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苏天赐给他们的,不仅仅是钱,不仅仅是饭,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尊严!一种死后都能被铭记、被敬仰的尊严!!!
“这仗.......值了!”一个汉子喃喃自语,眼中迸发出骇人的光芒。“对!值了!就算现在就让我们上场跟小鬼子拼刺刀,为了这份情义,为了这份身后名,我们绝对眼睛都不眨一下!!!”
人群中,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那股因为金钱而燃起的参军热情,此刻被“忠烈祠”这三个字彻底淬炼成了一股无坚不摧的钢铁意志!他们要加入的,不再是一支军队,而是一个大家庭,一个能让他们生有所养、死有所荣的归宿!!!
正在这时,龙文章处理完手头的急务,急匆匆地跑回到了苏天赐的身旁。他先是立正站好,向苏天赐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这才开口道:“长官!牺牲的兄弟们已经全部安奉妥当,我们要不要去忠烈祠看一看???”
苏天赐听到龙文章的询问之后,缓缓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凝重与追思:“那是自然了,走吧。我必须亲自去。顺便,给牺牲的兄弟们上柱香!!!”
“是!”
说着,苏天赐径直来到那辆威武的吉普车旁,一屁股坐了进去。龙文章则绕到驾驶座,亲自为苏天赐开车。在他看来,这种事,绝不能假手于人!!!
吉普车发动,在卫兵的护卫下,很快二人就来到了城内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前。这里,就是刚刚被改造成“忠烈祠”的地方!!!
这座忠烈祠,原本是城内第一大家族-------孔家的祠堂。青石铺地,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极尽奢华。不过现在,孔家因为与日本人勾结,出卖城防,已经被苏天赐下令满门抄斩,家产充公!!!
所以,这座曾经代表着封建腐朽与汉奸荣耀的祠堂,留着也没什么用,直接被龙文章废物利用了。反正人家这孔家祠堂,面积大得离谱,而且建造得相当豪华,那些用上等金丝楠木打造的牌位架,那些刻着祥云瑞兽的梁柱,正好用来安置这些为国捐躯的牺牲将士们的骨灰!!!
这本身就是一种极具讽刺意味的宣告:用汉奸的巢穴,来供奉英雄的英灵!用旧时代的腐朽,来奠定新秩序的基石!!!
当苏天赐和龙文章走进祠堂时,一股浓郁的檀香混合着淡淡的悲伤气息扑面而来。祠堂正中,已经按照军阶和牺牲顺序,整齐地摆放着一个个崭新的牌位。每个牌位前,都放着一个小小的骨灰盒!!!
龙文章亲自取来三支上好的檀香,点燃后恭敬地递给苏天赐!!!
苏天赐接过香,对着满堂的牌位,深深地鞠了三躬。他的动作缓慢而沉重,仿佛能感受到每一个名字背后那年轻而炽热的生命!!!
他缓缓将香插入香炉,心中默念:“兄弟们,安息吧。你们的血,没有白流。从今天起,你们的名字,将与这座城同在;你们的精神,将由我苏天赐和所有活着的兄弟们,永远传承下去!!!”
这一刻,祠堂内静得可怕,只有香头的青烟袅袅升起,仿佛在连接着两个世界,传递着生者对死者最庄严的承诺!!!
上完香的苏天赐,目光扫过左右两厢正在闭目诵经的道士和和尚。那悠扬的梵音与道乐交织在一起,为这肃穆的祠堂增添了几分超脱与安宁。他缓缓收回目光,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商量的语气对身旁的龙文章开口道:
“对了,龙文章。这些道长和和尚师傅们,能不能请他们常住在这里?”龙文章一愣,有些不解地看向苏天赐!!!
苏天赐继续解释道:“他们的吃穿用度,我们全部都包了,而且要用最好的。他们每天的任务,就是早中晚三次,给我们这些阵亡的兄弟们诵经祈福,让他们在另一个世界也能安宁,早日往生极乐!!!”
这番话,让龙文章心中巨震。他原以为,这只是一次性的仪式,没想到长官竟想让这份超度与安宁,成为永恒的日常!!!
