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应该已经回到庄园了，你们见个面，简单聊一聊，宴会就可以开始了。”
贵妇人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慢悠悠地说道。
“约翰？贝蒂的爸爸？”
林涛心里一动，该来的总会来。
摩根家族的掌舵人，终于要正式见面了。
“上次你给他扣的锅，他可是早就想见见你了。”
贵妇人捂着嘴，轻笑起来，眼角的细纹里藏着一丝看好戏的意味。
众人一路闲聊，乘坐雪地摩托回到山顶别墅，洗漱换装后，又乘直升机返回了庄园。
贵妇人亲自引着林涛，穿过长长的走廊，停在一扇厚重的胡桃木门前，轻轻推开。
书房内的景象，比电影里描绘的华尔街大亨办公室还要奢华。
胡桃木镶板泛着温润的光泽，巨大的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将脚下那张充满异域风情的东方地毯映照得纹理分明。
空气中弥漫着雪茄和老书混合的独特气味。
书桌后，一个男人正静静地坐着，指间夹着一根燃烧的雪茄。
他看到林涛进来，站起身，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
“噢，贝蒂的朋友，欢迎。
不知道你跟夫人她们在上面玩得可还开心？”
小约翰·克里斯·摩根主动伸出手。
他的手掌宽厚有力，握手时却只是轻轻一触。
“景色美不胜收，服务也无微不至，是我深感荣幸才对。”
林涛微笑着回应，顺势婉拒了约翰递来的雪茄盒。
“听她们说得那么精彩，我感觉自己似乎错过了一段美妙的时光。”
约翰耸耸肩，语气里听不出是真心还是客套。
“您并未错过，明天依旧有机会体验。”
林涛接过女仆送来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短暂的寒暄过后，真正的戏肉来了。
约翰深吸一口雪茄，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布莱克，请原谅我的唐突。我留意到你近来频繁往来于华夏，你失踪的那两年，是不是一直在那里？”
这个问题，和他母亲在雪山上问的如出一辙，显然是早就商量好的。
“没错。”林涛坦然点头，“
华夏加入世贸组织后，会成为一个潜力巨大的市场，这是公开信息。”
“我对华夏市场同样兴致浓厚，也已安排手下密切关注。”
约翰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不如我们携手共进，一同开拓那个市场？”
他觉得，把一个人绑在自己的战车上，是看清对方底牌最快的方式。
“我向来习惯独来独往。”
林涛耸耸肩，拒绝得干脆利落。
开玩笑，和摩根合作，自己那点秘密还不得被扒个底朝天？
约翰的眼神沉了下去，嘴角却微微上扬：
“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不会拒绝和摩根合作。”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林涛却笑了，他放下咖啡杯，身体微微前倾：
“虽然我喜欢单干，不过，倒是有一单小生意，希望能与摩根家族合作。”
“哦？”约翰来了兴趣，做了个“请讲”的手势，“
说来听听。”
“我手中，很快会有一批3A级的美利坚房地产担保债务凭证，也就是cdo。”
林涛不紧不慢地抛出诱饵，
“想请摩根或者像高盛那样的大型金融公司，帮忙承销。费用方面，可以比市场价高一些。”
说完，他又靠回沙发，悠然地端起了咖啡。
约翰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那笑容里带着金融巨鳄嗅到血腥时的兴奋。
摩根家族就是靠这个起家的，cdo这里面的门道和风险，他比谁都清楚。
这小子，玩得真花。
“这东西的风险，可不比你上次做空航空股小啊。”
“若是摩根不愿接手，我便去找高盛谈谈。”
林涛不为所动。
“一点小小的风险，摩根家族还没放在眼里。”
约翰掐灭了雪茄，“费用按你说的办。我喜欢和聪明人做生意。”
次贷危机这颗未来的惊天巨雷，此刻在这些大佬眼中，不过是房地产蓬勃发展时期一点无伤大雅的伴奏。人人都想从中分一杯羹，没人会拒绝送上门的肥肉。
“oK，愿我们的合作长久，友谊常青。”
林涛举起咖啡杯示意。
他心里清楚，这笔交易之后，摩根和高盛固然会赚得盆满钵满，但也将在未来的风暴中成为民众泄愤的靶子，被官方象征性地罚款。
而自己，早已拿着钱，深藏功与名。
“宴会快开始了，走吧，出去吃点东西，顺便给你介绍几位朋友。”
约翰站起身，领着林涛走出书房。
客厅里，几位衣着考究的中年男士正相谈甚欢。
“这位是摩根的cEo，哈里森。”
约翰介绍道。
哈里森身高接近一米九，身材保持得极好，年近六十依旧显得精干利落。
他身上有种老派银行家的严谨气质，举手投足间一丝不苟。
林涛对他早有耳闻，正是此人主导了摩根与大通曼哈顿银行的合并，并在互联网泡沫破裂后力挽狂澜。
“你好，我名下有家银行，正缺一位值得信赖的cEo，不知你是否有合适的朋友可以推荐？”
林涛握着手，态度谦逊，说出的话却让旁边的约翰都愣了一下。
这小子，当着人家老板的面挖墙脚？
哈里森也是一怔，随即恢复了沉稳的微笑：
“这段时间我会和朋友们沟通一下，如果有人有意愿，我会让他们与你联系。”
滴水不漏的回答。
随后，约翰又介绍了美国第一银行的cEo，林涛记得，一年后，这家银行就会被摩根收购。
还有一位来自军工复合体的大佬，这让林涛瞬间联想到，距离伊拉克战争爆发，已经不到一年了。
更有意思的是，一位美国持牌线下博彩公司的负责人也赫然在列。
02年世界杯即将开幕，那场充满争议的赛事背后，博彩利益的影子若隐若现。
果然，这群饿狼，怎么可能放过世界杯这块天大的肥肉。
林涛心中冷笑，当庄家固然稳赚不赔，但自己有“预知”这个外挂，从庄家嘴里硬生生撕下一块肉，岂不是更刺激？
就在他暗自盘算时，一个香软的身影凑了过来。
“布莱克，你和爸爸聊得还愉快吗？”
贝蒂挽住他的胳膊，小声问道。虽然看他们一起出来，有说有笑，但她还是不放心。
“怎么？怕你爸把我吃了？”林涛捏了捏她的小蛮腰。
“爸爸刚开始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可是对我大发雷霆呢！”
贝蒂撇撇嘴，有些委屈，
“要不是你的mp公司发展得快，又在航空期权上赚了一大笔，证明了你的能力，他根本不会同意我们见面！”
“那要是他现在还阻止呢？”
林涛逗她，“要不要跟我私奔？”
贝蒂眼睛一亮，狡黠地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
“我们可以先偷偷生个娃出来，看他还怎么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