刻示好，恐怕是想趁机拉拢我们，或是打探我们的实力。”他将血色玉佩收入储物袋，“父亲，这段时间家族需加强戒备，我总觉得血无殇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联合其他势力反扑。”
牛振山点头：“我已让族中护卫队全员戒备，蒋家与李家也派了人手支援。倒是韩家那边，韩飞说韩老爷子今日要见你，似乎有要事相商。”
正说着，院外传来脚步声，韩飞一身青色锦袍，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焦急：“凌天，快跟我走！我爷爷突然昏迷，脉象紊乱，城中几位药师都束手无策！”
牛凌天心中一紧，韩老爷子是黑风城资历最深的药师之一，若连他都出事，恐怕不简单。他立刻起身：“带我过去！”
两人赶到韩家时，正厅已围满了人，蒋志和李磊也在其中，神色担忧。厅中央的软榻上，韩老爷子面色发紫，呼吸微弱，周身灵力紊乱得如同惊涛骇浪。几名韩家药师满头大汗地施针，却根本压制不住那股狂暴的气息。
“怎么回事？”牛凌天挤开人群，手指搭上韩老爷子的手腕。一股阴寒刺骨的灵力瞬间顺着指尖涌入他体内，带着强烈的腐蚀性，竟与血影宗的黑色火焰气息极为相似。
“昨日爷爷检查药库时，发现一批刚入库的‘幽冥草’有异样，触碰后就成了这样。”韩飞声音发颤，“那批幽冥草是三天前从外地药商手中收购的，当时验过货，并无异常。”
牛凌天眼神一冷，取出银针快速刺入韩老爷子周身大穴，同时运转混沌火焰护住心脉：“是血影宗的毒！这幽冥草被人用‘血蚀之毒’浸泡过，触碰者会被毒素侵入丹田，蚕食灵力。”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丹炉，“李磊，帮我护法！蒋志，立刻封锁韩家，不准任何人出入，尤其是那批幽冥草的经手人！”
三人立刻行动，李磊拔剑守在丹炉旁，金色灵力扩散开来，将整个正厅笼罩；蒋志则带着韩家护卫冲出府门，严查府中下人。牛凌天将混沌兽唤到肩头，指尖凝出混沌火焰，小心翼翼地炙烤着几株灵草。
“需要三品解毒丹‘清毒丹’，但普通清毒丹无法根除血蚀之毒，必须加入‘冰莲蕊’中和毒性。”牛凌天快速回忆《九转丹经》中的记载，将炙烤好的灵草投入丹炉，“小家伙，助我提纯药力！”
混沌兽发出一声轻鸣，赤色火焰涌入丹炉，灵草瞬间化为晶莹的药液。牛凌天双手结印，灵力如丝线般缠绕在药液周围，引导着药性融合。丹炉中很快升起浓郁的药香，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血蚀之毒的顽固性远超他的预料。
“不行，毒性太强，冰莲蕊的药力不够！”牛凌天眉头紧锁，突然想起储物袋中还有一枚从血无殇祭坛旁找到的“血魂果”。这果实沾染了血魂阵的邪气，却也蕴含着极强的净化之力，或许能派上用场。
他毫不犹豫地取出血魂果，将其捏碎后投入丹炉。果不其然，血魂果的汁液融入药液后，血腥气瞬间消散，药香变得纯净而凛冽。半个时辰后，丹炉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三枚通体雪白的丹药悬浮在炉口，正是升级版的清毒丹。
牛凌天取过一枚丹药，撬开韩老爷子的嘴喂了下去。丹药入体，韩老爷子的面色渐渐恢复红润，紊乱的灵力也趋于平稳。众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韩飞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凌天，多谢你救了我爷爷！”
“先别谢我，这毒来得蹊跷。”牛凌天收起丹炉，目光扫过厅外，“那批幽冥草在哪？我要亲自去看看。”
韩家药库位于府邸后院，蒋志正带着护卫仔细排查。看到牛凌天进来，蒋志立刻上前：“凌天，这批幽冥草都在这里，我们查过经手的下人，他今早已经失踪了。”
牛凌天走到堆放幽冥草的木箱旁，蹲下身仔细观察。草叶表面看似正常，却隐隐泛着一层黑芒，指尖触碰时，能感觉到细微的毒素波动。他突然注意到木箱底部刻着一个细小的“王”字，瞳孔骤然收缩：“这是王家的标记！”
“王家？”韩飞脸色一变，“难道是王家勾结血影宗，故意下毒陷害我爷爷？”