龙文章在短暂的震惊后,立刻明白了苏天赐的深意。他赶忙笑着开口道:“长官,您就放心吧。这年头兵荒马乱,这些道长和和尚师傅们的日子并不好过,香火断绝,食不果腹是常有的事。如果我们能给他们提供一个安稳的修行之所,包揽所有的吃穿用度,他们肯定求之不得,哪里会不乐意???”
话锋一转,龙文章的脸上露出了精明的盘算,他压低声音道:“不过……想让他们真正地长住下来,安心修行,肯定不能让他们一直挤在祠堂的厢房里。我们得为他们修建一座像样的道观和寺庙。这........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
说着,龙文章满脸担忧地看向了一旁的苏天赐,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刚刚才发出去一大笔抚恤金,现在又要搞这么大的工程,他这个当家的,不能不为钱袋子发愁!!!
苏天赐一听龙文章这么说,就知道这小子是在担心什么了。他看着龙文章那张写满了“地主家也没有余粮”的担忧脸,心中不禁觉得好笑,又有些欣慰。有这样会过日子的副手,是好事!!!
可是,现在他苏天赐,缺什么都不缺钱!他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那个神秘空间里堆积如山的财富------一根根金条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黄光,一捆捆崭新的日元和美刀散发着资本主义的铜臭味,而更多的,则是像小山一样堆着的法币!!!
这些法币,现在还是硬通货,是能买粮买枪、能收买人心、能建立一座座忠烈祠的宝贝!!!
但他比这个时代的任何人都清楚,这些东西的保质期,已经不多了!他必须趁小鬼子还没有在沦陷区大肆印刷假钞、彻底搞垮法币信用之前,把自己手里这天文数字般的法币,全都花出去!全都变成实实在在的东西--------变成粮食,变成武器,变成坚固的工事,变成士兵们的忠诚,和百姓们的希望!!!
要不然,用不了多久,当那些该死的小鬼子开动机器,将无数废纸一样的假币涌入市场时,这东西可就真的一文不值了。到那个时候,拿着法币上厕所都嫌纸硬,生火都嫌不着!!!
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消费,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一场针对未来的经济战争!他必须在法币变成废纸之前,将这些未来的垃圾,全部转化为自己崛起的资本!!!
想到这里,苏天赐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他拍了拍龙文章的肩膀,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钱的事,你不用操心。我让你修,你就只管修!不仅要修,还要修得气派,修得全城都看得到!告诉工匠们,用料用最好的,工期我不管,我只要一个结果-----让所有兄弟们,都有一个配得上他们功绩的安息之所!!!”
龙文章被苏天赐这番话给说懵了,他张了张嘴,想问钱从哪来,但看着苏天赐那不容置疑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只能用力地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困惑与震撼!!!
长官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这么大底气?不过,想归想,龙文章还是瞬间将那些关于钱的困惑抛到了脑后。他只知道,长官的决定,就是他前进的方向!一想到能为牺牲的兄弟们建一座如此气派的安息之所,一股豪情就从心底油然而生!!!
他满脸兴奋,腰杆挺得笔直,直接向苏天赐敬了一个铿锵有力的军礼,这才开口道:“长官放心,这件事包在我龙文章的身上!保证给您办得漂漂亮亮!!!”
苏天赐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欣赏的,就是龙文章这种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带的执行力!!!
突然,苏天赐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瞬间从温和转为严肃。他直接把锐利的目光锁定在龙文章的身上,随后开口询问道:“对了,我之前交代的几件事,进展如何了?机场那边建得怎么样了?还有,沿江的交通要道和关键制高点,那些碉堡和防御工事,都动工了吗?!!”
这番话,让龙文章的兴奋劲头瞬间冷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军人的绝对严谨!!!
他立刻回答道:“报告长官!机场的选址和勘探已经完成,就在城东那片最开阔的平地上,我已经调了两个营的兄弟去平整土地,水泥和钢筋也已经运了过去,预计再有小半个月内就能让飞机正常起落了!至于碉堡和工事,我已经让工兵营沿着长江沿岸和几条主要公路开始构筑了,都是按照您说的‘永备工事’标准来建的,混凝土的标号绝对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