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尹辉已经不止一次的对费火和赵括表达了担忧。
但自从上次回来之后,两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
不但沉迷于享受,甚至连日常的修炼也荒废了。
这让尹辉充满了担忧,可由于师尊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将八千门徒拧成一股势力。
因此反抗军的内部其实是没有任何约束力的,大家只是凭借着心中的理想和直觉凝聚在一起。
匡正在的时候,这当然没有问题。
因为旗帜的存在,大家能爆发出巨大的向心力。
可一旦遭遇挫折,甚至旗帜倒下之后,问题便接踵而至了。
如今就是这么换个情况。
外部天元军正步步紧逼,不断的压缩着他们的生存空间。
而内部,因为失去了匡正这面旗帜,众人被巨大的悲观笼罩着。
另外像费火和赵括这类的人,一直以来都是大家的榜样。
可如今这些榜样却终日沉迷于酒色,对迫在眉睫的危机视而不见。
如此一来,更加剧了众人的惶恐。
可因为先天不足,谁也无法制约他们。
就像尹辉,对两人的不满已经达到了极点。
可因为彼此的身份都一样,都是当初的额八千门徒之一。
而赵括和费火相较于他,不论是威望还是实力都要高出一大截儿。
这就造成了他根本无法约束他们,眼看着团灭之祸就在眼前,尹辉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可每一次苦口婆心的劝说,话来的都是两人的不以为然。
其实两人不是不知道眼下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期,但是刘熙给他们造成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尽管天元军还没有打上来,可在他们的内心早已经认命了。
要不是南天门从始至终都看不上他们,从而断绝了他们投敌的念想。
但凡有机会,他们早就去跪舔对方的臭脚了。
如今只能龟缩在此,有一天算一天了。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破罐子破摔的时候,突然听说南天门准备招安他们。
这让原本已经彻底摆烂的赵括和费火顿时来了精神,于是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两人找到了尹辉,要他立刻召集聚集到了城中额师兄弟开会。
虽然不知道两人的目的,但看到两人精神焕发,尹辉也是非常的高兴。
作为封反抗军的榜样人物,他们的振作讲给大家带来极大的鼓舞。
因为住的都不远。再加上当初的八千门徒早已所剩无几,因此人员很快就召集了起来。
众人落座,尹辉开门见山:“各位师兄弟,形势已经万分危急!!”
“想当年师尊教授门徒八千,我们学成之后在各地广授门徒,当年的盛景,何其壮哉!”
“如今,八千门徒只剩下了在座的二十四人。而城外天元军的合围之势逐渐形成,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大家讨论出一个章程来。“
”有什么好讨论的,不是有传言说只要我们放下武器,南天门就招安吗?这还要讨论?立刻派人接洽啊!”尹辉话音还未落,赵括迫不及待的说道。
他这一席话,宛如在平静的湖面砸下一块巨石,场面顿时沸腾了。
“什么?接受招安?赵括是你喝酒把脑子喝坏吧?”
“就是!!赵括,你忘了你的家人是怎么死了的吗?”
“亏你还是众师侄的榜样,没想到竟然说出这样恬不知耻的话来!“
“你忘了师尊的教诲了吗?”
”你这和认贼作父有什么区别?”
”无耻!!“
”畜生!!“
”禽兽不如!!“
......
赵括的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群情激奋。
尹辉也被气的当场暴走,他原以为赵括终于重新振作起来了。没想到他竟然想着投敌,巨大的失望填满了胸膛,对他这个昔日的榜样,他没有了半点的尊敬。
“赵括啊!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且不说我们和南天门之间绝不可能有任何的妥协,退一万步说,那所谓的招安完全是一个陷阱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师尊在的时候曾反复教导,做人一定要堂堂正正。你怎么连最基本的底线都丢了呢?
这一刻,尹辉哀莫大于心死。
”你懂什么?师尊当初也说过,他给我们的是选择的能力,至于作何选择,自然由自己说了算。”赵括恬不知耻好的说道:“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时不同往日,炼制师尊都陨落了。我们拿什么和人家斗?”
“师尊是没有教我们怎么做,但是做人要有底线。”尹辉彻底的怒了:“你所谓的选择就是认贼作父吗?”
“只有活着才有资格说其他的,命都没了还讲什么人格,道义?”赵括道:“再者,当年杀死我家人的那些人都被我杀了,我已经给他们报仇了。现在南天门给了我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为什么不接受呢?人都要前想看嘛!”
“你管认贼作父叫重新开始?你把给人做狗叫新生活?”尹辉彻底气笑了:“师尊当真是瞎了眼,才会将功法传授给你这个畜生!”
尹辉的话引起了在场的绝大多数人的共鸣,大家纷纷出言讨伐。
然而费火却坐不住了,他一掌将生前的案桌拍了个粉碎。
站起身愤怒道:“够了!!你们眼里还也没有师尊?师尊如果在世的话,也会希望我们活下去。而不是现在,明知反抗是以卵击石,却还要做无谓的加持!”
“这么说,你也准备接受招安了?”尹辉满眼不可思议的说道:“你可是师尊亲手救下的啊!你口口声声师尊,师尊,却心心念念的想要接受所谓的招安?这也太可笑了。”
尹辉涕泪横流的说道:“你们忘了神农谷了吗?忘了第一次围剿了吗?忘了钟阳和单忠了吗?”
他看着满脸不服气的费火和赵括,愤怒道:“南天门那一次没有所谓的招安?可结果呢?只要我们稍有松懈,便立刻会遭到狂风暴雨的袭击。钟阳和单忠如何?刚投降就被卖了。你们好歹也是经历过事情的,怎么还这么幼稚呢?”
看着一眼众人,尹辉苦口婆心道:”师尊他老人家早就说过,和南天门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因为大家分属不同的阶级,立场不同,利益诉求不同,注定了不会有中间路线。“
”再者推翻南天门的道理本就充满了曲折,前期的失利和挫折在所难免。可只要我们坚持,就一定能够见到胜利的曙光。所以切切不可相信南天门的花言巧语啊!”
“够了!你以为你是谁?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教训我?怎么你是师尊不成?”费火怒道,他觉得尹辉有些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费火的愤怒让尹辉不可思议,他实在不愿相信这是曾经的那个万人敬仰的费火说出来的话。
可对方的扭曲的面容是那么的清晰,这一刻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和无助。
他真的累了:“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你们坚持,就由你们去吧?”
其他人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从愤怒的眼神不难看出这里已经容不下他们了。
”时间会证明对错,各位师兄弟,如果想通了,可以随时来找我们。”见事情已成定局,本来想带一批人过去的愿望注定是要落空了,赵括临走时说道。
“啐~!”
他的话,直接被无视了;
反抗军第一次出现了叛徒,赵括和费火选择了和众人截然不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