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镇,夜半三更,万籁俱寂。
白日里死气沉沉的镇子,在浓重的夜色下更显阴森。
只有打更人单调的梆子声,偶尔划破夜空。
悦来客栈二楼,四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出,如同狸猫般轻盈地落在后巷的阴影里。
正是江晚柠、司徒澜、司徒雪和柯云景。
“都准备好了吗?”江晚柠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放心!火油和引火之物都备齐了!”柯云景拍了拍背上的小包袱,跃跃欲试。
司徒澜点点头,眼神锐利:“韩府的地形我白天观察过了,后院墙矮,靠近柴房和马厩,容易得手。”
司徒雪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激动,握紧了拳头:“嗯!一定要救出那些姑娘!”
“按计划行事!”江晚柠低声道!
“我先潜进去,找到韩清扬和那些被囚的女子。澜澜,你带雪儿和云景去后院柴房附近放火!”
“火势一起,府里必然大乱,正好方便我救人!得手后,我会发信号,然后我们在客栈后巷汇合!”
“明白!你小心!”司徒澜郑重叮嘱。
江晚柠自信一笑,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融入了夜色,几个起落便悄无声息地翻过了韩府那不算太高的院墙。
韩府内,虽然夜深,但仍有护院提着灯笼巡逻。
江晚柠凭借着高超的轻功和敏锐的感知,巧妙地避开了所有岗哨,如同暗夜中的精灵,在亭台楼阁间穿梭。
她侧耳倾听,捕捉着府内的动静。
很快,她听到东侧一处颇为华丽的院落里,传来女子压抑的哭泣声和男子嚣张的淫笑。
“小美人儿~别哭了!从了本官,保你以后吃香喝辣!比你那穷酸家里强百倍!”一个油腻猥琐的男声传来。
江晚柠眼神一寒!是韩清扬!她悄无声息地靠近那间灯火通明的卧房,舔湿窗纸,戳开一个小洞向里望去。
只见屋内,脑满肠肥的中年男子,正一脸淫笑地逼近一个缩在床角哭得梨花带雨的年轻女子。
“畜生!”江晚柠心中怒骂。她不再犹豫,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竹管,里面装着无色无味的迷烟。她将竹管伸进窗洞,轻轻一吹。
片刻之后,屋内的淫笑声和哭泣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江晚柠迅速撬开窗户,翻身而入。她先确认韩清扬和那女子都已昏迷,然后毫不客气地开始扫荡!
她将屋内看起来值钱的古董玉器、金银首饰、甚至韩清扬官袍里的银票,一股脑儿全收进了空间!动作熟练得令人发指!
扫荡完毕,她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韩清扬,眼中杀机一闪。但她记得计划,不能留下明显外伤。
她冷笑一声,取出绳索,将韩清扬结结实实地捆成了粽子,嘴里塞上破布,然后拖到床榻最里面,用锦被盖好。
接着,她背起那个昏迷的姑娘,又从空间里取出一件宽大的斗篷将她裹严实,这才来到窗边,学了一声惟妙惟肖的猫头鹰叫——这是约定的信号!
信号发出不久,韩府后院的方向,突然亮起冲天的火光!浓烟滚滚而起!
“走水啦!后院柴房走水啦!”
“快救火啊!”
“马厩也烧起来了!”
刹那间,原本寂静的韩府如同炸开了锅!惊呼声、哭喊声、杂乱的脚步声此起彼伏!
所有护院、仆役都惊慌失措地朝着后院涌去,根本没人注意到东院这边的动静。
“就是现在!”江晚柠心中暗喜,背起姑娘,身形如电,趁着混乱,按照来时路线,轻松翻出韩府高墙,落在了后巷的阴影里。
几乎在她落地的同时,司徒澜、司徒雪和柯云景也从不同的方向汇合过来。
“得手了?”司徒澜低声问。
“嗯!人救出来了,韩清扬捆好了扔屋里了!”江晚柠拍了拍背上的姑娘,“你们那边怎么样?”
“火放得够大!柴房连着马厩,烧得噼里啪啦!一时半会儿灭不了!”柯云景兴奋地说,脸上还带着烟熏的痕迹。
“好!撤!”江晚柠一挥手。
四人不再耽搁,借着夜色的掩护,迅速沿着僻静的小巷,悄无声息地返回了客栈,从后窗翻回了各自的房间。
他们刚回到房间不久,就听到外面街道上人声鼎沸,锣声震天!显然是韩府的大火惊动了全镇!
四人凑到窗边,掀起一角窗帘向外望去。
只见韩府方向火光冲天,将半边夜空都映红了!哭喊声、救火声、物品倒塌声混杂在一起,乱成一团。
镇上被惊醒的百姓也纷纷开门张望,脸上有惊恐,但更多的是一种快意和解气!
“烧!烧得好!韩阎王遭报应了!”
“老天开眼啊!”
“最好烧死那个狗官!”
隐约能听到百姓们压抑的议论声。
客栈的老掌柜也披着衣服跑了出来,看着远处的火光,先是一愣,脸上露出狂喜,
他猛地回头,看向江晚柠她们房间的窗户,眼中充满了敬畏!
他明白了!一定是这几位“贵人”做的!他们真的……替天行道了!
江晚柠四人相视一笑,轻轻合上了窗帘。
“搞定!”江晚柠舒舒服服地躺回床上,伸了个懒腰,“这下,临安镇可以清净了。”
司徒澜也松了口气:“嗯,那些被抢的姑娘,等天亮了应该就能各自回家了。”
司徒雪还有些后怕,但更多的是兴奋:“我们……我们这算不算行侠仗义?”
柯云景得意地昂起头:“那当然!以后请叫我们‘临安四侠’!”
“侠什么侠!”江晚柠白了他一眼,“咱们是‘魔头’!专业收拾人渣的‘魔头’!睡觉睡觉!明天还得赶路呢!”
四人各自休息,深藏功与名。
窗外,韩府的大火还在熊熊燃烧,如同送葬的篝火,宣告着一个恶霸的终结。
而临安镇的百姓,在这个不眠之夜里,心中却燃起了新的希望。