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上的沙子被夜露浸得发凉,林野的手电筒光在黑暗里晃得越来越弱。他蹲下身,指尖在沙粒里扒拉,每一次触碰都带着急 —— 夏晚说那支钢笔是她 18 岁生日时爷爷送的,笔帽内侧刻着个 “晚” 字,丢了三年都没找到,现在却被他落在这黑漆漆的海边。
“在哪呢……” 林野咬着牙,手电筒突然闪了两下,光变得昏黄。他想起刚才和夏晚牵手时,她指尖的温度还留在自己掌心,心里更急了 —— 要是钢笔找不回来,她肯定会难过,而且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给她的礼物,不能就这么丢了。
就在这时,指尖突然碰到冰凉的金属,弧度是熟悉的笔帽形状。林野心里一松,赶紧攥住,指尖果然摸到笔帽内侧的刻痕 —— 是那个 “晚” 字。他刚要起身喊夏晚,手电筒 “咔嗒” 一声,彻底灭了。
黑暗瞬间裹住他,只有远处海浪拍岸的声音,还有……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找到笔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恶意。林野猛地转身,尽管看不见人,却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像针一样扎在背上。他攥紧钢笔,慢慢往后退,后背碰到一块礁石,退无可退。
“陈建国的人?” 林野的声音很沉,手悄悄摸向腰后 —— 刚才从房车出来时,他顺手带了把水果刀,现在正别在腰上。对方笑了,脚步声越来越近,“没想到林总为了支破笔,居然敢单独出来。也是,夏小姐的东西,你肯定得拼命护着。”
“你们想干什么?” 林野的指尖已经碰到刀柄,心里却在算 —— 对方至少两个人,脚步声很杂,而且手里可能有家伙,硬拼肯定吃亏,得想办法拖延时间,等夏晚发现不对报警。
“不干什么,” 对方停在离他大约两米远的地方,黑暗里能看到两个模糊的影子,“就是想跟林总做个交易 —— 把钢笔给我们,再把你手里建材厂的股份让出来,我们就放你走。不然……” 影子晃了晃,像是举起了什么东西,“这海边晚上可是有涨潮的,把人拖进海里,谁也找不到。”
林野攥着钢笔的手更紧了,笔帽的金属硌得掌心发疼。他想起前世被苏晴抛弃时,也是这样孤立无援,站在教学楼顶看着下面的人,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有要保护的人,有没完成的事,不能就这么栽在这里。
“股份我没有,钢笔也不能给你们。” 林野慢慢抽出水果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要么现在走,要么咱们试试,看谁先倒下。” 他的声音带着狠劲,当年跟混混打架,他就是靠这股狠劲赢的。
对方显然没料到他会反抗,愣了一下才笑:“林总还挺硬气。不过你以为你能打得过我们两个?” 话音刚落,左边的影子突然冲过来,手里的棍子带着风砸向林野的头。
林野侧身躲开,棍子砸在礁石上,发出 “咚” 的闷响。他趁机扑过去,水果刀划向对方的胳膊,对方疼得惨叫一声,棍子掉在地上。另一个影子刚要上来帮忙,远处突然传来汽车的灯光 —— 是夏晚开着房车过来了!
“林野!你在哪?” 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车灯光扫过沙滩,正好照在那两个影子身上。两人脸色一变,没敢再动手,转身就往海里跑,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林野松了口气,握着钢笔的手还在抖。夏晚停下车,冲过来抱住他,“你没事吧?我看你半天没回来,就…… 就开车过来了。” 她的后背还在抖,眼泪掉在林野的衬衫上,“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
“我没事,” 林野抬手帮她擦眼泪,把钢笔递到她面前,“你看,找到了,没丢。” 夏晚接过钢笔,指尖摸到那个 “晚” 字,眼泪掉得更凶,却笑了:“傻子,一支笔而已,你要是出事了,我要笔有什么用?”
林野把她搂进怀里,海风还在吹,却没那么冷了。他低头看着夏晚手里的钢笔,突然发现笔帽和笔身之间好像夹着什么 —— 是一张折叠的小纸条,像是从笔杆里抽出来的。
“这是什么?” 夏晚也发现了,小心地把纸条展开。月光下,上面的字迹很老,是夏晚爷爷的笔迹:“晚晚,若见此条,可知小林是可托之人。夏家以后,需靠他多帮衬。”
两人都愣住了。夏晚的爷爷怎么会把纸条藏在钢笔里?而且还提到了他?林野突然想起之前签过桥协议时,夏晚爷爷看他的眼神,还有上次夏晚说爷爷总问起他的情况 —— 难道爷爷早就知道这支钢笔会回到夏晚手里,还特意留了纸条?
就在这时,林野的手机突然震了,是胖子发来的消息:“林总!陈建国的人刚才去公司了,想偷跨境业务的客户资料,被保安拦住了!他们还说,明天要去A国堵咱们的货船!”
林野的脸色瞬间沉下来。陈建国的人没拿到钢笔,也没抢到股份,居然转头去偷客户资料,还要堵货船 —— 看来这场仗,还得继续打。他搂紧夏晚,看着手里的纸条,心里突然有了底:有夏晚在,有爷爷的信任,还有团队的支持,就算陈建国再耍花样,他也能扛过去。
可他没注意到,黑暗里,还有一个影子没走,正盯着他们手里的纸条,眼神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