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半年,龙组都没有给萧墨再布置任何任务,而萧墨则是苦练了半年的针法,这一日,萧墨在医馆内还在练习‘神枢太玄针’,半年来虽然没有赏善罚恶值,但是以他的悟性,已经进入了熟练的门槛。
只要进入熟练的境界,他就可以给孙行空施针了。萧墨站在堂屋中央,指尖捏着七根泛着淡紫光泽的银针,目光落在对面静坐的孙行空身上。
老人今日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素色长衫,脊背虽仍有些佝偻,却坐得笔直,双手自然搭在膝上,眼底带着几分期待,又藏着一丝对徒弟的信任。
卫星璇站在一旁,手里捧着温好的参茶,眼神紧张地盯着萧墨的动作 —— 这半年来,她看着萧墨从 “以意御针” 的入门,到如今能闭眼精准刺入铜人百会穴,却仍忍不住担心,毕竟这次施针的对象是师父。
孙行空看出萧墨的紧张,随即说道:“小墨,放轻松,要知道医者,拿针的手是不能抖动的,每一针下去都要意志坚定。”
萧墨深吸一口气,指尖的紫电针不再微颤。他缓步走到孙行空身后,目光落在老人后颈的 “大椎穴” 上 —— 这是神枢太玄针补气回元的起始穴,需先打通此处,才能让后续气劲顺利汇入督脉。
“师父,可能会有些酸胀感,您忍一下。” 萧墨轻声提醒,念头率先锁定穴位。他没有急于下针,而是让心神完全沉浸:脑海中浮现出《神农秘术》记载的气劲轨迹,指尖似能 “看” 到孙行空体内滞涩的气血在经脉中缓慢流动,甚至能感知到老人肺腑间那缕尚未散尽的阴寒之气。“意到。”
萧墨低喝一声,右手轻扬。第一根紫电针如被无形丝线牵引,精准落入 “大椎穴”。针尖刚触到皮肤,孙行空便轻 “嗯” 了一声 —— 不是疼痛,而是一股温润的气流顺着针尾缓缓渗入,原本发紧的后颈竟瞬间松快不少,连呼吸都顺畅了几分。
卫星璇攥着参茶的手微微放松,眼中闪过惊喜。她能清晰看到,银针尾端泛着极淡的金光,那是萧墨以意导气的征兆,比以往在铜人上练习时更加凝练。
萧墨没有停顿,左手凝起《阴阳衍脉术》的淡金色气劲,轻轻按在孙行空的肩井穴,辅助气流运转。右手再取第二根银针,念头转向 “百会穴”:“第二针,通巅顶。”
银针如流星般划过,稳稳刺入孙行空头顶的百会穴。这一针刚落下,老人便忍不住喟叹出声:“舒服…… 像是有股暖流从头顶往下淌,连常年发沉的脑袋都轻了。”
萧墨嘴角微扬,继续施针。第三针 “膻中” 调心肺,第四针 “中脘” 养脾胃,第五针 “关元” 固元气,第六针 “足三里” 补气血,第七针 “涌泉” 引浊邪。
七根紫电针依次落下,针尾的金光渐渐连成一线,在孙行空周身形成一个淡金色的气劲循环,与《神农秘术》绢帛上的图谱完美重合。
“嗡 ——” 细微的嗡鸣在堂屋中响起。气劲循环运转的刹那,孙行空只觉一股沛然暖流从百会穴涌入,顺着督脉往下蔓延,所过之处,经脉中的淤滞与阴寒尽数被驱散。
他常年隐隐作痛的膝盖泛起温热,连呼吸都变得悠长而平稳,原本苍白的脸色竟渐渐泛起红晕。卫星璇凑到近前,看着师父眼底的疲惫渐渐消散,忍不住轻声道:“师父,您的气色好多了!”
孙行空缓缓睁开眼,抬手活动了一下胳膊,动作比往日灵活了不少。他看向萧墨,浑浊的眼底满是欣慰:“好小子,这神枢太玄针,你是真的练到家了。
为师这把老骨头,倒是托了你的福。”萧墨没有立刻取针,而是俯身靠近,气劲顺着指尖再次注入银针:“师父,最后一步‘渡气归元’,可能会有些燥热,您再忍片刻。”
话音未落,七根紫电针的金光骤然暴涨。萧墨以意御气,将自身《阴阳衍脉术》的温和气劲,顺着针尾缓缓渡入孙行空体内。
这气劲不似寻常内力那般刚猛,反而如春雨润田,一点点滋养着老人受损的经脉,甚至能牵引天地间稀薄的元气,顺着穴位融入其丹田。
孙行空只觉丹田处泛起暖暖的气流,那是他多年未曾有过的充盈感。他下意识运转自身残存的气劲,与萧墨渡来的暖流相融,两股气息在经脉中缓缓游走,竟将肺腑间那缕阴寒之气彻底逼出 —— 随着一声轻咳,老人吐出一口带着淡黑色的浊气,整个人瞬间精神了不少。
“成了!” 萧墨收回手,额角渗出细汗。这半个时辰的施针,令已经将《阴阳衍脉术》臻至化境的萧墨都感觉心神一阵疲惫。
尤其是 “渡气归元” 这一步,需精准把控气劲剂量,稍有不慎便可能伤及孙行空的经脉。他小心地取下七根紫电针,孙行空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原本佝偻的脊背竟挺直了些许。
老人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面色红润的自己,忍不住抚掌轻笑:“好!好!我这老骨头,总算能松快些了!”卫星璇连忙递过参茶:“师父,快喝点参茶补补。师兄这针法真是神了!”
孙行空接过参茶,却先递给萧墨:“你比我更累,你先喝。” 他看着徒弟眼底的倦意,语气带着疼惜,“这神枢太玄针耗损心神,往后能不施展就尽量少用。”
萧墨接过参茶,温热的茶水入喉,瞬间缓解了心神的疲惫。他看着孙行空舒展的笑容,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只要师父身体好转,这点耗损不算什么。”
萧墨在医馆休息,这时候卫星璇的手机响了起来,卫星璇接起才说了几句话,温婉的她声音一下大了起来:“什么,爷爷,爸,您说爷爷怎么了?”
萧墨和孙行空目光都是转向了卫星璇那边。接着卫星璇没听两句,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下来一直说道:“爸,我马上回去,现在就回去。”说完便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