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军撤退后的第五天,襄阳城刚恢复几分生机,就被一桩新麻烦搅得人心惶惶——粮仓里的粮食少了近百石。
我赶到粮仓时,耶律齐和曹友闻正围着粮囤皱眉。负责看管粮仓的丐帮弟子跪在地上,脸涨得通红:“长老,帮主,我真的不知道粮食怎么少的!这几天我每天都清点,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一开门就发现少了这么多!”
曹友闻蹲下身,捏起一把地上的谷物,又摸了摸粮囤的木板:“粮囤没被撬动的痕迹,不像是外人偷的。而且近百石粮食,不是一两个人能运走的,肯定是内部有人接应。”
我心里一沉——之前抓了茶馆老板那个细作,本以为能清净几天,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陈默,”我喊来情报堂的弟子,“你带几个人查一下最近三天粮仓的出入记录,还有城门口的登记,看看有没有可疑的车辆出城。另外,把看管粮仓的弟子都叫过来,我要问话。”
陈默刚领命离开,就见净衣派的几个弟子簇拥着柳长风的侄子柳成走了过来。柳成是净衣派剩下的核心弟子,自从柳长风叛乱被诛后,一直憋着股劲想找机会挑事。
他一进粮仓就阴阳怪气地笑:“哟,这不是林长老吗?粮仓的粮食少了,怎么不赶紧查啊?别是某些人监守自盗,想栽赃给别人吧?”
我皱眉看他:“柳成,说话要有证据。现在正在查案,你要是没别的事,就别在这添乱。”
“添乱?”柳成往前走了两步,故意提高声音,“我看是有人心里有鬼!自从林长老当了防御副总指挥,又是烧粮营又是夜袭工坊,现在粮仓的粮食少了,谁知道是不是你把粮食偷偷运出去,给了蒙古人?”
周围的弟子和士兵都议论起来,眼神里满是疑惑。耶律齐连忙呵斥:“柳成!休得胡言!林越怎么可能通敌?你再敢乱说话,休怪我按帮规处置!”
柳成却不怕,反而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往地上一扔:“帮规处置?我有证据!这是我昨天在城门口捡到的,上面写着粮仓的布防时间,还有运粮的暗号,落款是‘林’!”
我弯腰捡起纸条,只扫了一眼就知道是假的——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我平时写的字虽然不算好看,但绝不是这个样子,而且所谓的“运粮暗号”,根本就是净衣派以前用的旧暗号,我从来没见过。
“这是假的,”我把纸条递给耶律齐,“你看这字迹,还有暗号,都不是我用的。柳成,你故意伪造证据,想栽赃我,到底安的什么心?”
柳成却不承认,反而喊得更大声:“假的?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改了字迹!现在粮食少了,又有你的‘证据’,你说不是你,谁信啊?”
他这么一闹,周围的人更乱了。有几个不明真相的净衣派弟子甚至跟着起哄,说要把我关起来查问。曹友闻见状,连忙站出来:“大家别听他的!林长老为了襄阳守城,立了多少功,怎么可能通敌?这纸条肯定是伪造的,咱们先把案子查清楚再说。”
耶律齐也点头:“没错!现在当务之急是查清粮食的去向,不是在这里互相指责。柳成,你要是再敢扰乱人心,我就先把你关起来!”
柳成见耶律齐动了真怒,才悻悻地闭了嘴,但临走时还瞪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怨毒。
等他走后,曹友闻叹了口气:“这净衣派的人真是不安分,刚平了叛乱,又想搞事。林长老,你可得小心点,他们肯定还会找机会针对你。”
我点头:“我知道。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粮食,还有藏在内部的细作。要是不把细作揪出来,以后还会出更大的乱子。”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几乎把襄阳城翻了个底朝天。陈默查了粮仓的出入记录,发现最近三天只有三辆运粮车出过城,都是给城外的流民安置点送粮的,而且有详细的签收记录,没有问题。城门口的登记也没问题,没有可疑车辆出城。
看管粮仓的弟子都被问了一遍,每个人的口供都对得上,而且他们这几天都有人作证,没有离开过粮仓附近。我甚至让苏晴用峨眉派的追踪术查了粮仓周围的脚印,除了看守弟子和我们的脚印,没有其他可疑的痕迹。
“奇怪了,”我坐在防御总指挥部里,揉着太阳穴,“粮食总不能凭空消失吧?近百石粮食,就算是喂老鼠,也得有痕迹啊。”
苏晴递过来一杯茶水:“会不会是有人把粮食藏在城里了?比如地窖或者废弃的房子里,等风头过了再运出去?”
