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亮,城门外的官道上,孟强和焦玉背靠着一棵老槐树,望着紧闭的城门,急得直搓手。
“二哥,咋救大哥啊?”焦玉攥着斧子,指节泛白。
孟强眼珠一转,突然朝着城门方向大喊:“军兵们听着!你家爷爷我出来啦!”他拽了拽焦玉,压低声音,“快,跟我喊!”
焦玉愣了愣,随即扯着嗓子吼:“呼延庆在此!你们这群废物,拦得住吗?”
城门上的军兵本就因呼延庆的事绷紧了神经,听见喊声往下一看,见两个半大孩子站在城外叫阵,其中一个面色黝黑,倒有几分像画像上的呼延庆。
“不好!那小子从水道跑了!”有人惊呼。
恰在此时,从排水口方向传来军兵的禀报:“大人!水道里发现有人逃出的痕迹!”
军兵们顿时慌了神——城里那个还在厮杀,城外又冒出来一个,难不成是调虎离山计?
“开城门!追!”将领一挥手,沉重的城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军兵们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焦玉看着蜂拥而至的军兵,咽了口唾沫:“二哥,城门是开了,可这……打得过吗?”
“撑住!”孟强抡起双锤,“只要大哥看到城门开了,定会想办法冲出来!”
两人背靠背站定,孟强的双锤砸得军兵人仰马翻,焦玉的斧子专劈马腿,一时间竟拦住了军兵的攻势。
而城里,呼延庆已杀得精疲力竭。软鞭早已断裂,钢刀也卷了刃,身上添了数道伤口,鲜血浸透了衣袍。军兵像铁桶似的围着他,他退一步,对方就进一步,眼看就要被逼到墙角。
“呼延庆!束手就擒吧!”军兵们叫嚣着,手里的刀枪步步紧逼。
呼延庆咬紧牙关,正准备做最后一搏,忽听人群外有人喊:“都闪开!让我来会会他!”
军兵们闻声闪开一条路,只见一个身着银甲的年轻将领走了进来,手持长枪,面容英挺——正是杨家将后代,杨文广。
“是你?”呼延庆握紧钢刀,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杨文广勒住枪尖,低声道:“等会儿我假意不敌,往外退,你跟上。”
呼延庆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用意,微微点头。
“看枪!”杨文广大喝一声,长枪如蛟龙出海,直刺呼延庆心口。呼延庆侧身避开,钢刀斜劈,两人你来我往,看似打得激烈,实则都留了余地。
两招过后,杨文广“哎呀”一声,故意卖了个破绽,往后便退。“好身手!我追不上你!”
呼延庆心领神会,紧随其后,钢刀反手一挥,逼退身后的军兵,跟着杨文广往城门方向冲去。
杨文广的长枪开路,呼延庆的钢刀断后,两人配合默契,竟硬生生从人墙中杀开一条血路。
“大哥!”城门口的孟强看到呼延庆的身影,喜极而泣,双锤抡得更猛了。
呼延庆加入战局,三人合力,如虎添翼。杨文广也调转枪头,帮着清理城门附近的军兵。
“走!”杨文广低喝一声,率先冲出城门,呼延庆三人紧随其后,一路往城外的树林奔去。
军兵们追到树林边,见林中树木茂密,怕有埋伏,不敢再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在密林深处。
树林里,杨文广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呼延庆:“呼延兄,没事吧?”
呼延庆拱手作揖,声音沙哑:“多谢杨兄援手,大恩不言谢。”
“自家兄弟,不必客气。”杨文广摆摆手,“我早闻呼延家冤屈,只是身在军中,不便明着相助。今日见你被困,实在按捺不住。”
孟强和焦玉也连忙道谢,看着杨文广的眼神满是感激。
“此地不宜久留,”杨文广道,“庞文定会派人搜山,我送你们一程,出了这片林子,往西北走,那里有我杨家的旧部,可保你们安全。”
呼延庆点点头,望着京城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坚毅。这一次,他不仅烧了纸,还得了杨家将的援手,复仇之路虽难,却不再是孤身一人。
四人顺着密林深处走去,晨光透过树叶洒下,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他们前路虽坎坷,却终有希望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