“可能性极大。”牛凌天站起身，“血影宗在黑风城的势力被清剿后，王家一直按兵不动，如今突然出手，恐怕是想趁机削弱韩家，争夺药材市场的主导权。”他沉吟片刻，“我们先不动声色，明日城主府宴会上，正好看看白家与王家的反应。”
次日清晨，牛凌天换上一身青色长袍，带着李磊和蒋志前往城主府。刚到府门前，就看到白家少主白景云和王家少主王浩轩并肩而立，正低声交谈着什么。看到牛凌天走来，两人立刻停下对话，脸上挤出虚伪的笑容。
“牛兄，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竟能重创血无殇，真是年轻有为啊！”白景云上前一步，语气热络，眼神却在暗中打量牛凌天的修为。
王浩轩也跟着附和：“是啊，牛兄不仅丹道天赋出众，实力更是深不可测。昨日听闻韩老爷子遇险，多亏牛兄出手相救，这份恩情，韩家怕是永世难忘。”
牛凌天淡淡一笑，并未接话。他能感觉到两人话语中的试探，尤其是王浩轩，提到韩老爷子时，眼神闪烁，显然心虚。
进入城主府大殿，赵山河已端坐主位，两侧依次坐着六大家族的族长。牛凌天刚找到位置坐下，韩老爷子就颤巍巍地走了进来，虽面色仍有些苍白，但精神尚可。他径直走到牛凌天身边，低声道：“凌天，老夫昨晚查验了药库的账目，发现那批幽冥草是王家主动低价供应的，当时老夫还觉得奇怪，现在想来，他们早有预谋。”
牛凌天点头示意已知晓，目光投向主位的赵山河。这位城主看似公正，实则一直平衡着六大家族的势力，如今血影宗退去，他必然会借机整顿黑风城的秩序，而王家的举动，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赵山河清了清嗓子，大殿瞬间安静下来：“今日召集各位，是为了商议黑风城的防务。血影宗虽遭重创，但血无殇逃脱，后患无穷。我决定加强城门守卫，同时联合六大家族组建巡逻队，一旦发现异常，立刻通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另外，昨日韩家发生的事，想必各位都已知晓。血蚀之毒乃是血影宗独门毒药，而沾染毒素的幽冥草竟来自王家，王族长，此事你可否解释一下？”
王家族长王坤脸色一变，强作镇定道：“城主大人明鉴，此事定是误会！那批幽冥草是我们从外地药商手中收购的，绝不可能沾染血蚀之毒，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韩老爷子猛地站起身，气息因愤怒而有些不稳，“王坤，你敢做不敢当！那批幽冥草的木箱上刻着你们王家的标记，经手的下人也已失踪，不是你们做的，还能是谁？”
“韩老头，你休要血口喷人！”王坤拍案而起，“没有证据就诬陷我王家，你是想挑起家族争斗吗？”
大殿内顿时剑拔弩张，白家与李家沉默不语，显然在观望局势。牛凌天缓缓站起身，手中浮现出一株沾染了毒素的幽冥草：“王族长，这株幽冥草上的血蚀之毒，与血影宗修士使用的毒素同源。我在城外祭坛发现，血影宗炼制血魂阵时，曾大量收购幽冥草，而提供药材的，正是王家的商行。”
他将一枚玉简扔到王坤面前：“这是从血影宗据点搜出的交易记录，上面有你王家商行的印章，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坤拿起玉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没想到牛凌天竟会找到如此确凿的证据，一时间竟无言以对。赵山河眼神一冷：“王坤，你勾结血影宗，残害同道，可知罪？”
“城主大人，我……我也是被逼的！”王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血无殇以我王家上下性命相要挟，我不得不从啊！求城主大人饶命！”
“被逼的？”牛凌天冷笑，“那韩老爷子中毒，也是被逼的？你王家为了利益，与邪魔为伍，残害无辜，今日若不严惩，何以服众？”
赵山河沉吟片刻，沉声道：“来人，将王坤拿下，查封王家商行，彻查王家与血影宗的勾结之事！”
两名护卫立刻上前，将王坤押了下去。王浩轩脸色煞白，却不敢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被带走。大殿内一片寂静，白家与李家的族长眼神闪烁，显然对牛凌天的手段感到忌惮。