我眼前一亮:“有这个可能!陈默,你带情报堂的弟子,查一下城里的废弃房子和地窖,尤其是离粮仓近的地方,重点排查。另外,再查一下净衣派弟子的住处,柳成那伙人嫌疑最大。”
陈默刚走,就见一个丐帮弟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长老!帮主!不好了!城外的流民安置点出事了!有几十个流民突然上吐下泻,还说吃了咱们送的粮食才这样的!”
我和耶律齐、苏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走!去看看!”我站起身,快步往城外的流民安置点跑。
安置点里一片混乱,几十个流民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呻吟,有的还在呕吐。负责安置点的丐帮弟子急得满头大汗,见我们来了,连忙跑过来:“长老,您可来了!这些流民早上吃了咱们送的粥,没过多久就成这样了!”
我蹲下身,摸了摸一个流民的额头,很烫。我又闻了闻剩下的粥,没什么异味,但仔细一看,粥里好像有一些细小的黑色颗粒,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苏晴,你看看这是什么?”我用勺子舀起一点粥,递给苏晴。苏晴是峨眉派弟子,懂一些医术,她把粥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又用手指沾了一点尝了尝,脸色顿时变了:“这是‘断肠草’的粉末!虽然量不多,但吃了会让人上吐下泻,严重的会危及生命!”
“断肠草?”我心里一沉,“有人在粥里下了毒!而且还是咱们送的粥,这是想栽赃咱们,让流民不信任咱们!”
曹友闻也赶来了,看到眼前的景象,脸色铁青:“太过分了!竟然对流民下毒!林长老,你说会不会和粮仓丢粮的事有关?都是针对咱们来的!”
我点头:“肯定有关!先是粮仓丢粮,栽赃我通敌,现在又在流民的粥里下毒,想让流民闹事,扰乱咱们的军心民心。这背后肯定有人指使,柳成那伙人跑不了!”
就在这时,陈默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长老!找到了!粮食找到了!就在离粮仓不远的一个废弃房子的地窖里,用麻袋装着,上面盖着干草,而且……而且地窖里还发现了断肠草的粉末!”
“太好了!”我连忙站起来,“带我们去看看!”
废弃房子离粮仓只有半里地,是一间破旧的四合院,看起来已经废弃很久了。地窖在院子里的一棵老槐树下,被干草盖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陈默掀开干草,打开地窖的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地窖里堆着十几袋粮食,袋子上还印着丐帮的标志,正是粮仓里丢的粮食。旁边还有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黑色的粉末,正是断肠草的粉末。
“长老,你看这个!”陈默从地窖里拿出一个玉佩,递给我。我接过玉佩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这是净衣派弟子的玉佩,柳成就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证据确凿!”曹友闻一拳砸在门框上,“柳成这小子,不仅偷了粮食,还下毒害流民,简直是丧心病狂!咱们现在就去抓他!”
我却觉得不对劲,柳成虽然嚣张,但没这么蠢,会把这么多证据留在地窖里,等着我们来抓。“等等,”我拦住曹友闻,“这里不对劲,证据太明显了,像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
耶律齐也点头:“林越说得对。柳成再笨,也不会把自己的玉佩留在地窖里。这背后肯定还有人,柳成可能只是个棋子。”
就在这时,一个净衣派弟子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长老!帮主!柳成……柳成不见了!他的住处空了,东西也不见了,好像是跑了!”
“跑了?”我心里更疑惑了,“他要是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跑?而且偏偏在这个时候跑?”
苏晴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让他跑的,嫁祸给他,然后自己藏在幕后?比如……蒙古人的细作?”
我眼前一亮:“有这个可能!细作先是伪造证据栽赃我,然后偷粮食、下毒,再把证据指向柳成,让柳成逃跑,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会以为是柳成做的,细作就可以继续藏在暗处,搞破坏!”
“那现在怎么办?”曹友闻问道,“柳成跑了,线索断了,细作还在城里,咱们总不能一直这么被动吧?”
我想了想,说道:“既然细作想让咱们以为是柳成做的,那咱们就顺水推舟。咱们就对外宣布,柳成偷粮下毒,畏罪潜逃,已经派人去追了。这样一来,细作就会放松警惕,说不定会主动跳出来,继续搞破坏。咱们再暗中布控,只要他敢出来,就一定能抓住他!”
