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周身灵力暴涨,金丹碎散化作点点金光,在柳云英元婴之力的滋养下,新的元婴端坐丹田。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指尖结印引动傀儡秘术,将云白苍残碎的神魂与柳云英失去意识的元婴强行拘锁。两道灵光在阵法中剧烈碰撞,最终竟真的融为一体,化作一尊半透明的玉质人偶。那人偶面容依稀有柳云英的轮廓,周身却散发着云白苍的阴冷气息,双眸开合间,既有元婴修士的威压,又透着傀儡的僵硬。陈剑抚掌大笑,指尖血光注入人偶眉心: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座下第一傀儡,助我掌控天下!人偶竟缓缓睁开双眼,朝着陈剑躬身行礼,动作间灵力流转自如,显然已被他彻底掌控。
为了进一步掌控人傀,他将人傀放在丹田,用自己的元婴之力温养,这个过程基本上是没有经验可以借鉴,好在有强大的神识作为依仗。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元婴之力,一点点渗透到人傀体内,每一次尝试都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灵力暴走,轻则损伤自身修为,重则丹田破裂,形神俱灭。他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懈怠,神识高度集中,仔细感受着人傀体内的变化,由于有王平等人的拜月教秘术,神魂束心诀的加持,金色元婴之力与神魂之力双重对人傀的渗透。随着时间的推移,丝丝缕缕的金色元婴之力缓缓渗入人傀体内,原本僵硬的躯体渐渐有了一丝灵动,体表的阴邪之气也被炼化了不少。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元婴之力在不断消耗,但同时,他与这具人傀之间的联系也变得越来越紧密,仿佛这具人傀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能够随心所欲地掌控。这个过程虽然艰苦万分,但他心中却充满了期待,只要能够成功,他的实力必将得到极大的提升。他咬紧牙关,继续催动元婴之力温养人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金色的灵力波动,整个丹田内金光闪烁,将人傀包裹在其中,不断地进行着淬炼和融合。他能感觉到人傀正在逐渐苏醒,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缓缓复苏,这让他更加坚定了信心,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将这具人傀彻底掌控在手中。随着温养的深入,人傀的气息越来越强,与他的联系也越来越深,他甚至能感觉到人傀的情绪波动,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这具人傀就能成为他最强大的武器。
霞光渐敛时,洞府内狂暴的灵气终于缓缓平复。皇甫飞雨悬在半空的身影轻轻落地,素白道袍上沾着几缕灵气凝结的霜花。她望着石台上气息渐稳的男子,紧绷的下颌稍稍柔和——结婴雷劫的余威犹在洞壁上留下焦黑裂痕,而他终究是扛过来了。
指尖无意识绞紧了袖角,方才双修时涌入经脉的暖意在丹田内缓缓流转,确实让她的修为瓶颈松动了些许。可这份欣喜转瞬便被更深的忧虑覆盖,她抬眼望向洞外云雾翻涌的山峦,眉头重新蹙起。
宗门那边……怕是已经乱成一团了。
幻月谷长老们本就对人傀之术心存芥蒂,如今陈剑结婴虽成,却还要闭关温养那具半成品傀儡,少则三年,多则十年。这段时日里,谁能担保那些虎视眈眈的眼神不会化作实质的刀锋?她甚至能想象到议事堂内此起彼伏的质疑声,以及几位实权长老暗藏野心的目光。
指尖在储物袋上摩挲片刻,那里躺着三日前传讯玉符碎裂时留下的焦痕。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望向仍在稳固境界的男子,终究没有打扰。袖中长剑轻吟一声,身影已化作一道青虹掠出洞府,只留下淡淡的灵力波动消散在山风中。
温养人傀需时日久,可宗门的局势,怕是等不起了。她必须尽快回去一趟,至少要稳住那些蠢蠢欲动的暗流。
陈剑望着皇甫飞雨即将转身离开的背影,眉宇间忧色未散。他将二十具傀儡分装成两排,刀盾甲士与银弩手交错而立,玄铁傀儡关节处泛着冷光,指尖暗槽里淬毒的短刃已蓄势待发。最前那具金丹境护身傀儡尤其惹眼,通体玄黑如墨,龙鳞纹甲下嵌着七枚星璇,胸腔内跳动的并非机括,而是枚鸽卵大小的金丹,那是他当年斩杀邪修黑森所得,如今成了护她周全的最后屏障。