宴会结束后，牛凌天刚走出城主府，就被白景云拦住了去路。这位白家少主脸上带着复杂的神情，犹豫片刻道：“牛兄，王家之事……多谢你手下留情。”
牛凌天挑眉：“白少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实不相瞒，我白家也曾被迫与血影宗有过交易，但只是一些普通药材，并未参与他们的阴谋。”白景云压低声音，“我知道牛兄手中有证据，若你想借此打压白家，我们恐怕难以招架。”
牛凌天淡淡道：“我只诛首恶，不牵连无辜。白家若能悬崖勒马，不再与邪魔为伍，我自然不会为难。但若是执迷不悟，王家就是前车之鉴。”
白景云松了口气，连忙拱手：“多谢牛兄！白家日后定当以牛兄马首是瞻，绝不敢再有二心！”
看着白景云离去的背影，李磊皱眉道：“凌天，你真的相信他？白家向来野心勃勃，说不定只是权宜之计。”
“不管是不是权宜之计，至少现在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牛凌天目光望向远方，“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提升实力，血无殇一日不除，黑风城就一日不得安宁。另外，我总觉得血影宗的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支持，我们必须小心应对。”
回到牛家，牛凌天立刻进入修炼室。他取出从血无殇身上得到的血色玉佩，将混沌火焰注入其中。玉佩发出刺耳的嗡鸣，表面浮现出无数血色符文，隐约能看到血无殇的残魂在其中挣扎。
“血无殇，你以为躲在玉佩里就能逃掉吗？”牛凌天眼神冰冷，“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将你彻底斩杀！”
他收起玉佩，开始运转功法修炼。练气境九重到聚气境只有一步之遥，但这一步却难如登天。牛凌天调动混沌火灵之力，不断冲击着丹田中的瓶颈，同时取出一枚枚丹药辅助修炼。
混沌兽趴在他肩头，不时喷出赤色火焰，帮助他梳理紊乱的灵力。不知过了多久，修炼室中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牛凌天的丹田微微震颤，聚气境的壁垒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再加把劲！”牛凌天咬紧牙关，将全身灵力灌注于丹田。就在此时，修炼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牛振山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凌天，不好了！城外出现大批血影宗修士，他们正在围攻城门！”
牛凌天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终于来了！”他站起身，周身火焰缭绕，“李磊、蒋志、韩飞在哪？”
“他们已经带人赶往城门了！”牛振山急道，“赵城主让我来叫你，说血无殇亲自带队，实力比之前更强了！”
牛凌天心中一凛，血无殇竟恢复得如此之快，看来那枚血色玉佩不仅能保命，还能助他恢复实力。他不再犹豫，展开身法向城门冲去：“父亲，你坐镇家族，守住后方！”
刚冲出牛家府邸，就看到城中百姓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天空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城门方向传来震天的厮杀声，黑色火焰与血色灵力交织在一起，染红了半边天空。
牛凌天加快速度，很快赶到城门。只见城墙上站满了修士，赵山河手持长剑，正与一名身披血色长袍的修士激战。那修士面容狰狞，周身气息竟已达到聚气境七重，正是血无殇！
“牛凌天，你终于来了！”血无殇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今日，我要血洗黑风城，用所有人的魂魄来祭奠我失去的一切！”
