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角的老梅树裹上了层薄冰，风刮过枝桠，“呜呜”像在哼小调。诗诗蹲在暖炉边，手里攥着根烤红薯，皮都烤焦了，烫得她左右手倒腾。
“灵月姐姐，你说虚空界的冬至，是不是也吃饺子啊？”她咬了口红薯，糖汁顺着指缝流，“上次扔进去的饺子馅，出来变成了冰饺子，硬得能砸核桃，这次我带了刚和好的面，进去会不会变成会打滚的面人？”
灵月正往炉子里添炭，火星子“噼啪”跳，她头也没抬：“说不定里头的人正等着咱们的面呢，不过你那手艺，进去怕是变成歪瓜裂枣的面人，被虚空界的小孩当靶子扔雪球。”
“才不会！”诗诗把面团往白光缝隙边凑，“你看，我捏个小兔子！”面团刚碰到光，“嗖”地就没了影，再看时，手里多了个冰兔子面人，耳朵翘得老高，还沾着粒红豆当眼睛。
“你看你看！它夸我捏得好呢！”诗诗举着冰兔子蹦，“里头肯定有小孩抢着要，我再捏个老虎！”
铁手张扛着袋面粉进来，肩上落着雪，“刚从磨坊拉的新面，冬至包饺子就得用这新磨的，香！”他往地上一放，袋子“哗啦”撒了点面粉，落在白光边，竟“簌簌”变成了雪一样的细糖霜。
“哟，这虚空界还挺懂行，知道新面配糖霜，”铁手张抓了把糖霜尝，“甜丝丝的，比镇上张记的还纯。”
诗诗突然把老虎面团扔进去，没等反应，就见白光里飘出个冰老虎面人，威风凛凛的，就是尾巴歪歪扭扭——跟她捏的一个样。
“灵月姐姐你看！老虎！是不是超威风？”
灵月笑着摇头，往缝隙里扔了颗蜜枣，“给虚空界的冬至添点甜，省得他们总吃冰饺子，冻得牙疼。”蜜枣进去，出来竟变成了串蜜枣冰串，晶莹剔透的，像挂在屋檐下的冰棱，还带着蜜香。
“我也要扔！”诗诗抢过蜜枣往里头塞，“再给他们来个小猪面人，胖乎乎的才可爱！”
铁手张蹲在边上看，突然说：“要不咱们包点饺子扔进去？虚空界的冬至，总不能让他们光吃冰的，也得尝尝热乎的。”
“好啊好啊！”诗诗手忙脚乱地要擀皮，被灵月按住：“先把你手上的红薯皮擦干净，不然虚空界的人吃着烤红薯味的饺子，该骂咱们糊弄事了。”
暖炉里的炭“噼啪”烧得旺，把每个人的脸都映得红扑扑的。诗诗擦着手哼起小调，铁手张在边上揉面，灵月往馅里加着调料，白光缝隙里飘出的冰面人在暖光里闪着光，像撒了把星星——原来冬至的暖，不管在哪片江湖，都是裹着面香和笑声的呀。正说着，白光缝隙突然剧烈抖动起来，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里面钻了出来，竟是个穿着冰衣的小孩。小孩眨巴着大眼睛，脆生生地说：“谢谢你们的礼物，我们虚空界从没见过这么多好吃好玩的，我叫冰豆，能邀请你们去我们那儿过冬至吗？”大家先是一愣，随后诗诗兴奋地跳起来：“好呀好呀，我正想去看看呢！”灵月和铁手张也相视一笑，点头答应。他们把包好的饺子、做好的面人一股脑全带上，随着冰豆穿过白光缝隙。一进去，只见一片银白世界，各种冰雕房屋美轮美奂，虚空界的小孩子们围上来，好奇地看着他们带来的东西。大家一起动手，在虚空界生起暖炉，煮起饺子，欢声笑语回荡在这片冰雪天地，这个冬至，两界人共同度过了一段难忘又温暖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