耶律齐点头:“好主意!就这么办!曹将军,你派些宋军士兵,配合丐帮弟子,在城里布控,重点盯紧粮仓、武器库和流民安置点这些地方。苏晴,你让峨眉派弟子留意净衣派弟子的动向,看看有没有人和柳成联系过。陈默,你派情报堂的弟子,假装去追柳成,对外营造出咱们在追查柳成的假象。”
众人都领命而去,防御总指挥部里只剩下我和耶律齐。耶律齐看着我,叹了口气:“林越,委屈你了。先是被栽赃通敌,现在又要配合演戏,让你受了不少委屈。”
我笑了笑:“没事,只要能抓住细作,守住襄阳,受点委屈不算什么。而且我相信,总有一天,大家会知道真相的。”
接下来的几天,襄阳城表面上恢复了平静。我们对外宣布了柳成偷粮下毒、畏罪潜逃的消息,还派了不少弟子和士兵假装去追柳成。城里的百姓和弟子们虽然还有些议论,但见我们已经有了“结果”,也渐渐放下了心。
暗地里,我们的布控一点都没放松。曹友闻的宋军士兵在城里的各个角落巡逻,苏晴的峨眉派弟子盯着净衣派弟子的动向,陈默的情报堂弟子更是24小时盯着粮仓、武器库和流民安置点。我则每天在城里巡查,假装在追查柳成的线索,实际上是在寻找细作的踪迹。
这天晚上,我正和陈默在粮仓附近巡查,突然感觉到腰间的青铜丐钵发热——这是“预警”技能触发了!我连忙拉住陈默,躲到旁边的小巷里:“小心!有危险!”
陈默刚想说话,就见一个黑影从粮仓的后墙翻了进去,动作很轻,一看就是练过的。我和陈默对视一眼,悄悄跟了上去。
黑影进了粮仓,直奔粮囤而去,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打开后,往粮囤里倒了一些黑色的粉末——和之前在流民粥里发现的断肠草粉末一模一样!
“果然是他!”我心里一喜,刚想冲出去,就见黑影突然转过身,手里拿着一把短刀,朝着我们的方向刺来!我早有准备,侧身躲开,同时拔出短刀,和黑影打了起来。
黑影的武功很高,招式狠辣,一看就是蒙古人的细作。陈默也冲了上来,和我一起夹击黑影。黑影渐渐不敌,想要逃跑,我甩出一把飞刀,正中他的腿,黑影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我们连忙上前,把黑影绑了起来,掀开他的面罩——竟然是之前跑掉的茶馆老板!
“是你!”我惊讶地看着他,“你不是跑了吗?怎么还在城里?”
茶馆老板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跑?我就是要留在城里,给你们制造麻烦!柳成那蠢货,还以为我是帮他报仇,其实他就是我的棋子!要不是你们多管闲事,我早就把襄阳搅得天翻地覆了!”
“蒙古人给了你什么好处?”我问道,“让你这么卖命,背叛自己的国家?”
茶馆老板呸了一声:“国家?南宋朝廷腐败无能,早就该亡了!蒙古人答应我,等他们占领了襄阳,就让我当襄阳的知府!到时候,我就是人上人,比现在当一个破茶馆老板强多了!”
我气得咬牙:“你这种卖国求荣的东西,简直不配做人!陈默,把他带回去,好好审问,看看他还有没有同伙!”
陈默把茶馆老板押走后,我站在粮仓里,看着被污染的粮囤,心里松了口气——终于抓住细作了,襄阳城总算能清净几天了。
第二天,我们把茶馆老板的罪行公之于众,还把他偷的粮食和下毒的证据摆了出来。城里的百姓和弟子们这才知道,之前的一切都是茶馆老板搞的鬼,柳成只是被利用了。大家纷纷骂茶馆老板卖国求荣,还向我道歉,说之前误会我了。
柳成后来被我们在一个小镇上抓到了,他得知自己被茶馆老板利用后,后悔不已。耶律齐念在他没有真正参与偷粮下毒,只是被利用,而且他是柳长风的侄子,罪不至死,就把他关了三个月,罚他在丐帮的粮库里干活,算是给了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解决了细作的问题,襄阳城终于恢复了平静。百姓们又开始正常的生活,士兵和弟子们也继续加固防线,训练新兵。我站在西城楼上,看着襄阳城的景象,心里踏实了不少。
苏晴走到我身边,笑着说:“终于解决了,现在可以安心准备应对蒙古人的下一次进攻了。”
我点头:“是啊,不过咱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蒙古人虽然撤退了,但他们肯定还会再来的。咱们得趁这段时间,抓紧训练新兵,加固防线,储备粮草,确保下次蒙古人来的时候,咱们能打一场漂亮的胜仗。”
苏晴点头:“我已经让峨眉派的弟子开始训练新兵的剑法了,全真教和昆仑派的弟子也在帮忙训练骑兵和弓箭手。曹将军那边也在加紧修复城墙,储备武器。相信下次蒙古人来的时候,咱们一定能打败他们!”
我看着苏晴的笑脸,心里充满了信心。虽然之前遇到了不少麻烦,但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这不仅是因为咱们的准备充分,更因为咱们团结一心,每个人都在为守护襄阳而努力。
我相信,只要咱们继续团结下去,做好准备,就没有守不住的襄阳,没有打不赢的蒙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