傀儡丝的控法记住了?陈剑又将指尖法诀拆解演示一遍,见她颔首,才把刻满符文的玉简塞进她掌心,银弩手射程三里,刀盾甲士可结阵,若遇结丹期修士,立刻催动护身傀儡——他忽然顿住,望着少女鬓边沾着的尘沫,终究没再说下去。先前三日已将《天工傀儡秘录》的心法要诀倾囊相授,指尖血纹与傀儡核心的感应术也反复演练过,此刻再多叮嘱,反倒显得自己疑她本事。
皇甫飞雨接过沉甸甸的储物袋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能感受到袋中傀儡散发出的磅礴灵力,更明白这些铁石造成的宝物,承载着云枫怎样的心意。我会带着它们平安回来。她转身时轻声说道,护身傀儡自动滑至她身后三尺,玄甲碰撞声在寂静山谷中格外清晰。陈剑望着那道逐渐消失在光晕里的纤细身影,直到彻底沉寂,才发现掌心已被指甲掐出深深红痕。
青元宗的议事大殿内,檀香袅袅,云雾缭绕。宗主柳青身着玄色道袍,端坐于青云宝座之上,目光扫过下方肃立的长老与弟子,沉声道:“今日召集诸位,乃是为一件积压多年的旧案。”她顿了顿,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为师弟陈剑平反昭雪,恢复其宗门名誉,洗刷其蒙受的不白之冤。”
话音刚落,殿内响起一阵低低的骚动,随即又恢复了寂静。柳青抬手,一卷泛黄的卷宗从袖中飞出,悬浮于半空:“当年之事,皆因奸人构陷,致使陈剑师弟含冤离宗。如今真相大白,为师已奏请太上长老,追封陈剑师弟为‘清虚剑仙’,其画像将悬挂于宗门英烈堂。”
她目光转向殿外,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即刻起,命三十余名内门弟子分为十路,携带着陈剑平的画像与信物,奔赴四海八荒。无论师弟是生是死,务必将其寻回。若寻到,即刻以最高礼遇迎回宗门;若……若寻不到,便将此物葬入宗门祖坟,让他魂归故里。”
殿内众长老闻言,无不面露唏嘘。一位白发长老上前一步,拱手道:“宗主英明,当年陈剑师弟剑法卓绝,若不是遭人陷害,如今定是我宗顶梁柱。”
柳青微微颔首,沉声道:“去吧,莫要让为师失望。”
“是!”三十余名内门弟子齐声应诺,声震大殿。他们转身离去,玄青色的身影如雁阵般掠出山门,消失在云海深处。柳青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指尖微微颤抖,心中默念:“陈剑师弟,等着我们,宗门接你回家了。”
内门弟子垂首站在堂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弟子在拳剑镖局的密档里发现,咱们宗门常年合作的镖师,竟有七成是云南轩的暗线。
柳青手中的青瓷茶杯坠地,茶水混着碎裂的瓷片溅湿了皂靴。她踉跄后退半步,脊背撞在冰冷的楠木柱上,望着墙上悬挂的北境舆图,只觉眼前阵阵发黑。
青元坊市的珍药铺,杂货铺,流云坊市的杂货铺,两大住宅楼盘,北境三城的医馆,杂货铺,粮草行……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产业,此刻在他脑中连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从繁华的中原腹地到风雪弥漫的北疆边陲,横跨三千里疆域,竟处处都有这云南轩的影子。
那拳剑镖局……柳青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镖局总镖头三年前就已更换,弟子的声音更低了,现任镖头陈勇,正是陈剑的父亲。
柳青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去年宗门围剿黑风寨时,拳剑镖局曾延误了粮草押运;三月前青元坊市的药材涨价,正是云南轩的珍药铺率先提价……无数被忽略的细节此刻如毒蛇般钻进脑海,让她遍体生寒。
窗外的月光突然变得惨白,映着柳青煞白的面容。她望着舆图上用朱砂标出的青元宗山门,只觉这座传承了五百年的宗门,此刻正站在一张无形巨网的正中央。
传我命令,柳青的声音带着颤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立刻停止对云南轩的一切调查,所有在外弟子即刻召回。她深吸一口气,补充道,告诉护山大阵的值守弟子,从今夜起,启动最高戒备。
她没有想到,陈剑竟然是成了一个巨大的商界巨头,难道是还会在乎青元宗这个弟子名份吗?似乎是有点刻意针对青元宗的意思呀,难道是他的心中有怨气,故意针对青元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