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欲趁热打铁,劝说墨渊放自己离去,并许下永不与圣教为敌的承诺,甚至愿意付出某些代价时!
墨渊长老犹豫的眼神再次变得坚定!
那刚刚挪开一丝的飞剑重新稳稳地压回了原处,甚至更深了一点!
“赵...孟川,你虽然救下了我,但我也从未想过丢下你,这…点算是扯…扯平了!”
墨渊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说出这话并没有底气!
毕竟两人所处情况截然不同,他不知孟川真实身份,但对方却知晓一切!
若将他换做孟川,想必早就远遁,绝无可能出手!
“即便你所言为真,但此事关乎圣教离开此地大计,是圣教先辈努力了近两千年的目标,我不...不能因为个人情感放你离开!”
他说到最后微微低头,因为愧疚无法面对刚刚救了自己的孟川,但很快愧疚被一种根深蒂固的理念所覆盖。
“你只需跟我回去,圣教向来宽仁,不会因为你身怀灵力便为难于你,届时我会替你说话,只要你说出进入此地的空间裂缝位置!”
孟川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明白了,对方从小到大被圣教灌输的理念,早已深深刻入墨渊的骨子里,绝非自己一番话所能动摇。
在对方看来,将他交由圣教,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至于他跟墨渊回去?
将生死寄托于圣教的酌情处理?
他绝不会如此去做!
更何况,他在此地无所顾忌使用灵力,完全不担心损耗,这件事根本无法解释!
届时自己最大秘密,戒指空间很有可能因此暴露,他不能,也不敢去赌!
眼看墨渊另一只手就要打出法诀,彻底禁锢自己的修为。
就是现在!
孟川眼中狠色一闪,再无犹豫,随着意念一动!
咻!
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微光,从旁边的阴影中电射而出,直扑墨渊的太阳穴!
速度快到极致,更是无声无息,无视护体灵光!
正是潜伏已久的蚀空冥蛉!
它口器张开,幽蓝的蚀骨火毒已然酝酿!
蚀空冥蛉的突袭悄无声息,快如闪电,直取墨渊要害!
这完全出乎墨渊的意料,他万万没想到孟川重伤至此还敢反抗,更藏有如此诡异的灵虫!
他不得不猛地偏头闪避,同时催动护体煞元试图格挡!
但蚀空螟蛉竟然穿越护体煞元,一口咬在脖颈之上。
虽然蚀空冥蛉如今只是二阶灵虫,但其无视常规护体灵光的特性以及那令人心悸的蚀骨火毒,让墨渊痛呼出声。
当即就要伸手拍死蚀空螟蛉,然后蚀空螟蛉一击即走,灵动非凡,一时间墨渊无法锁定!
而就在墨渊吃痛之时,那柄架在孟川脖颈上的飞剑也微微后缩。
就在这一瞬之间!
孟川强提煞元,身形猛地向后爆退,同时施展蜉蝣飘零步,试图架起遁光远遁!
只要他能够离开,蚀空冥蛉也能凭借速度优势随时脱身,届时通过联系便能感应到孟川方位返回!
“唉…你这又是何苦!”
墨渊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与无奈。
他叹息一声,动作却丝毫不慢。
在与蚀空冥蛉周旋、闪避其刁钻攻击的同时,他袖袍一甩!
咻咻咻!
数面早已扣在手中的阵旗激射而出,并非攻击孟川,而是瞬间没入孟川四周的地面!
一座小巧却极其稳固的困阵光幕瞬间升起,如同一个透明的倒扣巨碗,将刚刚腾空、遁光还未完全展开的孟川牢牢罩在其中!
嘭!
孟川一头撞在光幕之上,被硬生生弹了回来,跌倒在地。
他这一撞,只感觉气血翻腾,眼冒金星。
若是平常,以他的阵道修为和全盛状态,破解这等上品法器布下的困阵轻而易举。
但此刻,他体内经脉受损严重,灵力煞元近乎枯竭,神识也因先前施展阴阳逆爆而消耗巨大,震荡未平。
莫说破阵,就连维持清醒都已极为勉强!
他尝试调动力量冲击光幕,却引得经脉剧痛,喉头一甜,又是一口鲜血溢出,根本无力挣脱。
另一边,蚀空冥蛉凭借着诡异的速度和无视护体灵光的特性,依旧在不断骚扰攻击墨渊,时而扑向其面门,时而袭击其手腕,口器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只要被其咬上一口,那蚀骨火毒便会钻入体内大肆破坏,如若不是墨渊是结丹修为,只怕已经不敌蚀空螟蛉!
墨渊被蚀空螟蛉骚扰得不胜其烦,几次出手想要将其击落或擒拿,却都被其灵活躲过。
他的煞元攻击似乎很难锁定这灵虫的真实轨迹。
几次墨渊想要绕开灵虫,先将孟川修为禁锢,蚀空螟蛉便如同着魔一般疯狂进攻!
但渐渐地,墨渊眼中的不耐和恼怒逐渐被一种越来越盛的惊疑和灼热所取代!
他越看越是心惊!
这灵虫的形态、速度、以及那种能轻易穿透护体灵光的特性…像极了古籍中记载的某种早已绝迹的上古异虫!
“无视护体灵光…难道是…蚀空冥蛉?”
一个尘封的名字猛地跳出他的脑海!
墨渊的心脏猛地狂跳起来!
作为阵法大师,他对蚀空螟蛉的名号如雷贯耳!
在认出的瞬间,他眼中对灵虫的杀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狂喜和极度的小心翼翼!
他不再试图攻击蚀空冥蛉,而是转为纯粹的防御和闪避,目光死死盯着那飞舞的微小身影,生怕不小心伤到了它分毫!
“没错!定是蚀空冥蛉!上古破阵吞禁的奇虫!此虫…此虫…”
他激动得几乎难以自持,一个无比重要的念头在他心中炸开!
“圣教库存的蚀空石早已耗尽殆尽!正因如此,才一直无法继续圣教计划,导致迟迟未能找到与外界联通的空间裂缝!”
“但这蚀空螟蛉…身怀蚀空之力…它,它或许能替代蚀空石,甚至效果更佳!它是我圣教离开这遗弃之地的…希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