牛凌天目光扫过战场，李磊、蒋志和韩飞正分别与血影宗的长老激战，虽占据上风，却也难以脱身。城楼下，数百名血影宗修士疯狂冲击城门，黑色火焰不断灼烧着城墙，城墙上的护卫伤亡惨重。
“血无殇，你的对手是我！”牛凌天怒吼一声，混沌火焰凝聚成一把长剑，纵身跃下城墙，直斩血无殇。
血无殇冷笑一声，血色灵力凝聚成盾牌，挡住了这一击。两人瞬间战在一起，金色火焰与血色灵力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牛凌天虽只是练气境九重，但凭借混沌火灵之体和丹药辅助，竟与聚气境七重的血无殇打得难解难分。
“没想到你竟进步如此之快！”血无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狰狞，“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吗？血魂术·万魂噬心！”
他猛地捏碎一枚血色玉简，天空中顿时出现无数冤魂，发出凄厉的嘶吼，向牛凌天扑来。这些冤魂都是血影宗用活人炼制而成，蕴含着强大的怨念和毒素，一旦被缠上，轻则灵力紊乱，重则魂飞魄散。
牛凌天脸色一变，连忙运转混沌火焰形成护盾。但冤魂数量太多，护盾很快就被撕开一道道口子，无数怨念侵入他的识海，让他头痛欲裂。
“凌天，小心！”李磊见状，立刻挥剑斩向冤魂，金色剑光所过之处，冤魂纷纷消散。但血无殇趁机发动攻击，血色灵力凝聚成一把长矛，狠狠刺向牛凌天的后背。
千钧一发之际，蒋志突然冲了过来，混沌土灵之力凝聚成一面土墙，挡在牛凌天身后。“轰”的一声，土墙被长矛刺穿，蒋志闷哼一声，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蒋志！”牛凌天目眦欲裂，心中涌起一股滔天怒火。他猛地咬破舌尖，强行压下识海中的怨念，混沌火焰暴涨数倍：“血无殇，我要你血债血偿！”
他取出丹炉，将数株珍贵灵草投入其中，同时引动混沌兽的力量：“混沌炼药术·爆炎丹（上品）！”
上品爆炎丹的威力远超中品，丹炉中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牛凌天将丹药掷向血影宗修士密集的地方，剧烈的爆炸响起，火焰冲天而起，瞬间吞噬了数十名修士。
血无殇见状，脸色大变：“给我杀了他！不惜一切代价！”
数名血影宗长老立刻舍弃对手，向牛凌天围来。李磊和韩飞连忙上前支援，四人背靠背形成防御阵型，与血影宗修士展开激战。
牛凌天一边战斗，一边不断炼制丹药支援。上品爆炎丹、麻痹丹、疗伤丹……一枚枚丹药从他手中飞出，不仅重创了敌人，也为城墙上的护卫提供了支援。
但血影宗修士数量太多，且悍不畏死，四人很快就落入下风。蒋志伤势加重，脸色苍白如纸；韩飞的水灵之力消耗巨大，气息渐渐紊乱；李磊的金色长剑上布满了缺口，手臂也被黑色火焰灼伤。
牛凌天心中焦急，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不仅他们会出事，城门也会被攻破。他看向肩头的混沌兽，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小家伙，助我一臂之力！”
混沌兽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全身爆发出耀眼的赤金色光芒。这光芒融入牛凌天体内，让他的气息瞬间暴涨，竟暂时达到了聚气境一重的水准！
“混沌火灵·炎狱焚天！”牛凌天大喝一声，周身火焰凝聚成一片火海，将周围的血影宗修士全部笼罩。火海中蕴含着混沌之力，能吞噬一切邪气，血影宗修士在火海中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迅速化为飞灰。
血无殇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他再也不敢恋战，转身就要逃跑。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